两人出派出所后白含蕊就嚷着要吃火锅。昌勋听着白含蕊的建议驱车来到最近网红火锅店—鸳鸯格。一进门服务生就热情的为她们带位。白含蕊考虑到昌勋的原因点了一份鸳鸯锅中辣底。
“昌勋哥,你平时吃火锅吗?”
“偶尔。”
“那你,吃辣吗?”
“很少吃。”
白含蕊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点错(还好不是点全辣)。不过在服务生上菜时,那些七八盘的内脏,让昌勋芥蒂了起来。昌勋看着她那婉红彤彤的蘸料灌满了香油,看起来又辣又油腻。低头看了自己这份青色蘸料想着对面那碗蘸料:这能吃吗?
“昌勋哥,你说我会坐牢吗?”
白含蕊把在红汤里烫好的鸭肠夹到自己碗里又裹了一遍自己的蘸料,才放在嘴里,边吃边问。昌勋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她。白含蕊以为是他也想吃鸭肠,在清汤烫了一根,伸了个手就放在了昌勋的碗里。脸上扬起“我懂事吧。我知道你想吃”的表情。昌勋却对着这根鸭肠无所下口。他从来没有吃过动物内脏,而且家里也从不出现。他下意识对这种没吃过的东西感到抗拒。白含蕊显然看出了他的顾虑,自说自话的怂恿着。后面昌勋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
一股鸭肠的腥味布满了整个口腔,这气味让他鼻子都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
白含蕊看着昌勋的表情期待的问他。
“怎么样?”
昌勋摇摇头道。
“不怎么样,腥味。”
含蕊对他的说法,显然是不认同。又在红烫里烫了几根,放入自己碗里使劲的滚一圈自己调得辣辣的蘸料。伸手分了一些放在昌勋的碗里。
“因为你没有吃辣椒,所以没有灵魂。这会你试试。”
昌勋有点愣住,看着白含蕊如此自然的分食。她似乎没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件让人容易误会又欠妥当的事。白含蕊哪里知道昌勋的心思。还一个劲的劝着昌勋赶紧吃。昌勋被这个美丽的少女所蛊惑。他半信半疑的将鸭肠吃在嘴里。在口腔席卷而来的辣椒带来的刺激感,口腔里的所有细胞仿佛都活过来跳跃着,嘴里还伴随着火烧火燎的触感。昌勋有些失态的喝了一大口冰可乐。瞬间他感觉到了“爽”意。那是一种刺激的快感。
“怎么样?好吃吧?”
白含蕊依旧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昌勋,鸳鸯格的装修比较复古,餐厅的中心处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的女子一身青白色襦裙,这会正弹奏到《空山鸟语》的前奏,为了增强节目效果,店家在这时很配合的做了一些迷雾的特效。店铺的环境一下子就增加了点神秘感,模糊不清的白雾里映射着暖黄又透着红意的气氛。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被环境所影响他的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看白含蕊的身影都是飘忽的。他赶紧又喝了一口冰可乐,冰凉的触觉一下子让他沉静了下来。
“还不错。”
白含蕊听到满意的回答,这才收回了眼神继续烫着她手里的五脏六腑。
“昌勋哥,你还没回答我会不会坐牢呢。”
“你害怕?”
白含蕊觉得昌勋问得话问得很搞笑,如果好好的谁会愿意去做牢,而且她并不认可她自己有罪。
“我不想做牢,而且我没做错。”
昌勋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内脏,他依旧一面有着芥蒂(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面慢条斯理的开始接受这些东西。不过在她的蘸料辅助下这些内脏变得可口了起来,虽然也很辣。
“到时候看公还是私,一般情况这种走司法程序很麻烦,时间也很长。而且需要的诉讼费这一块可能比拿到的赔偿还要多。总之,不管是公还是私,你都不会有事。”
白含蕊有些开心,坏心思的想着:如果能榜上昌勋哥,以后什么事都不用做牢了。
“昌勋哥,你是不是打官司超级厉害,怎么样都不会输。”
昌勋伸出筷子的另一头,敲在白含蕊凑近的脑额头前。白含蕊吃痛的立马就缩了回去,好好坐好。
“胜败都有,你是初犯最好是私了和解,多给点钱也行。如果他们实在要公的话,我们实力上比较有优势。”
白含蕊有些骄傲的笑了起来。
“你最好收敛一些,不是每次我都会来保你。”
白含蕊一下子就焉了下去,低声嘟囔道。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有事找你,大人都是说话不算数的吗?”
昌勋本来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白含蕊的反应到让他无所适从。颇带一些安慰和解释的意思回应她。
“那也会有抽不开身的时候,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公民该知法懂法。”
“昌勋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嗯。”
“明明是他们欺辱在先。”
“首先他们是欺辱对象不是你,作为正当防卫你是没有立场的,其次她们是没有任何武器的,你是有的还是你先发起攻击,在你和他们的关系中你是加害方。”
白含蕊表面上不依,但心里已经明白他所说的关系。可这根本不是她想听到。对昌勋的怨怼她藏在心里。昌勋继续说道。
“如果有人伤害你不管是实质的还是口头上的威胁警告,感觉有威胁到你生命的这时你去反击,可以被定义为正当防卫…………”
“科普吧,你就科普吧,谁想听呀……”
昌勋不经意间听到白含蕊嘟囔浑浊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那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做?”
“报警。”
白含蕊对昌勋不满的情绪越来越深,几乎没有了丝毫掩饰。
“我到的时候都后悔去晚了,等警察来!!现在想起来又是气。我当时把她们打了后,也该把她们衣服扒了。”
昌勋看着白含蕊越来越激动的样子,眼睛里又是愤怒又是悔意,昌勋当然明白她是后悔:忘记扒人家衣服了。
“你还后悔自己少做了一步?白含蕊你现在已经成年了,做事都要考虑后果,成熟一点。”
昌勋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彻底把白含蕊得罪了,白含蕊接下来就默默的烫菜吃菜,脸拉的跟头马一样长。就差脸上写着:我讨厌你。昌勋感受到这样的气氛,想了想自己说话确实太硬派了,毕竟对方是个刚成年的少女。难以理解他所说的也情有可原。于是他故意式给她烫菜,布菜。白含蕊理都不理他,连她夹过来的菜她都故意放在碗里没吃。
白含蕊哪里听不明白昌勋的话,她就是傲着性子不服气而已,凭什么嘛,明明就不是她们挑起的事端而自己却要遭受这些。内心想着:昌勋哥怎样也该帮着自己说说话,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也大可不必不在这一刻教育。自己又不是个傻子,听不出来自己错处。
这一天多的时间在警察局她已经受到了够多的教育。可是偏偏连昌勋也是处处教育她,白含蕊就超级不爽了,她也很委屈的好吗?这是她希望的结果吗?这时她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对待家人一样。明明知道家人说的是对的也不愿意妥协。
“虽然报警是第一选择,但如果是我可能会像你一样做。”
白含蕊的情绪一下子由阴转晴,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回到她身边。白含蕊也不是个全然不懂人情事故的人,明白昌勋再跟她说软话,顺着这个台阶。她心情就好了许多。
“昌勋哥,那我也知道自己有做错的地方,以后不会在意气用事了。做事情也会好好考虑后果。”
昌勋有些痴迷的看着这个善变的女生,心底觉得好笑又无奈。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白含蕊的笑容是他见过最好看也最纯真的笑容。往日的信息袭来时,昌勋突然明白了白含蕊的不满和怨气。初一的时候,他被同学诬陷考试作弊,面对班级上的流言他并没有告诉父母,而是私下里用钱财买通了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把那个同学揍了。后面受到学校的处分,父母的惩罚。他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理解不了明明自己先受到的伤害,自己却是接受到最大惩罚的人。(而且他认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比那些来自身体上的伤害更严重,那个同学侮辱了他做为学霸和父母骄傲的尊严)。不过现在想来昌勋也是一笑而过,那件事情早就不值一提。
饭后,昌勋准备将白含蕊送回白家,白含蕊如同以往的百个不愿意。尽管两家只有一墙之隔。白含蕊在打听到宋家音不在的情况下,死皮赖脸就往昌勋家里蹭。白含蕊想着宋家音不在,单独跟昌勋相处的她还是挺自在的。虽然这个“假表哥”时不时的就是端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子,但接触下来她还是挺喜欢他的。昌勋由着白含蕊在她家东窜西窜,在他眼里白含蕊也就是个还没长大又有点叛逆的孩子而已。
白含蕊被昌勋催促着洗漱早些睡觉,可白含蕊七七八八全弄清楚后。却发现那个催促她睡觉的男人,自己却在书房挑灯夜看。白含蕊不禁想到:他是这么忙的吗?不需要休息的吗?以前在医院也不曾见他懈怠。
白含蕊擦完头发后,从二楼客房出来,准备去厨房找点水喝。路过书房时就听见昌勋的声音。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还留着一大块门缝。
“嗯嗯,妈我知道了。”
昌勋刚看完最近的案件分析后,就接到了许慧莲的电话。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端庄。却有着一种不可抗的温柔压力。那是一种不同于男性或者霸道女性的威严性。而是更能让你不断体谅对方的力量,尽管你依旧会觉得不舒服,不认同。但你终究会照做。
“家音那边,你什么时候过去?”
“过几天吧。”
“嗯,儿子,妈知道我的胡乱猜忌不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又没个孩子。她长期在外面谁都说不准。”
昌勋从书桌前起身,挪步到小床边坐下。夜里的风已经不是那么闷热从窗外吹进来时还带着丝丝植物的清香。书房里的灯早就被昌勋关掉了,在月色下整个屋子更加自然惬意。昌勋随便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白家。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又是同一片别墅区,但白家的别墅却是在东区排的上前三豪宅,连占地面积也比昌勋家大出了一半。对面的那颗榕树依旧那么雄伟壮大,尽管是夜里也能感受的到它蓬勃的生命力。昌勋想到白含蕊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就做出那般轻浮的动作。那是昌勋给白含蕊的第一个标签轻浮而轻佻的无良少女。
“妈,尽管你们这么说,但是我始终不认为这种抱着印证对方是否有婚外情的这种目的的临时抽查式,去探望她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相互信任。”
“儿子,很多东西你不懂,妈妈不是害你,英国你一定要去而且不能提前通知她。如果没有,大家皆大欢喜,你就顺便跟她在那边玩上一段时间,趁机要个孩子,后面就让她回来。”
“妈……”
“儿子妈妈懂你,妈妈也不是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她是我给你选的妻子,我怎么会期盼你们不合呢?只是妈妈很担心你们的夫妻状况怕你们年轻不懂事。”
“……”
“儿子,你上次自己也是同意的不是吗?”
“妈,我知道了,手上事情一结束我就去。”
两人挂完电话后,昌勋原本对宋家音坚定的心也动摇了起来。他开始幻想许慧莲说的一切是真的怎么呢?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告诉自己,不不不,夫妻之间要有信任尊重理解,才能好好走下去。他不应该这样去猜忌自己的妻子。
白含蕊其实什么也没听清楚,她在书房门前逗留的原因也不过是很好奇:昌勋是不是常常睡在书房里。后面她想了想宋家音经常不在家,昌勋睡哪里都没所谓吧。
白含蕊在厨房找了一圈就只发现了直饮水。找了个杯子接水的时候。她就看见昌勋穿着一件舒适居家服走了进来,他褪去白日里的那副让人无意识产生的敬畏感,增添了几分随性温柔。
“怎么还不睡?”
昌勋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一点半了。他不太清楚女生的生物钟。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时间点女性应该早已入睡了。因为无论她妈妈还是妻子总是有很长的美容觉需要睡。
“我来喝水。”
昌勋从冰箱里拿出冷藏的红酒,白含蕊看那瓶身也是小小矮矮的,跟鸡尾酒的高度差不多,昌勋取出杯子缓缓的将酒倒入杯中也不需要醒酒就直接饮用了。红酒的颜色看起来纯正一点也不浑浊。这是白含蕊第一次见到红酒被冷藏直饮。心里也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昌勋哥,我也想尝一尝。”
昌勋倒也不吝啬。
刚入口那种高度甜感伴着葡萄的酸性袭来充斥着口腔,水果的调性很高。酒精度数却不是很高,一点都不辣。入口后顺滑感和纯净感都相当的高。白含蕊有些贪杯的要求着昌勋再来一点,昌勋起先是不愿意,后面又架不住她百般撒娇也就顺了她。(本来就是睡前红酒,贪杯喝醉了就得不偿失了。)
慢慢的白含蕊开始有了点醉意。
“昌勋哥,我其实还是有点介意和伤心。”
“介意伤心什么?”
昌勋给白含蕊和自己倒了最后一杯后,就将空瓶放置垃圾桶。白含蕊整个人坐在厨房的吧台的凳子上。昌勋并着她一起坐下。
“为什么内心善良的人会受到羞辱,就算是她们有做错事情,可是她们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昌勋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已经稍有醉意低落情绪上头的女孩。在大多数的关系沟通中他普遍是沉默的一方。他看着她平日里脸上的笑意却满身轻浮的模样被掩去,转而是一副悲伤又有些凄凉的模样,昌勋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去看待她?
“还有昌勋哥,为什么爱我的人会离开我?”
白含蕊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趁着酒意。她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但那都是昌勋没办法回答清楚事情。
“昌勋哥,我妈妈又把我丢在这里了,她说给我换新的房子,可是我不想要那些。她为什么要结婚呢?”
“为什么不能把我带上一起呢?”
白含蕊等不到昌勋的回答,她也更像是自说自话一样,不需要任何回答。她伸出手凑近昌勋。
“昌勋哥,你牵我的手。”
昌勋听着她的话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握住了白含蕊那只冰冷软嫩的手。他心底惊叹她的手又小又软由内向外泛着寒冷之意。他心疼她的手。一握上白含蕊另一只手就将昌勋的手紧紧包裹在双手之间。看着白含蕊低着头凑近,无比珍惜又小心翼翼又试探的说道。
“昌勋哥,握住我的手,就要真的爱我可以吗?。”
那双冰冷的触感里渗出了来自她内心的悲伤,他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她变如此的敏感又小心翼翼。她的只言片语中昌勋感受不到。他的成长经历也为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这使他没办法完全共情于她。但她的悲伤敏感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昌勋心疼这个轻浮的女孩。他甚至都在想她平日的轻浮轻佻也不过是她掩饰内心情感的方式而已。
白含蕊抬头望向他,浑然天成的脸蛋像极了四五月的樱花,美丽而脆弱,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月色从外洒进来。昌勋看见她那双犹如孤星一般的眼睛闪着微光却噙满泪水摇摇欲坠。那泪水下面隐藏着暗流涌动的孤寂与凉意。
昌勋凑近想要亲吻她。想要安慰这个满身孤凉的女孩。可最终仅仅是抚摸了她的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抚慰的了她的心。更害怕自己肤浅的一时之举玷污了这个少女纯净的心。
次日,白含蕊放学的时候王文早早的就等在学校门口。白含蕊虽然不多不少的去过白家,但白家的车她本就不熟悉,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用过。
学校的学生来来往往,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辆世爵纷纷停住了脚步,相互打量切切私语。白含蕊刚到校门口,王文就赶紧从车上下来。
“三小姐,三小姐。”
白含蕊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门口那辆车是王叔开过来的,她不由的心中疑惑:这是干嘛呢?
“王叔?你怎么来了?”
“三小姐,三太太那边跟先生说了,说今后你就回白家了。”
白含蕊心里奇怪,但她并不太想跟着回白家,她始终认为那不是她家,而且白秦向来跟她不合。她也不想去自讨无趣。
“王叔,不管我妈怎么说的,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我有权独居。”
王文有些苦恼的说。
“三小姐,先生今天也来了。”
话音刚落,那辆世爵的车窗就缓缓的开了下来。里面的人对着白含蕊说道。
“上车!”
白含蕊尽管不愿意,也并不爱自己的父亲。但好像身体里的血液让她无法抗拒又有点畏惧她的父亲。至少在这一刻。
她们刚上完车,校门口就炸了。纷纷议论着白含蕊是不是被人包养了,又猜测白含蕊是不是那位富商的私生女。
白含蕊规规矩矩和不自在的坐在后排,她故意往车门坐了些,与白省汉拉开了一个她认为稍微舒适的距离。车上两父女无语。突然王文的话打破了这份尴尬。
“三小姐,昨天去接你,发现你已经走了,可把先生急死了,后面得知昌勋少爷把你带走了。先生才放下心。这不先生为了感谢昌勋少爷,特地今晚设宴款待。”
白含蕊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平日里嘴角不笨,可是跟他待在一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让爸爸费心了。”
白省汉冷哼一声道。
“还知道我是你爸,你瞧瞧家里那个孩子像你一样,净做些有伤门风,不得体的事。”
白含蕊不语,只是把头低的低低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不出昨天对待昌勋甩脸色的勇气,在白省汉的面前她总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
“这些年你妈把你教育成什么样了?当年死活把你带走,还以为她多大能耐呢。”
提到王艺白含蕊不得不发声。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
“你还为她说话,这些年打着你的旗号回白家要了多少次钱。”
说道这里白省汉又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和鄙夷。
“我早就知道,那个女人那里有半分真心,也就是贪慕钱财才生下你。”
白含蕊心里涌起万般滋味不知如何表达,却也想捍卫自己妈妈的一丝尊严。
“你何尝又有半分真心。”
她弱弱的不服气的捍卫着自己的母亲。而下一幕就受到了父亲的一个巴掌。白含蕊捂着自己的脸,把头低的更低。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极力的压制才把眼泪收了回去。
“我的事,哪里轮的到你来评头论足!这次惹出来的事情,还不是要我来处理,你问问你妈,她来吗?”
白含蕊不说话,满腹心事的看着窗外,车窗的倒影下,左脸并没有那么红。她安心下来,好歹不会让昌勋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们今天去的是一家名为璞月的闽菜馆,共三层。第一层是做排队接待,第二层是大厅散客,而第三层便是包厢贵宾接待区。整栋餐厅是围绕着禅意装修布局的。里面的服务生们也穿着类似茶艺服的工作服,水蓝搭配白色。尽是一股自然温柔之意。
白含蕊他们到包厢了一会,白家的其他家庭成员才陆陆续续的到场。两个月没有见白秦,看到她的第一眼白含蕊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看起文静稳重了许多。(也只是看起来。)
白夏南依旧是英姿飒爽又掺杂着女人的妩媚。没过多久父亲的未婚妻g小姐也到了。现在只剩下被邀请的昌勋还没到,但桌上的人并没有着急,倒也闲聊起了家常。
“夏南,你那个化妆品子公司做的怎么样了?”
“进展都挺顺利,前段时间签了几个大网红,又跟几个目前知名有热度的明星合作着,等下次的季度业绩出来后,再汇报给总部。”
“行行,家里也就你争点气,你大哥去了部队,两个妹妹又都是不成才的。”
说到这里白省汉不由的看了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又继续道。
“秦秦今年十七,含蕊今年是……”
他想了想才又说道。
“十九,一个在家撒泼打滚,一个在外惹事生非。”
白含蕊和白秦这两姐妹在这时难得的异脑同意,纷纷心底对白省汉的话不满。
“三妹,四妹都小。”
白夏南回应过父亲后又对白含蕊说到。
“三妹,我听说这次还被人即将控告蓄意伤人?”
白含蕊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她也不得不承认。白夏南又继续说道。
“事情还是闹挺大的,不过还好,咱家大业大也不是处理不了。以后可要少做这些粗浅鄙陋的事情。家风还是要顾及的。”
白夏南的话不温不火,极其圆滑,旁人听着也挑不出错处。可白含蕊却受不了,“粗浅鄙陋”这个词,这不是第一次被白家的人用在她身上。三岁才父母才结婚,到白家的时候。尽管大家都称呼她们母女“三太太,三小姐”其实背地里经常嘲笑她们粗鄙,根本没有上层社会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雅。这种暗地的嘲笑到了父母离婚,再到白含蕊成长期出入白家也没有完全摆脱。
就像此时白夏南仅仅用了一个“粗浅鄙陋”就将她与她们分开来。白夏南对白含蕊的情绪并不像白秦那么直白和强烈。这个长期在外的妹妹跟她接受着不同的教育,以及她身上那种普通人才有的气息让她瞧不上而已。
所以白夏南在对白秦好的时候,才会碍于情面满照顾一下白含蕊的情绪。而并非出自真心去对待。
白秦坐在白含蕊旁边,满是不屑。
“爸,你不会真让她一直住在我们家吧。”
“你是有什么意见?”
白省汉不经意的问。
“本来偶尔见到她就够糟心了,现在天天见到不是更恶心。”
白秦裸露直白的话,让白省汉有了火气,还好坐的远,不然白省汉怕是要一巴掌打过去。
“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三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白省汉的脾气虽然大家都清楚,但在场的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坐在他旁边的g立马安抚上自己动气的未婚夫。
白秦不满的闭上了嘴,心里却不认同的很,自己父亲是怎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她清楚的很。
昌勋终于来了,一进门。白含蕊看见他,她的眼睛就泛起了光,那光是欢乐的。嘴角也开始轻扬了起来浮出微微的笑意。有种快乐的感觉从心头溢出来。她笑的很克制生怕有人发现。昌勋对上了她的眼睛,她感觉到了他看见她也有一种轻松愉悦的心理。
白含蕊有些感谢昌勋来的及时,将这场不愉快的对话给打断了。
“白叔叔,我来晚了。”
“没事,昌勋赶紧坐下。”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昌勋正正坐在了白含蕊的对面。尽管只有一天未见,昌勋还是发现了白含蕊这会的脸色有点不一样。
白省汉吩咐服务生上菜。有叫上了几瓶好酒。
“昌勋,还是谢谢你,帮了含蕊这么多,也是给你添麻烦了。”
昌勋看着白省汉右手举着,昌勋虽然平时被人敬重惯了但还是懂得长幼尊卑。赶紧回应回去。
“叔叔客气了,怎么样小蕊也称我一句表哥。这些都是该做的。”
白含蕊看着昌勋跟白省汉你来我往,她倒是什么话也没说。仿佛这都跟她没关系一样,后面白省汉逼着她给昌勋敬酒。她才别别扭扭的从脑海里搜索出官方谢词。白含蕊坐下后,就听见白夏南一板一眼的打听着蓄意伤害怎么判刑,然后从这个话题就聊到了其他更广阔的话题上。而在这个餐局上除了白含蕊和白秦插不上话以外其他人都聊的津津有味。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她和昌勋的差距。
白含蕊不甘心,他们聊的热火朝天而昌勋从头到尾都没认真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她使坏性的悄悄伸长了腿,刚碰到昌勋穿着长裤的腿时,她顺着腿踝往上。而明面上依旧淡淡幽幽用着餐的昌勋,感受到异样后,轻轻一动就将那只使坏的腿卡在双腿之间。白含蕊进退两难,又不敢太过于使劲抽离。怕其他人发现异样。昌勋依旧风轻云淡的跟白省汉说着客气话。暗地里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坏丫头。
最后快到散局了,昌勋才放开她。刚恢复自由的腿还来不及雀喜,腿就麻了。白含蕊看着自己的小腿处有一点泛红。心里对昌勋产生了几分怨怼。
昌勋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醉也已经不能开车,王叔开车载着白省汉一行人先走,跟白含蕊说等下来接她们。白含蕊却说不用了。昌勋哥她自己送。
白含蕊嚷着要自己开昌勋的车,昌勋哪里放心的下她来开,就这样在昌勋的阻止下白含蕊乖乖的为昌勋叫了代驾。
两人在接待区等着。
“昌勋哥,你今天说了好多话。”
“还不是因为你。”
白含蕊心里美滋滋的,昌勋喝完酒,声音也变得更加慵懒了起来。
“喏,你的钥匙。”
白含蕊从包里把昌勋上次给她钥匙拿出来,摊开手来递给他。
“嗯,家里那边没事了?”
“嗯嗯,我妈上次回家里的防盗、报警系统都做全了。”
昌勋把钥匙收了回来。
“下次家里有什么事要及时给我……”
昌勋本来想说:给我打电话,却又觉得不妥还是换成了。
“给家里人打电话联系。”
白含蕊看着昌勋,她没有回答。昌勋看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刚见你时,脸怎么有点红红的。”
昌勋问道这里,白含蕊差点委屈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在昌勋面前情绪越来越脆弱了。她还是把情绪控制的好好的。不想从昌勋哪里得到一丝同情。
“腮红上重了。”
昌勋没有再问,只是今天的代驾好像等了很久才过来。白含蕊不放心昌勋喝了酒一个人在家。她守着昌勋洗漱完,准备入睡。白含蕊心里打着小算盘,她想等昌勋睡着了,自己就跑去隔壁的客房又或者回万福小区也可以,只有不用回白家。可是还没等到昌勋睡着,白省汉的电话就来了。白含蕊尽管百个不愿意还是回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