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翰笑着问:“除了妖怪哥哥,睿公子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吗?”睿文王仍旧粗声粗气,问道:“子翰弟,你为何这样问?”
罗明亮,已悄悄来到李子翰的旁边。
李子翰继续问:“我听到了三声巴掌响。难道,难道没有其他人?”
睿文王粗声粗气的说:“傻瓜。你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脸,想想,是不是妖怪哥?”李子翰听了这个建议,他抬起了双手,摸索捂自己眼睛的那双手。
就趁这个间隙,罗明亮把协议书拿走,把招供词放在了案上。
李子翰问道:“这不像妖怪哥哥的手,我不敢确定。”睿文王粗声粗气:“不敢确定?小傻瓜。很简单的事,你却犹豫。这是性格决定的,也是习惯决定的,你知道吗?”
睿文王问:“你想走出这个怪圈吗?小傻瓜,不再犹豫,不再胆小,不再自卑。”李子翰点点头。
“那就好,现在犹如黑夜。不要睁开你的眼睛,用一块布,把你的眼睛蒙起来。”睿文王说。
李子翰没有犹豫,说道:“好的。一切听您的吩咐。”
罗明亮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红绸布。姚文景把手松开,李子翰的眼睛没有睁开。然后,姚文景接过红布来,把他的眼睛蒙起来,缠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睿文王转到他的面前来,说道:“李公子,睁开你的眼睛吧。”
“是。我睁开眼睛了。”李子翰说。睿文王看了一眼姚文景。姚文景伸出了三根手指,嗲声嗲气问:“李公子。你看,这是几根手指?”
李子翰满是不高兴:“几根手指?蒙面布缠的圈数多了,我什么也看不清。”睿文王和姚文景,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满意的点头。睿文王:“拿起你面前的毛笔,在协议书上面,写下你的名字。”
李子翰微微皱眉,说道:“我什么也看不清,怎么写?”睿文王答道:“很简单的事。深呼吸,放松心境,心情舒畅。你照着我的话去做。”
李子翰深深呼吸了三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摸索着拿起了毛笔。他左手摸了摸前面的宣纸。睿文王:“一次深呼吸,运笔走起来。”他又一次深呼吸,落笔在招供词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双手离开了宣纸。
睿文王满意的点点头。姚文景把招供词快速的撤出,罗明亮把协议书,放回了原处。睿文王:“可以。继续。深呼吸。”李子翰又做了一次呼吸。
姚文景把招供词,轻轻递给罗明亮。罗明亮看了眼睿文王,睿文王高兴的点点头。罗明亮拿着招供词,走出了西厢房。睿文王:“落笔,走起。”他在协议书上,郑重其事的写下了李子翰。
睿文王粗声粗气道:“这次可以。兄弟,你把协议书撤离,放下几张宣纸,给他练练手吧。”姚文景:“是,公子,听您的吩咐。”
李子翰:“我现在还迷糊着。睿公子?姚公子?你二人还在吗?”姚文景:“在呀。”
睿文王:“听我口令:深呼吸,运笔,走起。写得好!”
“深呼吸。运笔,走起。相当好了。”睿文王道。
“深呼吸。运笔,走起。漂亮!”睿文王说。姚文景在一旁拍起了手掌。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太守停止了讲述。
二夫人的声音:“老爷。我给你和翰儿送点心来了。”门被推开了,二夫人和小维走了进来。刘文龙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娘,天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睡?”
二夫人走过来,握着刘文龙的手,高兴地说:“你和你爹,不也没有睡。睡不着,为娘的高兴啊,你和玉凤的婚事,啥时候办了?娘就等着抱孙子了。”
李太守皱起眉头说:“你先回去吧。翰儿,吃些点心,你也赶紧回去睡。”
“好,好。翰儿,我走了,隔日再叙。”二夫人说。她和小维走了。
李太守眼望着刘文龙,你吃些点心,也回去睡吧。这是红豆沙的,这是绿豆沙的,这是花生馅料的。喜欢吃哪种料馅,你就吃哪一种。刘文龙,拿起了红豆沙的点心,嘴咬了一口,连道:“嗯,真香。味道好香。”
李太守,指着一块点心,这是芝麻馅的,也是子翰生前的最爱。可惜啊,他再也不会吃了。
刘文龙听了李太守的话,明白了李家的这个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还有,关于李子翰身世的大秘密,李太守想告诉他,然而,他没有说。因为此事,关系到后宫的婉妃,又牵连到太子和王子,弄不好,还牵连到大梁的江山社稷。如果引起乱世,李太守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罢了罢了,万万不能说了。
刘文龙吃好了点心,他站了起来:“李太守。你也早些休息,我回去睡了。”
李太守站起身来,翰儿啊,玉凤的大姐,就是皇上的爱妃,芙妃娘娘。这事,以后你会知道的。
只要玉凤,对你有好感的话,一些事就好办。比如扳倒沈家叶,那简直易如反掌。你回去了,好好思考吧,下一步棋局,应该朝哪里走。
刘文龙止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李太守,说道:“救孟安平,没有其它办法?”李太守摇头,答道:“只有这个办法,你的未婚女人,最快最有效。”
或者,这样,对陈玉凤不公平,她成了棋局里的棋子。
“非己之利,为民除害,则是大爱。人啊,不能计较其它。”李太守拍拍刘文龙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或者,你去找他。三皇子安梁王,也许他有办法。”
刘文龙记住了李太守的话,朝室外走去。
刘文龙走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他宽衣解带,躺到了床上。然而,竟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先接近陈玉凤,然后,再接近芙妃?
继而,揭发沈家叶,他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妄图谋叛乱。证据在哪里?拿不出来证据,这如何是好?去京城找安梁王?也许,他有办法!
看来,只能去京城了。无论那里有龙潭虎穴,还是有十八层炼狱,自己去闯一闯,求得三皇子帮助。这个,他肯助自己吗?
这时候,他耳旁响起了李太守的声音:为国除害,不为自己之利,则大爱也。他平躺在了床上,攥紧了右手成拳头。为孟安平,为了孟家,为了黎民百姓,明早,即刻启程,赶奔安梁王府。
李太守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又怎能入眠!他索性坐了起来。唉!当今皇上的几个儿子,已经长大了。皇子长大,对百姓来讲,是福还是祸?自己啊,不是老神仙,不得而知。
他又隐隐觉得皇家分为两派。太子和睿文王一派,安梁王和晋阳王一派。风云变幻,瞬时莫测,哪个皇子登基,又岂是自己能掌控?
李太守,他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他希望有一个明君,能把梁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瓜果飘香,安居乐业,这些是他所憧憬的生产生活画卷。
李太守,在寝室里,来回踱步。他不希望看见,为挣太子位,皇子反目开杀戮。如果这一天来到,自己究竟站在哪一边?太子?睿文王?晋阳王?安梁王?太子?他摇头。
睿文王?李太守吐了一口唾沫,自己的四儿子,已经被他害死了。李太守停下脚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怕,四儿已经是牺牲品,争夺太子位的牺牲品。可恨,就是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你也休想做太子位。
安梁王?对,就是他。他可以,他可以做一位明君,治理梁国。只有他,最适合做太子。李太守,拍拍自己的心口。他急忙来到书案前,拿起了毛笔。可是,这封信怎样写呢?他犹豫了。他把毛笔搁下,信步来到了院子。
李太守,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怎么给安梁王写封信呢?我如何下笔呢?他抬起了头,朝月亮望去。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人,很像儿子的那个公子。他也没有睡,他在想什么?这个公子,此刻想什么?
忽然,李太守的大脑里,有一道灵光闪过。他窃喜,有了!有了!我知道该怎样写信了,该如何下笔了。他朝刘文龙走来。来到了刘文龙的身后,他轻声叫:“公子?公子?”刘文龙回转身来:“喔,李太守。您还没有睡?”
李太守笑呵呵,没有喔,你和我一样,不也没有谁?刘文龙轻轻点头。
李太守拍拍他的肩膀,在想怎么救孟家公子吧。以后,你,啊,必为国之栋梁。你有那种思想,那种能力,还有那种别人无法比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