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一直目送何笑笑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然而笑容不改,脑中更是回荡着他的话语,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这些,千万不可外传,不然皇家颜面何在?嘿嘿,皇家的颜面竟然在咱手里,想想就让人兴奋,不过更让陈皮高兴的是,何笑笑拿他当朋友,那可是长孙莹面前的红人,一旦长孙莹成为皇后……想想就激动啊!
看陈皮傻笑不停,尖嘴瘦猴终忍不住问道:“陈哥,他不过一奴才,值得咱……”话不曾说完已被陈皮打断,喝道:“放肆,朱老弟也是你能说的。”
陈皮能够察觉到众人的不解,扫过众人一眼发出一声不屑冷哼,叫道:“你们懂什么,有眼无珠的家伙。”
望着陈皮,尖嘴瘦猴舔着脸皮笑道:“是是,我们有眼无珠,不过陈哥,能否给兄弟们长长见识?”
瘦猴这个马屁拍在陈皮心里,却是仰头发出一声冷哼,喝道:“奴才?都是奴才,一个伺候皇后,一个伺候八爷,你说能一样吗?”
众人下意识的点点头,自然不一样了,陈皮伺候霍二爷,已然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几个整天像个奴才被他吆喝来吆喝去,只是望着陈皮,瘦猴仍有疑惑,问道:“陈哥,他伺候长孙郡主,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啊?再说了,长孙小姐现在只是郡主,没做皇后呢?”
瘦猴这句话说又说在众人心底,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看的陈皮一脸鄙夷,喝道:“鼠目寸光,等长孙郡主成为皇后,你还能巴结上人家?我这叫、叫……”
在陈皮拉长的声音中,瘦猴眼珠转动,接口说道:“未雨绸缪,雪中送炭,所以,陈哥送他一锭黄金?”想到那锭黄金,瘦猴心底是羡慕不已,同时也嫉妒不已,他伺候陈皮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加过陈皮这么大方,比亲爹都亲。
陈皮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对,就是雪中送炭,说书的不老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朱老弟现在还没有发迹,我这一锭黄金就能收买他,这可是铁交情,要是等人家发达了,别说一锭黄金,哼,一箱黄金都不成。”话到这里稍顿,陈皮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二爷说过,胡老大有次求见长孙大人,出手就是一箱黄金,你们猜结果怎么着?人都没见着。”
望着陈皮,众小弟一个个目惊口呆满脸的不相信,一箱金子,连个人都没见着,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看到众人的表情,陈皮脸上写满得意,自己真是太英明了,一锭金子就换来一个朋友,嗯,以后一定想法设法交好朱老弟。对了,他不是想娶媳妇,咱就给他找个貌美如花的丫头,自己不就是把妹妹送给霍二爷,才有了这么多年的风光?想到这里,陈皮竟有些急不可耐,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走了。”
看陈皮抬脚,瘦猴才反应过来,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同时小心翼翼问道:“陈哥,咱可是在八爷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抓……”
陈皮正在兴头上,看瘦猴如此败兴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不会抓个应付一下?这么多天过去,那小贼早跑了,八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都记住,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不然有你们好看。”
当陈皮一众离去,一颗脑袋从墙壁后钻了出来,丑陋不堪的相貌,不是何笑笑是谁?只是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反而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今天糊弄过去,明日呢?得赶紧找到杜依依,也不知那丫头跑哪去了……想到这里,何笑笑猛然打了个激灵,那丫头会易容术,要是成心躲着自己,能找到她才怪?不行,得想个办法逼她现身。
作为国都,长安从不缺八卦,上到王公大臣,下到烟花里弄,都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今日,街头小巷都在谈论依依是那家小姐,有什么样的爱情故事。
街头小茶馆内,有人正在高声阔论,叫道:“要我老王说啊,这依依多半是个富家小姐,与穷书生一见钟情,奈何身份悬殊面都见不到,只能写在街头借众人之口传入依依小姐耳中,然后两人老地方相聚,逃离长安。”
老王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引的不少人点头称赞,见此老王接着又道:“可惜啊,自古才子佳人多离别,又一对苦命鸳鸯。”
看似在摇头叹息,然而对于自己出口成章这件事,老王明显甚是得意,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叫道:“狗屁,什么才子佳人,那手字不堪入目,狗爬似的,我家小宝都比他写的好看。”
被人拆台,老王是一脸愤怒,尤其还是老对头,两眼喷火似的盯着他,喝道:“陈拐子,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陈拐子并不是天生的,说是参军打仗伤了一条腿,可究竟什么缘由,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看老王怒不可耐,陈拐子反而悠闲的喝了杯茶,淡淡说道:“字如其人,那手字不堪入目,想来人也如此,以陈某的猜测,多半是个街头混混花言巧语打动某位大家闺秀,想骗财骗色罢了。”
这次,大多数人都沉默下去,猜测着陈拐子这番话有多少可信度,便是老王也陷入沉思,即便他猜错了,但也不能让陈拐子得意,一定要找出他的破绽。
看着这一幕,独坐一角低头喝茶的何笑笑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正是众人口中是书生混混,在城内留言不过是想引杜依依出来,却没想到竟然造成这么大的轰动,传出这么多版本,那丫头一定恼死自己了。
就在何笑笑苦笑时候,老王终于找到破绽,叫道:“不对,若想骗财骗色岂会闹的满城皆知,谁家不是严防死守,绝对不会给人可乘之机。要我老王说啊,那人既然敢在长安城头写下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一定是个痴情种子,现在肯定在老地方等待依依姑娘。”话到这里稍顿,老王发出一声叹息,道:“也不知道老地方在那,真想去看看。”
老王最后一句又引得众人激烈讨论起来,有人说痴情人终有眷属,也有人说被棒打鸳鸯,而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何笑笑喝掉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去,现在已经造出声势,就等杜依依现身了。
荒废的宅子,残壁断瓦不知多少年没人居住,以致杂草横生野鸟筑巢,当日正是在这所院子里,杜依依为何笑笑易容。
打量着宅院,何笑笑突然很好奇,繁华如斯的长安城,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宅院?怕每一所宅子里面,都有个伤心的故事。很快,何笑笑便抛弃这些杂念,如果寻不到杜依依,受伤的就是他何笑笑了。
从晌午到傍晚,月儿升起也没能见到杜依依的身影,也亏得何笑笑盗墓多年耐得住性子,非但不着急反而修炼起幻魔诀,而突然察觉到什么,顿睁开眼睛。
借着月色,何笑笑终看清眼前人,明亮的眼睛,婀娜的身姿,不是杜依依是谁?只是此时此刻,小丫头满脸怒容,拿绳子将他困的结结实实。也不生气,何笑笑反而笑了起来,道:“杜兄,你可来了,小弟等的你好苦。”不见杜依依回答,何笑笑嘿嘿一笑,问道:“怎么,生气了?”
杜依依岂能不生气,看到街头的涂鸦就知道是何笑笑所为,再听着众人谈论声是羞不可耐,恨不能将何笑笑大卸八块,下定决心不搭理他这个骗子,却又害怕他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匆忙赶了过来却看到他睡的正香,一时间怒火中烧直接将何笑笑绑了起来。
将何笑笑绑在石凳上,杜依依才多了分安全感,冷眼盯着他喝道:“别装了,你早看出我女儿身,半夜将本姑娘骗到此地有何目的?哼,要是我不满意,有你好受。”
何笑笑想挥手叫冤,却发现手臂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苦笑道:“冤啊,千幻门的易容术……”话到此处却被杜依依打断,冷声喝道:“你怎么知道千幻门?”
看杜依依脸色大变满眼的震惊,何笑笑就知道魅影猜测不错,这杜依依十有八九是魅影的后人,接口说道:“我遇到一位千幻门前辈,一眼看透你的易容术,还传了我幻魔诀。”
“啊!”忍不住的尖叫声中,杜依依脱口问道:“那位前辈叫什么?”
何笑笑摇摇头,道:“那位前辈没有告诉我名字,只说依依你的易容术与他一位故人很像,也喜欢将人扮丑,丑的不能再丑。”说话同时,何笑笑直直盯着杜依依,想看她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