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听了李太守的话,急忙施礼:“太守。您过奖了,刘某只是一介书生。”
李太守微微笑道:“好了。好了。你果真想救孟安平?”刘文龙坚定的点头。
“那好。我为你引荐安梁王。”李太守道。
刘文龙施礼:“多谢李太守。”李太守:“何时启程去京城?”刘文龙答:“明早启程。”李太守点点头,满脸的赞许。
李太守返回寝室,坐到书案前,拿起了毛笔。
他稍一思索,右手挥动毛笔,给安梁王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然后,他把信折叠起来,放入了一信袋。又拿起了毛笔,在信袋上画了一朵海棠花。
最后,用麦胶把袋口密封起来,把它放进了抽屉并加锁。
然后,他微笑着来到床前,宽衣解带,躺到了床上。但他没有睡意,辗转反侧,更难以入眠。
刘文龙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微微鼾声起。
也许,由于李太守引荐安梁王的缘故吧,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所以,今夜,刘文龙的睡眠,格外的香了。
第二日,天亮了,太阳露出了半个脸。
刘文龙,李子庆,李小白,三个人牵着马走出了太守府的门口。
李太守把那封信交给了刘文龙,并嘱咐道:“翰儿,这信你要,亲自交与安梁王。”刘文龙答道:“李太守,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刘文龙翻身上了枣红马,他转身抱拳向李太守道别。
李太守:“小白。此行京城,你一定把公子侍候好。”小白点头,他翻身上马,朝前飞追刘文龙。
李子庆牵着马走到了李太守身边:“爹。你放心吧,我们找到安梁王后,即刻返回青州,向您禀报。”
李太守叹了口气,望着刘文龙远去的背影,他心里有些担心。
担心的原因,这个刘文龙,他可靠吗?他会不会是太子的密探,会不会是安梁王的密探,如果是太子的密探,那自己就有了杀身之祸,李家就有了灭顶之灾。
他的脊梁,有点点冷飕飕。
李子庆微微笑了,对李太守说道:“爹。你放心,我会紧紧跟踪他。如果他是太子的人,我会把他杀了,提着他的项上人头,祭奠四弟的在天之灵。”
李太守:“好了,你去吧,但愿他是正义之人。路上,京城,要照顾好自己。你处处小心,提放着太子一派的魔爪。”
李子庆翻身上马,李太守走近了他,再次叮咛着自己的大公子。如果他,不是敌皇子的爪牙,更设法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他未来是国的栋梁之才。
李子庆点点头,他带动马缰绳,朝前飞奔而去。李太守,直到看不见大儿子的踪影,才转身返回了太守府里。
这时候,家丁,丫环,陆续走出了自己的睡房,开始了扫院子,浇花,修剪绿灌木。
微风中,传来一阵阵花香,还有欢声笑语。李太守停下脚步。
这是谁的笑声,陈玉凤?
他问身旁正剪花的秋香:“秋香。一大清早,谁在花园里笑?”秋香放下花篮子,直起身来,施了一个万福:“回老爷的话,是南方来的陈小姐。”
他点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早餐开始了,李家一大家人围着餐桌而坐。
一个丫环来了,手里端着一大汤碗鸡肉。一个丫环来了,一大汤碗蕃茄蛋。丫环走来了,丫环走来了,又一个丫环走来了。一碗碗水饺,一碗碗小米粥,都被端上了偌大的餐桌。
李太守从东厢房出来,走进了大餐厅。他落座后,拿起了一双竹筷,说道:“嗯。大家动筷子,开始吃饭吧。”餐桌上的人拿起了竹筷。
大夫人笑着说:“陈小姐。这就是自己的府里,千万不要拘束。”二夫人也微笑道:“凤儿啊。喜欢吃什么菜,就夹什么菜吃,可不能拘谨啊。”
陈玉凤,微微笑道:“谢谢大伯母。谢谢二伯母。”李太守端起了米饭碗,他道:“小维?”
站在他身后的丫环小维应道:“老爷。”李太守说道:“打今儿起,你就在陈小姐的身旁,做她的贴身丫头了。”小维忙应道:“听老爷的吩咐。”说完话后,小维就走到了陈玉凤的身后。
陈玉凤忙站起身来,她对李太守说:“多谢李伯父。那日苹果宴上,凤儿知错了。”
李大夫人笑了,陈小姐,不知者不怪罪。再说了,你是子翰未来的妻子,我们李家的儿媳妇,长辈都把你当女儿看。你李伯父,他怎会责备你呢?
陈玉凤微微笑,她的竹筷夹住了一个水饺。
“娘,我爹呢?我要找爹!”李家大少奶奶的怀里,一个四、五岁的儿童问。
这个儿童,是大公子李子庆的儿子,是李太守的大孙子。他更是太守府里的金宝贝,捧在手心里怕飞了,背在脊梁上怕跌了。
李太守放下碗筷,说道:“昌龄。过来叫爷爷抱一抱。”“我不,我要找爹。我要找四叔叔。我要找爹。”这个孩子固执的说。李太守走了过来,蹲下身来朝孩子说:“你爹去徐州办事了。”“我要找四叔。”孩子抬起头来说。
李太守撒谎道:“你四叔啊,他去登泰山了。你想四叔了,过几天,他很快就回来了。”
“爹你吃饭吧,小孩子家,不用搭理他,一会儿,自己就玩得高兴。”大少奶奶道。
“喔,我吃好饭了。我去衙门了,还有许多公务需处理,中午就不回府里了。”李太守把碗筷放下。
李太守走出了餐厅,走出了院子,朝衙门走去。
陈玉凤坐在餐桌前,呆呆的出神:子翰的狡黠,子翰的俊雅,他吹箫的模样,以及苹果宴上的情景,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忽然,小维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李子翰啊,他每日提着鸟笼,遛鸟逛街,就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还有,怡红楼,他也去!怡红楼?
李家二夫人客气的说:“这早餐,合你的口味吗?凤儿,你喜欢吃的菜品呀,告诉大伯母,安排厨娘给你做。”陈玉凤没有应答,她的汤匙在碗里下滑。
“凤妹妹?凤妹妹。”大少奶奶叫她,“想什么?凤妹妹,这么出神啊。”陈玉凤回过神来,愣了愣,微微笑了:“时间过得真快,子庆哥的儿子都这么高了。”
接着,她对李家夫人说:“大伯母。二伯母。我吃好了。”
李家大夫人,提议到后花园散步。丫环小维说,东北角的紫薇花开了,今日开的正欢,可愿去那里赏花吗?大夫人笑着点头。
于是,几个人走出了餐厅,朝紫薇园里走去。
阳都城衙门里,沈太守,陈师爷,王青,正在商讨孟安平的案件,应该怎么样处理。因为过几天,当今的皇上,要来观看七巧节的大赛。
沈太守担心害怕节日大赛期间,生出祸事来。
他的耳旁又响起了孟老爷的声音:沈家叶。我告诉你,我的儿子,他们少一根头发,我就去京城告御状。哼!你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想捏圆就捏圆,想捏长条就捏长条的。
沈太守更担心孟家人,到时会破釜沉舟,在皇帝面前告状。他的身体,禁不住打哆嗦,到时那个狗皇帝,会治自己一个满门抄斩罪,轻则被流放。
沈太守为掩饰内心的恐慌,他慢慢闭上眼晴,问陈师爷:“陈师爷。对于孟家的案件,你有何高见?”陈师爷轻蔑的冷笑:“就那孟府,真是小菜。派几个蒙面人,一把火烧了孟宅。瞬间,它会剩下一片废墟。这事,时间长了,一切归于零。”
沈太守睁开了眼。他朝王青看过来。擅长阿谀奉承的王青,他说道:“沈太守,您就是未来阳都国的皇上,我一切听您的吩咐。但是,但是……”
沈太守微笑了,莫要开玩笑,说话不要吞吞吐吐。有什么建议就说出来,陈师爷和咱们是一条线上的。如果有好建议,只尽管大胆说。
“沈太守,我有一好主意。”王青说,“刚才,陈师爷说孟老爷,他已经卧病在床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三人把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密谋着想把孟家拔地而起,斩草除根。
沈太守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陈师爷举起大拇指,夸王青心眼多。
王青也毫不谦虚,沈太守是我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肯定和太守,和您站在同一条线上。又况且,男人嘛,没有霸气不能叫丈夫。否则,怎能做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