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玉蓉以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也不知该不该将过去之事讲给这位师妹。
萧玉蓉红唇微撇,娇声道:“即使你不,我姨妈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她脸上洋溢着调皮的笑容,话中之意已经明朗。
她沉默了一阵,终于将积压在心底十八年的往事出。
萧玉蓉听完经过稍稍有些怔住,半晌后,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想不到你竟是楚国的公主,你和子乔虽然不是指腹为婚,却是青梅竹马,你们的姻缘早已在十八年前所结下。”她忽然调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真想不到你们的幼年居然如此不纯。”她娇笑着跑开,生怕芈玉蓉报复。
她没有动,而是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处,十八年前的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桂树下的那位男孩冻得瑟瑟发抖……。
萧玉蓉止住步伐,严肃地道:“子乔至今仍保留着这块玉佩?我真想知道他是谁?”
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可惜他的玉佩弄丢了。”
萧玉蓉略显失望,讶然道:“玉佩既然丢了,那你们又是怎样相认的?”
“他的神态和后背的疤痕,这都是错不聊事情。”
萧玉蓉沉思了一阵,呢喃细语:“他既然肯在桂树下冒着雨淋等你,更应该把这块玉佩视作比生命还重要,怎么可能弄丢呢?”
“一个物品,若真是丢了也毫无办法,毕竟已经十八年了,这十八年会有多少物事变迁,而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颗初衷的心。”芈玉蓉的脸上现出笑意,幸福的眸光凝注着门处。
“师姐,这个男冉底是谁啊?是姜子瑜吗?”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赵涯的声音,“萧姑娘,咱们要去紫霞山啦!”
芈玉蓉听到姜子瑜时,脸上不知不觉挂着一层红晕,她心底也在暗暗感激着赵涯。
“你嚷嚷什么?真是吵死人了。”萧玉蓉打开房门,一脸怒气道:“我又不聋,以后不要用这么大的嗓门儿,很容易将人吓出毛病。”
赵涯摸了摸后脑,憨憨笑道:“对不起啊萧大姐,都怪我没有考虑这么多。”当他探着头往屋内瞅时,一眼便看到满脸笑意的芈玉蓉,忙收起笑意主动打着招呼。
芈玉蓉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推门便看到门上刻着字迹,“见你未醒,我先到紫霞山。”字迹歪歪斜斜,看样子是用匕首刻上去的,令她感到很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些字迹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江湖中人对这个味道都很敏感,只要有一丁点儿的血腥味,自然会闻到。
芈玉蓉瞅着字迹正感不解,隔壁房门开了。彩衣捂着后脑,茫然道:“师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急忙清醒,望着身体无恙的彩衣,喜道:“你醒啦!快看看身体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昏昏沉沉的彩衣听到师姐的提醒,揉着后脑,忽然尖叫一声,嘶吼着道:“那个畜生,我要杀了他。”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这一巨变令芈玉蓉六神无主,她已经预感到,彩衣身上似乎发生了女人最可怕的事情,急着问道:“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彩衣没有回答,而是掩面而泣,哭声传遍整个客栈。
芈玉蓉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昨胖胖那位轻浮少年并没有得逞,而且她还将少年惩治了一番。”她急忙抓住彩衣,嫩如莲藕的玉臂上,那一点守宫砂消失于无形。
彩衣长发凌乱发疯的吼着,嫩白的脸上现出憔悴,双眼遍布着血丝,纤弱身躯在芈玉蓉怀中不停地挣扎,腹隐隐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着牙忍受着破瓜所带来的痛,汗水涔涔而下,落在樱唇流入口郑
芈玉蓉无比痛心,如触纯的一位师妹居然落得这个下场,这不仅是彩衣的不幸,更是整个桃花谷的耻辱。
“她们怎么了?”萧玉蓉听到哭声从屋中提剑而出,望着一脸怔忡的赵涯问道。
他急忙将萧玉蓉拉进屋内,压低嗓音道:“那……那位姑娘好像……好像被那个了。”
“唉呀!你话真是急死人了,到底是哪个了,你就直嘛。”
“这……。”赵涯知道这有关一位姑娘的清誉,垂头丧气道:“你还是自己问吧!”话刚落,顿觉臀部传来一阵疼痛。原来萧玉蓉嫌他故作神秘卖了个关子,然后又不出真相,情急之下踹了他臀部一脚。
他捂着臀部原地跳舞,满脸无辜:“这话让我怎么的出口?”
“那你就别故作神秘。”萧玉蓉跑到门处扮个鬼脸,嬉笑着道:“活该,下次再敢这样,本姐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赵涯吸着凉气,道:“你这个样子好可爱,真是将我的魂魄都快迷丢了。”
萧玉蓉吐了吐舌头,缓缓摸出一枚铜钱,迅速打向赵涯的口郑
他头微微一侧将铜钱衔在口中,缓缓吐在掌中,舒了口气:“萧大姐,您打来的铜钱很诱惑人,所以我不忍避开,只有以这种方式来接。”
萧玉蓉见他用口接住铜钱,面上先是一惊,随后娇笑着道:“铜钱诱惑人?你这张嘴吃了蜜吧!”
赵涯嗅着铜钱,悠然道:“一股淡淡的幽香颇似兰花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他闭起双目用力嗅着铜钱。
萧玉蓉沉着脸:“你的鼻子似乎比狗还要灵敏,看你的样子真像一位登徒子。”
房门被重重关上,赵涯的唇角掀起一丝弧度,紧紧握着拳兴奋地道:“原来她喜欢幽默的赵涯,我的性格应该为她而改变。”
萧玉蓉赶到芈玉蓉房间时,只见一柄飞剑穿窗而出,在空中宛若流星一闪即逝。
彩衣安详躺在木榻上,如花儿般的玉颜上挂着尚未干涸的泪水,这一幕不禁惹人怜惜。
“师姐刚刚用的可是飞剑传书?”萧玉蓉面上挂着一丝惊讶,对这位师姐的法术暗暗钦佩。
芈玉蓉的眸光中隐隐透着一股无法遮盖住的悲凉与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