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寒除了心疼,还有自责,内疚。
他抱紧凌菲,好像要将自己心爱的人嵌入骨髓,才能把他全部的爱都给她。
凌菲蠕动着身体,艰难钻出脑袋。
“你抱太紧了。”她笑着,可眼里,脸上,分明还有泪。
沈易寒盯着她,心里有三个字,好想出口。
然而,喉咙就像堵住了一样。
他听到某人轻轻吸鼻子的声音,眼睑一拉,看到鼻尖上晶莹的东西,抬手帮她擦掉。
“鼻涕都出来了,脏死。”
凌菲:“!!!”
“我这是眼泪!”
沈易寒:“上楼洗澡。”
“你先回答我。”凌菲追到后面,跟进电梯。
沈易寒:“我不记得你有问过我问题。”
“不是……”凌菲双手一推,把沈易寒抵在电梯内壁,用炽热的眼神望着他:“你听完没有想法?”
“没樱”沈易寒眼神淡淡。
凌菲瞥着他:“你回答这么快,分明就是心虚。”
沈易寒:“……”
神色变样,抱起她一个旋转,嘴角逐渐暧昧:“凌怂,这样就想看穿我?”
“我没有,我是……我希望,我希望你有什么想法。”
凌菲确实是怂了……
这男饶身高高度,抱起她时,她只能搂紧他脖子。
不过,凌菲觉得,沈易寒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讲她父母的事。
凌母的死,她全程见证,她是经历者,她也是袖手旁观者。
她恨,她母亲陷入泥潭,她也悔,她当初太软弱无能。
当人活着的时候,还有无限可能。
可是,人已死,就只有念起曾经美好时,心里的怅然。
凌菲不希望沈易寒也有这种不好的感觉,让亲情成为永远无法挽回的痛。
沈家老宅,曾经站如松的老人,现在站在庭院前,需要靠拐杖支撑,但仍是一脸威严。
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饶是身为儿子的沈国安,也不免退避三分。
“他真这样的?”苍劲的声音响起,愠怒中带着质疑。
沈国安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爸,他没把我们当家人,也没把您当长辈,听到您生病,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带着他那女朋友走了,我们被挡在屋外,也无奈。”
所以,真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
沈严想到凌菲的家庭背景以及她患过病的事实,他紧拧着眉头,眼里多了丝不屑。
“他长年也不来一趟,来不来都无所谓。”
将手中的拐杖一扔,沈严转身回了宅子。
沈国安愕然:“爸,他不顾念亲情,独吞沈氏,您就真这么纵容他吗!”
沈严听到后,脚下微顿,扭头瞥着沈国安:“但凡你有点出息,至于被他从公司赶出来?”
沈国安:“我……”
“退一万步,沈氏本来就是他父亲创下的,他有能力经营好,再好不过。”
就怕他因为那个女人昏了头脑,毁掉公司。
沈严望着这诺大的宅院,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终有一丝柔和,那一瞬,好像身形都和蔼起来。
沈国安站在原地,紧握着双拳,心里对沈严的偏爱,愤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