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头盖着红色的绒布。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坐在他们的对面。“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几个物件。”他将红布揭开,给胡俊生和陈纤皎一一做介绍,“这一对耳坠子是镶嵌了波斯国来的青金石。虽宝石不算大,可是胜在稀樱能戴上这一对耳坠子的女子怕是只有宫里的皇贵妃了。再看这条项链,这是与耳坠子配套的,但是却别致大气的很。”
椭圆的青金石外头镶嵌了一块雕了凤纹的一等和田玉。胡俊生看着手工,不似大宋师傅的手艺,他问掌柜:“这项链好生别致,是黒汗的师傅雕刻的?”
“公子见过世面。”掌柜的把那玉佩拿起给胡俊生看,“这耳坠子和项链都是从黒汗那里收来的,整个大宋难找到第二件。”
陈纤皎觉得青金石耳坠和项链都过于厚重,她倒是觉得一支镶嵌红宝石的簪子更是别致。“这簪子可是有来历?”
掌柜见陈纤皎喜欢,便就将簪子给陈纤皎看,“这簪子是我十多年前随着商队去辽国的时候收来的。当时遇到一个抱着婴孩的女子,她她要去西夏,便就要将这簪子卖给我,让我给她一些钱财做路钱。我想这路上遇到的人不知是善是恶,她又穿的落魄,我便随意出了个价钱。没想到,她二话不就把簪子给了我。”
陈纤皎翻看着这个簪子,发现簪子背面有一些特殊的文符。她把这个给掌柜看,问:“这是什么?”
掌柜的看了一眼,继续:“就是这一串字。我起先以为是普通的东西,可是看到这一串字便就觉得不简单。后来我就去问商队里的人,他们是西夏文。等我回了汴京,我找到酒肆里的胡姬,我让她们给我看看是什么意思。她们都告诉我,这是西夏皇宫里的东西。”
“这么多年这个簪子没人买?”胡俊生有一丝疑惑,他问。
掌柜的笑着:“珠宝也是要寻有缘饶。这么多年,来买上等货的客人都是要那种看着大气富贵的东西,这支簪子粗看是比较不起眼的,所以就算每次我都拿出来但是也没有人要买。”
“这多好看呀,红色的宝石镶嵌在簪体上,看着很有风韵呢。”陈纤皎有些喜欢这只簪子。
胡俊生看她是有了钟意的物件,便也就不多看别的了,他问掌柜:“这簪子多少银两?”
“这是西夏皇室的珠宝,虽不起眼,但是也是珍宝,我这卖一百两银子。”虽当初他买来只花了十五两银子,可毕竟是商人,做生意就是为的赚钱。
“这太贵了。”陈纤皎把簪子放回托盘里,她转头看向胡俊生,:“不买了,我们走吧。”
胡俊生让她别急,他笑着同掌柜的:“借一步话可好?”
“可以。”掌柜的倒是不恼,他接受胡俊生的这个提议。
胡俊生随着他去了内房,他同掌柜:“一百两我这里有,只是我娘子不知道。你这簪子她着实是喜欢的,所以麻烦掌柜的一会儿和我娘子二十两,我这儿就直接付你一百两。”他侧头看向外头,悄声:“我怕我娘子多问,我不清。”
只要能付钱,掌柜的才不管这钱的来路。他只当胡俊生是藏了私房钱不能同家里娘子交代。“那好,我这给您包上?”
“可以,劳烦掌柜的。”胡俊生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掌柜的,“您收好。”
掌柜的快速接过银票,眉开眼笑的检查了一番这钱,“可以,可以。客官您还有要的吗?”
胡俊生摆摆手,:“没了,就这个簪子了。”
陈纤皎见掌柜的出来后就拿了一个盒子装那支簪子,她不解,“这……”
掌柜的想着辞,解释道:“我刚不是珠宝配有缘人嘛。夫人就是有缘人,我这忍痛二十两银子给您了。”他转头看向胡俊生,:“这是你相公的一番情义不是么。”
出了首饰店,胡俊生给陈纤皎打开首饰盒子,将簪子替她插于发间。红宝石耀眼的很,胡俊生觉得陈纤皎的眼光的确不错,“这簪子配你真是好看。”
陈纤皎得了新礼物,心里开心的很。她一歪脑袋,送给胡俊生一个娇俏的笑颜,甜腻腻的:“那也是相公愿意买,我才能戴上呢。”罢,挽上他的手臂。
见陈纤皎心情好,胡俊生也是心里欢喜的,他领着她继续逛汴京的大街。“那儿有书的茶馆,可是要去歇歇脚喝一口茶?”他提议道。
陈纤皎在扬州的时候听过书的,大都是讲一些老故事,她有些兴致缺缺,:“扬州城里书的都是翻来覆去将那几个故事,还没有我的话本有意思呢。”
胡俊生点零她的鼻子,宠溺的:“你就是爱看那些男男女女的话本。”他看茶馆里也有不少女子,便就:“进去听听,我看这儿也有女子来吃茶的,应该不是那些大老爷们的故事。”
“行吧。”陈纤皎得了簪子,现下胡俊生什么都可以商量。
他们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二连忙热情的上前招呼,“要喝茶?”
“有什么茶?”陈纤皎用帕子把桌上的瓜子壳掸下去,问二。
二笑了,:“茶馆不大,就一种茶,清茶。一杯两个铜板,要两杯就送一叠瓜子。”
“来两杯清茶,劳驾了。”胡俊生同二。
也就一瞬的功夫,二端了瓜子和茶碗来,他提着壶给夫妻满上清茶,:“见二位是新来的,我这先给您二位。”他眼神示意前头书师傅,“我们这儿专讲奇闻异事,今儿的是新故事,讲的是辽国宫廷秘闻。这个故事呀,我就不怎么知道的,大家甭管真假,听听当个乐子。”他把茶碗分别向陈纤皎和胡俊生面前推一推,:“二位当心烫口。”
胡俊生抓了一把瓜子置于手心,他看着前头书师傅惊堂木一拍,:“上回到西夏公主被献给辽国皇帝,备受宠爱。这回就要这公主和辽国皇帝的大儿子的故事了。”
这个故事别是耶律邕和西夏公主的事情?胡俊生回忆了一下辽国的西夏人,就他知道的公主也就瑶姬了,显然耶律邕和瑶姬没什么关系。这前头书师傅的这个故事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陈纤皎喝了口茶,一边嗑瓜子,一边:“得,汴京就是汴京,书的比写话本的还邪乎。弄得好像就睡在辽国王子床底下一样似的,那么了解。”
胡俊生被陈纤皎逗笑了,“是啊,汴京什么稀奇古怪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