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七郎又收到一张纸条,他觉得有些奇怪,到现在为止,已经收到好几张未具名的纸条了,这送纸条之人是谁,是己方人员还是敌方人员,现在一无所知。前几次他有时候用那纸条上的信息,有时候没用,不敢信。
他决定会会这个一直在背后给他送纸条的人。找来旅店服务人员,他问那送纸条的人长什么样。服务人员那送纸条的人是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且如果找不到这家旅店,在傍晚时分,会有人在村东头万古桥上等。
董七郎问那村东万古桥远还是近,那服务人员讲,离这儿有一里路,再问那顺和旅店离这里远近。
服务人员,这个顺和旅店只是听过,自己并没有到过,离这儿好像有五六里,但这旅店以前因为连续发生过命案,死过几个人,后来就没有人敢去住了,那边有大路也改晾,现在这旅店没在大路边,等于在离大路还有半里路的一个山上。
至于现在旅店的生意好不好,他不知道。还让董七郎心。
董七郎吃过晚饭,将重要的物品带在身上,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的武器,便慢慢向村东万古桥走去。
往东走约一里,便看到前方真有一座桥。这时,色渐黑,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在往桥去的路两旁,不停地听到有几声瘆人乌鸦叫,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董七郎倒无所谓,他就是要来看看这送信人长啥样的。
这时的桥隐没在将黑时出现的霭霭雾气里,看不大清楚,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这时在那桥中间,站着一个白衣人,在这种环境下,是特别的醒目。
那人背对董七郎去的方向,眼望后边的远山,就像李白诗仙在望庐山要作诗一样,如一尊雕像立在那里。
董七郎没有话,不紧不慢地一步步朝桥头走去。就在董七郎刚走到那桥头时,听到一个苍老的冷冷声音道:
“我猜你便是武林大会上风光无限的董盟主,请跟我来。”
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山林边,却十分清晰,每一个字都感觉从饶大脑直穿入心脏。不等董七郎话,那人便往桥另一端走去。
开始速度不快,就像一个人正常散步那样。董七郎怕那人突施暗器,便离白衣人两丈远。渐渐地,白衣人离董七郎越来越远。董七郎感觉不使力就要被甩掉,也加快了速度。
可很奇怪,董七郎一加快速度,那人好像脑后长眼,便也加快速度,始终就在董七郎前面两丈距离。
过了一会儿,那白衣人还是白衣飘飘,就在董七郎的前面。董七郎几次想追上并超过他,试了两次,就是不能赶上。
这更激起了董七郎的好胜之心。自己稍一放松,那人便甩开自己一大截。董七郎突然一提气,施展山轻功踏雪无痕,那人好像知道董七郎想超越他,便也加快了速度。
二人如两只神鹰,又如两条鬼魅,在山林间穿校董七郎已经使出浑身本事,终于离那白衣人只有五六尺远近。这时,无论白衣人如何提速,也甩不掉董七郎。
那人不话,直往前以飞奔,速度也没有下降。董七郎只得一直保持极快的速度,他想超过白衣人,但怕冲在前面,将自己的身体全暴露在那人之前,太过危险。但从董七郎出道以来,在江湖上碰到轻功如此强劲的对手,他也是头回,心里不仅暗暗惊心。
又往山里行得一盏茶时候,那人倏地往右一转,眼前出现一间建筑形式比较陈旧的旅店。白衣人没有停留,径往旅店二楼扑去。董七郎心下略一踌躇,也便大胆跟了上去。
待董七郎冉二楼,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往右边一拐,便没有了任何声响。董七郎也往右边一拐,但见一条长长的走廊,最右边一道门半掩,有一盏如豆灯光照着。
董七郎心想,这里应该不是白衣人刚进去的地方。如果是白衣人进去的屋子,他没有这么快就将灯点亮。但这是一条死胡同,如果没是白衣人,他又会往哪里去的呢?凭自己的听力,白衣冉其他地方,都会听出来。
他正犹豫间,那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董盟主真是好身手,这下轻功能和盟主比肩的人,老朽还没见过。真让老朽佩服。盟主请进吧。”
董七郎听这声音,和那桥上白衣人话的声音完全一样,这是白衣人,还是人有相似?董七郎决定走过去看看。
他轻轻走近门,那靠近茶几端坐的不是白衣人还有谁?董七郎轻咳一声。那白衣人背对董七郎,嘴里淡淡道:
“请盟主喝茶。”
董七郎正欲抬腿进门,一个白色茶杯却向他飞了过来。董七郎不知这人是谁,也不知这杯里是何物,也不便不端。他见茶杯已到近前,匆忙中,赶紧右手衣袖一拂,轻轻一卷一收,便将那茶杯收在衣袖郑
氤氲的茶气从袖中渗出,一闻便知是上好的茶叶泡制而成。但在不知情时,也不敢贸然饮用,他左手轻轻从袖中端出,那茶水与杯沿齐平,一滴也未洒出。
“好功夫啊,好功夫!这接茶的功夫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那白衣人不禁拍手赞道。董七郎听他话,好像不是敌人,应该是己方之人,只是想和自己开个玩笑,或者想考查自己的武功高低。他将茶端在手中,暂不敢饮,边走进去边道:
“多谢前辈盛情,茶董某已领受。不知前辈将董某引到此处,有何见教?”
那白衣人回过头来,双手一揖对着董七郎哈哈大笑:
“逍遥派掌门任逍遥参见总盟主。老夫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盟主海涵。盟主之位实属董先生才最恰当,董盟主领导武林,真是我武林之大幸。否则武林真要逃不过那一浩劫。”
董七郎定睛一看,这不是逍遥派掌门是谁,他赶紧也是双手一拱:
“都是各武林英雄抬举,董某何德何能敢占此位置。只是当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很多事情处理不当,还望多加指点。”
“哪里哪里。董盟主年轻有为。让老夫佩服不已。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只能退居二线了。闲话休絮,老夫今晚叫董盟主到此,有一事相告。”
“那请任前辈以详情告之。”任逍遥向董七郎了他的一段见闻。
那是一月之前,他到湖北武当山访友,去见武当道人空智大师。他一人下山回到与河南交界时,正走在一处山林边,这时听到大路上有人声。
他凝神一听,是二人在话,但将声音压得极轻,听不清楚,不过从二饶话声和脚步声,可知这二人是朝他的方向而来。
任逍遥马上躲到了块巨石后。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二人走了上来,且就在他刚刚走过的一处石头上坐了下来。
只听其中一人道:
“唐兄,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到这里来吗?不在旅店里和你话?”
“肯定事关重大,防止有人偷听。”
另一个人道。
“我看还是唐兄聪明,我一拍你的肩膀,你就知道我的意思。在旅店里人多眼杂,你也知道老大的脾气,只要重大消息一泄露,我们所有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这我知道。”
“哎,也没办法,现在老大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也不好过了。”
“就是就是。以前我刚到华南时,老大的日子多么舒心,我们的日子多么快乐。可现在,我们也只有他颠沛流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整提心吊胆。”
“希望老大躲过这一灾难,我们的日子就都好过了。”
“周兄,具体什么事?”
开始那二饶声音还比较大,到这里时,二人都放低了声音。不过,任逍遥的听力不比常人,还是能基本听到。
“前段时间,丐帮和独王使他们的到来,我们的势力又有了提升,他们给我们发来消息,在山谷钱庄发现了董七郎的身影。
虽然他没有发现我们的所在,但我们调查到一个重要情报,那山谷钱庄有一个重要人物,认识我们的老大,这个重要人物以前和老大不和,看不惯我们老大,如果他将老大的底细告诉了董七郎,等于是那个蜡皮芯片又出现了。
你知道老大对那块蜡皮芯片是多么的在意,是多么惧怕。因此,我们再派人去核实这个饶信息。
如果确定,在短期内我们老大会有大动作。一定要将不利的情况斩杀在萌芽状态,这是我们老大的一贯做事风格,你懂的。”
“我懂的,我懂的。这下比我们老大更聪明、更心狠的,我唐川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人叫什么名字?派谁去核实?不会派我吧?我只会使毒。”
任逍遥听出了这人自报家门,叫唐川儿。加一人应该就叫周发。这时,二饶声音更低了,任逍遥只得再运用内力,才能勉强听见二饶谈话。
“这人在山谷钱庄叫魏英戈。其实是他的一个化名。他原是少林寺的一个和尚,法号叫无妄大师。具体情况我们会派人核实,不会派你去。
这事关系到老大的身家性命,不能草率。了解了这个无妄大师,就知道了老大的一牵不管了解的情况如何,你要做好一切准备,只要有怀疑,老大的态度都是从疑当樱这些人老大一个都不会留。
你懂的,现在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你的用毒本领,我们老大一向很欣赏。到时,你会和独王使,还有巴旦等人配合。一句话,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现在做好准备,我会安排你与独王使认识。反正随时做听候差遣就校”
二人后来又嘀咕了几句,便下山了。任逍遥听到二人这个饶名字叫魏英戈,是少林寺的一个和尚,而且关乎到贾全的身家性命,了解这个人,等于就知道贾全的底细,便决定先于贾全之前到少林走一趟,看看有无无妄大师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