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先生习惯性的喝了一口热润嗓子:“这个王子和公主一般大。要相貌,那是郎才女貌,要般配,那也是皇子配公主,正正好好。公主爱骑马,王子善射箭,一日公主去草原上溜达的时候就碰巧遇上了这位牵扯了她一生命阅男人。王子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他老子的女人,以为是哪一个部落首领的未出嫁的女儿。他这第一面见上就欢喜的紧,缠着人家各种秀技术,一副要赢得芳心的架势。”
“那西夏公主是什么意思?”坐在前排的客人插了一句嘴。
“公主的意思嘛。”书先生狡黠一笑,“也就是那个意思。你想,辽王都可以做她爹了,王子当时多英俊潇洒,正常女子都会选王子的。这二人经常就借着去草原起码练箭的理由就开始幽会了。”他停下喝了一口茶,继续:“那有人肯定想这辽王一国之君怎么那么木讷?儿子和妃子搅和到一起就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其实,辽王知道。一开始,他也没多想,以为就是少年少女玩心重,毕竟自己的闺女和这公主一般大,也是这幅样子的。可是闺女到底和妃子不一样啊,时间长了辽王发现大王子看公主的眼神不对,就像是一个刚成年的豹子盯着母豹子的样子。”
“哟,这绿帽子有点刺激。”陈纤皎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这也不怪公主和王子,本来人家年纪相当,就该是年轻配年轻。辽王一个老倭瓜吃嫩草,的确是过分了些。”
胡俊生笑了笑,他没想到耶律邕还有这种故事,难怪他一直在带兵不常回皇宫,大概是避嫌。“少嗑些瓜子,嘴干。”胡俊生见陈纤皎听的入迷,便提醒她。
“此时,辽国的国师出面了,他西夏公主是万恶之源,王子之所以变得这般放肆就是受了她的蛊惑。所以,他提议要将这个公主献给妖兽做惩罚!”书先生到兴起,“妖兽可不是人,更别会和王子一样怜香惜玉。国师算准了妖兽每月发狂的几日,他把公主扔给了妖兽。美其名曰,妖兽饶她一命就是她命不该绝,与王子并未有过分之事。若是妖兽将她吃了,则就是证明这公主是污秽之人。”
陈纤皎听着生气,她一口喝了手边的茶,和胡俊生控诉道:“这种胡话辽王会信也真是老榆木疙瘩!这国师就是神棍,胡袄!”
听到这里,胡俊生心里已然一沉。国师过,他的母亲是西夏的舞姬,是妖兽选中的女子。可他的母亲到底是谁,从未有人提起过。唯二提起的人都当着他的面被穿喉而亡。他想到瑶姬曾和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过自己长得像一位故人。他抬头看着书先生,他好生疑惑这个故事他到底是从何而知。
“公主献给妖兽。嚯,这是美女与野兽啊。这妖兽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好命。”听客中有的男子一脸猥琐下流,肖想着污秽之事。
书先生似乎是热了,他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是一只狐妖!”
胡俊生的脑袋嗡的一声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此刻他心里不出的滋味,似乎是有些东西被颠覆了。陈纤皎见胡俊生呆呆坐着,便推了推他,问:“你还有辽国的亲戚?”显然她的是那个狐妖。
“我不知这个。”胡俊生低头喝茶,他抬头看向书先生的时候,看到茶馆二楼的栏杆处倚着铁木啸。铁木啸摇着折扇,用唇语同他:“你的身世。”瑶姬不让他动胡俊生,他可以不动。但是,这一池水他一定要搅浑。
陈纤皎见胡俊生状态不是很好,她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便伸手摸他的额头,担心的问:“可是身体不舒服?”这几日连着赶路,风餐露宿的陈纤皎着实是担心胡俊生的身体。
胡俊生握住陈纤皎的手,挤出笑容:“我没事的,娘子不要多虑。”
陈纤皎怎么可能不多虑。她有些心急,:“我们回颂仪楼吧,你睡一觉,晚上我让二烧一桶热水给你泡泡,去去寒气。”
“没事的。这……还没听完呢。”胡俊生睨了一眼二楼栏杆边看好戏的铁木啸。
陈纤皎摇摇头,“不听了,都是乱七八糟的故事。你和我回去休息吧,你这脸色不甚好看,我心里担心。”她握上他的手,实在是心疼。
实话,胡俊生是真不想听了。铁木啸给他设的局,他如今若是当真那就是进了他的圈套,若是不当真他自己心里疑惑的难受。他反握上陈纤皎的手,“那我们就回去吧。”
回了颂仪楼,陈纤皎让胡俊生坐在床上,她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对比自己的。:“你也没发热,是不是这两太累了?”她看他脸色太难看,“你别憋着,要是累了你就和我。我是你娘子,不是外人,总是要同你分担的。”
胡俊生看她一副着急的样子,他将她拉下坐在他怀郑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喃喃道:“娘子待我这般,俊生真是修了不知多少辈的好福气。”
陈纤皎觉得他怪怪的,“你作甚又要这种肉麻的话?累糊涂了?”
胡俊生想不是,可是他又不能,他叹气道:“是有些累了。”他应该是心里有些累。
“我让人现在就给你准备热水泡一泡?”陈纤皎想着身子疲乏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泡一池热汤,然后睡一觉。“你要是愿意,一会儿我帮你搓背。”
阿朗出宫后便就是一路跟着胡俊生他们,茶馆里的故事他也听到了,这种事情想不到,但是他也不确定是真的。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听这种故事,抬眼瞬间铁木啸同他对上了眼。他眯着眼看这个男人,穿的人模人样的,可是来者不善。
铁木啸摇着折扇,冲阿朗点头一笑,唇语:“纯妃可好?”
本来吊儿郎当的阿朗被这句话定住了,他是如何知道纯妃的?难不成他在宫里有线人?阿朗嚼着花生,回以一个笑,不作其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