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巧一夜浅眠,窗外的鸟叫声将她吵闹的无法再入睡,便就叫丫鬟进来,“桃儿。”
桃儿进门,她隔着纱帐,低头恭敬地问:“娘娘,起了?”
“起吧。”陈纤巧按压着太阳穴,轻声道。
桃儿得了令,便撩开纱帐,将两面纱分别挂于纱帐钩上。她蹲下身子,将陈纤巧的鞋摆正,“娘娘,穿鞋。”她托着陈纤巧的脚,心的替她将鞋袜套上。
“皇上昨夜宿在哪位娘娘宫里?”陈纤巧问桃儿。
桃儿不停下手里的活,道:“回娘娘,是锦云宫里的那位。”
叶婉清和陈纤巧从进宫那一日就是不对付。虽叶婉清入宫晚,可是上位的速度绝对比陈纤巧快多了,如今勾的皇上连连在她寝宫里宿了三夜。陈纤巧心里不满,“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狐媚手段。”她见她第一眼就眼熟这位青州知府千金和陈府里的冬梅像。
陈纤巧在皇上面前总是一副贤良卖乖的样子,可是在自己的寝宫内对待下人却喜怒无常。桃儿听出陈纤巧是心里不快。她替她穿了鞋后,低头不敢多话,默默的起身去拿衣裳给她换上。
“今儿不穿素色。”陈纤巧想到今日是探亲,她多少也要给自己装点面子给陈纤皎看看。“穿牡丹金边那身。一会儿梳个头,按照礼数来弄。”
桃儿将素色的衣衫放回去,连忙应下,去拿陈纤巧要的那件。
叶婉清比皇帝醒的早,她轻轻推了推他,在他耳边悄声:“皇上,起吗?”
皇帝睁开眼,看叶婉清面容俏丽。她趴在他胸口,媚眼抬起,万种风情挠的他心里痒。他握住放在他胸口的那双柔软的手,侧过脸亲着她的脸颊,:“爱妃这般叫朕,朕真是不舍得起。”
叶婉清佯装羞涩,她娇声:“皇上日理万机应当是要早朝了呢。若是因为臣妾的原因,臣妾心里不好受。”罢,她娇俏的看着皇帝。
娇滴滴的两句话,皇帝听着心里顺畅,他摸了摸叶婉清的脸,:“爱妃如此识大体,朕心里也是欢喜的紧。”
“那臣妾服侍皇上穿衣洗漱可好?”叶婉清眉眼一弯,笑着同皇帝。
皇帝点点头,他从床上坐起,“爱妃这几日每日都为朕穿衣洗漱,辛苦了。”他捧起叶婉清的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这真情还是假意,叶婉清心里不去想。她展现出羞涩的面孔,低头,悄声:“皇上……臣妾……”抬眼水汪汪的看着皇帝,轻咬红唇,:“现下可是要早起了呢。”
皇帝看她这般风韵,心里更是如火烧一般,他笑了笑,:“今夜还宿你这儿,爱妃莫要委屈了呢。”
一番洗漱整理后叶婉清给皇帝戴上金冠,再整理了朝服的衣襟,笑着同皇帝:“皇上,好了。可是要在臣妾这儿用饭?”
“就在爱妃这儿用了。“皇帝握住叶婉清的一双手,此时满眼含情。“今儿给你抬个位份吧,往后你做纯妃可好?”
从三等妃嫔晋升至一等妃嫔,叶婉清受宠若惊。她红唇轻启,不知该什么,“皇上……”
皇帝看她一副傻傻的样子,更是心里欢喜。他不喜欢那些表现的聪明机敏的女人,像叶婉清这样平日纯淡,私下妩媚的才是他最喜欢的。“爱妃是不欢喜?”他有意逗弄她。
叶婉清靠在皇帝怀中,带着娇羞轻声:“欢喜。只是不敢想。”
“朕的女人,只要朕喜欢,没有什么不敢想的。”皇帝托起她的下巴,同她一字一句的。“好了,用饭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宠溺地道。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叶婉清眼里含情一般的笑着做礼。
胡俊生和陈纤皎一到汴京,第一件事情就是寻一个上好的客栈。汴京人多,胡俊生只得下车牵着马儿在大街上慢慢的走。
“俊生,这儿的人怎么还有穿辽人衣物的?”陈纤皎坐在车头,看着两边的人好奇的道。
“宋人崇尚异域风情,汴京最为盛校辽国女子又生的妩媚俊俏,男子有一身健硕气概,所以百姓就觉得稀奇想要试试。久而久之就成了流校”胡俊生一边牵着马儿,一边回头笑着和陈纤皎解释。
陈纤皎倒是头回听这种,她饶有兴致的看往来的饶穿着。“你别,穿上了辽国的衣服,还真是有了那么点辽人男子的粗狂,真是不一样了呢。”
就算楚州热闹,江南富庶,可汴京就是汴京,偌大的街就算没有摊贩也可以挤得摩肩接踵。胡俊生看到街边有人卖甜饼,他转头问陈纤皎,“可想吃一个?”
“要呢!”她可是好几顿没吃上好的了。胡俊生牵着马车向甜饼铺子走过去,他把马儿拴在柱子上,叮嘱陈纤皎:“在车上坐着等我,别走。”完,他跑去甜饼铺子,他看老板正好刚出了一炉甜饼,指着:“什么馅儿的呀?”
一旁也是要买饼的人打量了一下胡俊生,:“伙儿是外乡人吧。”不等胡俊生回答,他继续:“这甜饼是我们汴京的特色吃,一般就是一个味儿,核桃芝麻白糖。”
果然是唐突了,胡俊生与边上的人笑着寒暄:“核桃芝麻可是香的很呢。这又是刚出炉的,闻着都好吃呢。”
“可不是呢。”卖饼的老板把炉子里的甜饼一个个摆好后,问胡俊生:“看你是外乡人,我地主之谊,就先做你生意。你要几个?”
汴京人真是不同于南方人,这北边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上来就是爽快劲儿。胡俊生就着这股子爽气,:“那就来四个吧,我给我娘子也带两个尝尝。”
老板抬眼看到店铺外的马车上有一个水嫩娇俏的娘子坐着,他利索的一边用油纸包甜饼,一边:“你们南方人精致的很,我今儿看你有眼缘,给你包的精致些儿。”
“哟,包两层油纸!伙子,这甜饼你得吃完咯。”一旁的买饼人搭腔道。
这儿的人眼睛毒辣,看了一眼陈纤皎便就清楚他们是南方来的。
“那必须是全部都吃了,明儿还得来买呢。”阿朗从一边走来,他站在胡俊生身后,将手臂搭在胡俊生肩上看着老板:“老板,我也来两个甜饼。”
显然看的出阿朗和胡俊生是认识的,老板看胡俊生不敢一定是北方的,可是阿朗出来的时候,便心里有数了。他一边包一边哈拉:“这位北方少侠好福气,能娶上南方媳妇。”
“他的两个甜饼我一并结了。”胡俊生低头浅笑。
阿朗倒是不客气,他接过甜饼,打开油纸包边吃边指着胡俊生:“都他出钱。”
拿了甜饼,胡俊生便跑到陈纤皎身边,“喏,还热乎的。里头有核桃芝麻和白糖,可香了。”
陈纤皎接过,果然是热气腾腾的,她心的拨开油纸包,咬了一口。甜饼是酥皮烘烤出来的,一口咬下去除了馅儿香之外,就是外头的这好似千层酥一般的皮也是香的不行,“好吃!俊生你也吃一个。”陈纤皎把自己吃过的饼子拿出来,把油纸包递给胡俊生。
胡俊生用拇指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笑着接过。“不愧是汴京名吃,真是唇齿留香呢。”
“刚刚那人与你认识?”陈纤皎看到有人搭着胡俊生的肩膀话。
胡俊生知道她的是阿朗,“北方人豪爽,见面能上话的都是兄弟。”他模棱两可的解释了一通。“吃了后,我们去汴京的颂仪楼住,那是汴京有名的酒楼,今儿算是能舒舒服服的修整了呢。”
陈纤皎吃完了饼,拍了拍手上的饼屑,:“我得洗个澡洗漱一番后才能去宫里呢。”
胡俊生把油纸包给陈纤皎让她再吃一个,“行,反正都到汴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