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真的是无语了,本来就不舒服,被人拽进来也就算了,最主要是这个亚丞居然笨手笨脚,将汤汁洒在了她的白色裙子上,这倒也没什么,这货居然直接上手擦了,额,他是真不知道男女有别还是故意的?
慌忙之下,岑牧伸手截住亚丞的‘咸猪手’,用力一折,随后喊出了一句:“亚丞!你是来找死的吗?”
在亚丞凄厉的惨叫声中,房间的门突然‘哐啷’一声,最后从门外冲进来一个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担忧之色,甚至还带着些笑意的扶辰,一边还嘴里念叨着“怎么了?怎么了?”
啧!这不就是过来看笑话的吗?岑牧再次无语。
“怎么……”扶辰走过去,定睛一看,岑牧雪白的罗裙上一片红油污渍,特别是腿附近的裙子更是遭了殃,指了指那块油渍,惊讶地捂了捂嘴道:“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呀?这裙子不能要了呀。”
“你这什么语调啊?能不能好好说话?”岑牧没好气的问道。
扶辰浅笑着撇了一眼一脸痛苦正在揉手腕的亚丞,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随即将看笑话的本意挥洒在了亚丞身上:“亚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自己磕了一下。”亚丞没有抬头,眼睛死定着桌上已经撒了半盆的炖甲鱼,心里又气又懊恼。
“哦,自己磕了一下呀?”扶辰咧着嘴,转头对岑牧道:“哎呀,岑药师,你看,要不去我那吃点?保证比什么甲鱼好吃多了,让我看看……。”
说着,扶辰又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食盒的第二层,摇着头咂嘴道:“这不行啊,清炒油菜?凉拌黄瓜?太寡淡了些,这红烧肉为何颜色这么浅……为什么要放两碗米饭啊?还有两双筷子?”
菜是厨房给做的,再说了他扶辰的菜不也和自己出自一个厨房吗?一听扶辰这么说自己的亚丞更加不悦了,委屈与愤怒使得他脸上的血气又上翻腾起来:“扶……门主!怎么?还要再战?”
扶辰倒是没这个心思了,眼看着自己房间的菜都要凉了,岑牧再不过去,就真只能吃这的菜了,随后他理都没理亚丞,直接对岑牧说:“走吧,去我那边?”
岑牧突突跳的脑仁子慢了半拍,闻了一下衣服上的甲鱼味道,极其上头,竟冲地她忍不住干呕一下,咽了咽口水后,岑牧艰难地回答:“等我换个衣服……”
“好。”扶辰应了一声,转头见亚丞没有要走的意思,扬高音调道:“走吧!”
亚丞抿了抿嘴,将最后的倔强压在了那盒饭菜里,最后,他麻利的收起食盒,端正了态度,笑着道:“阿牧,我们再隔壁等你,换号衣服就过来吧。”
“啊?我们?谁请你了?”扶辰惊叹,这种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礼尚往来,我请你吃我的饭,你请我去你屋里坐坐,多好。”
“不好!本座什么时候吃你请的饭了?”
“这不是?”亚丞将手里的食盒拿起来晃了晃:“不是马上了吗?走吧阿牧还要换衣服呢。”
“你……”
岑牧拿着从包裹里取出的唯一一件白色衣服,见两人迟迟不出门,便扬声道:“你们到底走不走?”
“走!”亚丞端着食盒冲扶辰喊了一句:“快走!”
两人这才扭扭捏捏的出了门。
“啧!”岑牧深深的白了一眼已经关闭的门,又忍不住再次闻了闻自己衣襟上的味道,顿时:“呕!!”
另外一件裙子与岑牧身上这件款式基本相同,两件衣服都是在兰牟买的,为了图速度,就随便拿了两件差不多都是白纱质地加刺绣的,衣服还算精致,拿起来一闻还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岑牧迅速换上后去了隔壁。
只不过,隔壁的气氛比刚才在自己屋中也好不到哪去,方桌四面,扶辰亚丞对坐着,瞪着双方,岑牧看得清楚,这两人一人抵一面桌沿,相对用力,桌子竟腾空而起,而坐在侧边的宋回则一脸生无可恋,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望望那个。
“咳!”岑牧是实在不忍心打扰到这两人的‘欢快时刻’,但又觉得自己站着怪尴尬的,便轻咳了一声。
先看见岑牧的是宋回,只见宋回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瞬间咧开嘴上前迎接:“岑药师,快快快,来这里坐。”
两人这才放下桌子,纷纷起身。
岑牧应声坐在空位上,看了一眼面前的菜,荤的素色,还有最边上摆的几盘比较眼熟的菜,不仅没有一丝食欲,竟还有些反胃。
“开吃呀。”扶辰见岑牧捏着筷子迟迟不动口,便指了指岑牧面前的糖醋鱼道:“这里的饭菜自然比不得咱们归一门,但你不舒服,一天都没吃饭了,好歹得吃点东西补补的。”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亚丞的心里。什么你挣我都的,咱们不都是为了岑牧能好起来么,随即也依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啊,好。”岑牧的筷子在糖醋鱼上顿了顿,最后选择了那盘凉拌黄瓜,至少这东西还是比较爽口的。
见岑牧夹了一块黄瓜,亚丞的嘴角都要咧在了后脑勺,满心欢喜的啃着鸡翅。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扶辰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最后,他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腿送到岑牧碗里,扒了口米饭后盯着岑牧,眼里满是忐忑。
这一举动岑牧倒是没什么大的感觉,倒是一旁的亚丞不淡定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双夹着鸡翅油腻腻的筷子,又想到岑牧刚刚干呕过,便放弃了给岑牧夹菜的冲动,一脸不服气的盯着扶辰,最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一咧,眼睛泛着光。
在惊掉下巴的宋回的注视下,他竟然夹了一筷头的清炒油菜放到扶辰的碗里,最后亲昵地笑道:“恩公啊,礼尚往来,你请我吃饭,我也请你吃菜吧。”
扶辰的脸瞬间绿了,瞬间几个问题直冲他的灵魂:‘这货给我夹菜了?这货给我夹菜了!这货为什么要给我夹菜?我要不要弄死他?他咋还笑得那么淫荡?’
这下,僵住的不止扶辰一个人了,岑牧也停止了咬鸡腿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两人,一个红着脸笑,一个绿着脸沉思。
岑牧知道,这是扶辰憋着大招呢,于是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