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八宝鸭后就是要添新衣,明儿让裁缝铺的人来量一下尺寸,顺带挑选一下面料和花色。“陈季氏在用晚饭的时候和一大家子人道。
陈广年是没什么要求的,他同陈季氏:“还是和往年一样,夫人你看着办吧。”
“娘,爹不讲究让他去,我想给俊生挑一下面料和花色。我自己也想要做一身新的裙装。”陈纤皎咬着筷头和陈季氏提。
陈广年没有要求其实胡俊生也不该有要求,他放下筷子,:“纤皎的新衣我是领了,只是我平常衣裳够穿,又是经常在外头办案。新衣裳倒是不必做了。”
陈纤皎觉得胡俊生怎么是有股不识好人心的意思,她用手肘顶了顶胡俊生,斜眼看他,略有生气:“你拆我台呢?”
“俊生你别随我,你做几身暖和的新衣裳。今年感觉比以往都冷,你又是外头经常走的,置办一身有必要。”陈广年看了眼陈纤皎,“况且,我要是不给你做,家里有让掀了房顶,我亏待你。”这话得倒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吃味儿。
陈纤皎嘟囔,“我可没什么,就是觉得不能您不挑,家里其他男丁也不能挑新衣裳。这不合理。”
“纤皎,过分了啊!”陈季氏一个白眼瞟过去,吓的陈纤皎顿时就安静了。她安抚陈广年,:“今年的确是比往年冷,我这儿给老爷打算置办几身厚实的,到时候真是冷得不行我们也有准备。”她看向陈纤皎,叮嘱:“你别顾着好看,实在点,多做些暖和的衣裳。给俊生也多看看多挑几身。男人在外身上的衣裳怎么样就是可以看出家里的女人贤惠不贤惠。”
陈纤皎低头扒饭,应下:“知道了。”
李氏一向没什么要求,都是简单素色的衣衫。这一次听九王爷给了恩准,让去探望陈纤巧,便动了心思。“老爷,我想做两身好看的给纤巧带过去。”
陈广年接过陈季氏递来的汤,喝了一口,:“宫里都有,不必家里做了带过去。看这个,估计会很冷。汴京不比扬州,我让纤皎和俊生两个年轻人去看看纤巧就可以了。这路途又远,年轻人抗冻。”
听着这个意思是铁定没有李氏去汴京的份儿,李氏心里的失落和难过自然不必言语,可她又没办法什么,只得笑着强撑面儿,“老爷的是,瞧我都糊涂了。如今纤巧在宫里是婕妤,要什么有什么,我这给她带什么都寒碜了。”
“二娘这话的就是我和俊生就出个人去看看纤巧就行了,东西也不用带对吧。”李氏的话陈纤皎听着可真是不爱听。
胡俊生赶忙打圆场,:“纤皎的意思就是纤巧在宫里挺好,我们俩过去都不知道带什么才好呢。”
李氏掩面,冲胡俊生点点头,“俊生是有心的,二娘知道。”
这话放在陈季氏耳朵里也不顺耳了,她不想理会,给陈广年夹了一块青菜,“老爷,多吃点蔬菜下火。”
夜里,陈纤巧回了房间,等胡俊生一关上房门便就如洪水开闸一般,道了起来。“相公,西厢二娘什么意思啊?她自己去不了还嫌弃我们俩去看陈纤巧?这话里话外她怼谁呢?”陈纤皎气得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是我爹不让她去吧,这事儿不赖我们俩啊,她有本事我爹去。”
胡俊生脱了外袍挂在衣架上,松开发冠散下头发,他将发簪置于床头柜上。“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气坏自己。”胡俊生走到陈纤巧身后,给她揉了揉肩,“二娘如今是看不着自己的闺女,心里也是有苦楚的,你何必同她计较。”
陈纤巧肩膀一抖,转过头,“嘶,我觉得你在帮她话。”
胡俊生倒是笑了,他把走到陈纤皎面前,搬了个椅子坐下,前倾着身子,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我在帮你宽心。”完,耍宝似的露出尖耳朵抖了抖,大尾巴在地上轻拍陈纤皎的脚面。
只要看到胡俊生露出尖耳朵和大尾巴,陈纤皎就会软糯糯的,气都消了。她伸手抓着胡俊生的毛耳朵,撒娇一般的:“俊生,我好喜欢你的耳朵和尾巴。我要一辈子摸着不撒手。”
胡俊生把陈纤皎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耳朵贴在她的颈窝处,“那便就是一辈子了,我们好的,我不反悔。”像个孩童一般,他调皮的问陈纤皎,“你呢?”
陈纤皎抓着胡俊生的一只耳朵,感受着颈窝处的热气,糯糯的:“我也不反悔。”
次日早上,陈纤皎和胡俊生都睡过头了,秋菊在门外喊早,“姑爷,姐,起了吗?”
胡俊生听到是秋菊,揉了揉腰,他鲜少有睡过头的时候。他揉了揉太阳穴,定是睡得太晚导致的。转头看陈纤皎是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醒的意思,便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身套上衣服。他收起耳朵和尾巴,去门口开门。比了个嘘的手势,他悄声和秋菊:“什么事儿?”
秋菊端着洗脸的水盆,站在房门口,:“夫人今儿你和姐从学堂回来后一块儿去季府吃饭,舅老爷请了流水宴给表少爷成婚庆贺。”
“这季府的舅老爷是……?”胡俊生不是很弄的明白这亲戚里的弯弯道道。
秋菊见胡俊生忘了,便就解释道:“姑爷成亲那日,坐在主桌老爷边上的就是舅老爷,他儿子就是表少爷。表少爷晚上可给您灌了不少酒呢,您怕是醉了后不记得了。”
胡俊生是真不记得了,他笑着拢了拢衣衫,:“那来的人多,我又不胜酒力,真是没记住。”他看秋菊端着水盆站在外头被风吹得鼻头有些红,“我端进去吧,纤皎还在睡呢。”
秋菊意味深长的低头一笑,:“那行,劳烦姑爷了。”
胡俊生端水盆进房门的时候陈纤皎已经醒了,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看到胡俊生便带着起床的困腔:“什么时辰了?我可是睡过头了?”
胡俊生摆好水盆,坐到床边。他见陈纤皎像只奶猫一般可人,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困得话要不你就别去了,再睡会儿。”
陈纤皎摇头,她爬到胡俊生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胸膛上,:“我要和相公同进同出。”
清河书院的学生因为到了年纪就要去汴京,如今剩下的也不过十余人。陈纤皎看着学堂里坐着的都是七八岁的孩童,便玩心大起,带着孩子们折兔子玩儿。胡俊生路过,听闻有笑声,便探头望一眼,见陈纤皎让孩子们围坐在一起玩耍。若是以前在辽国,师傅看到这样肯定是每人要罚二十棍,可陈纤皎带着这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孩子能开怀他倒也觉得挺好,由着他们去吧。
下了学,胡俊生一边锁门一边和陈纤皎早上秋菊告知的事情。陈纤皎撅了噘嘴,“不想去。表舅爷家是做生意的,一股子暴发户的样子真是讨人厌的很。还有我那个表哥,吃花酒是一把好手,我见着他都觉得他油腻的很。”
“你倒是不喜欢的人有点多啊。”胡俊生发现陈纤皎对人吹毛求疵的很。
一掌拍上胡俊生的胸膛,陈纤皎奶凶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嘛。这不好当然就不招人喜欢啊。”
胡俊生收起钥匙,他抓住陈纤皎的手,牵着往外走,“是,娘子的对。”
“诶呀,真的不是我的问题。你今去了表舅爷家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陈纤皎觉得胡俊生不理解是因为不了解,她认为他今接触了应该会和他有一样的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