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展从汴京出发,先于胡俊生他们回到上京。他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耶律邕的宅邸。
“扬州城里的人都撤走了?”耶律邕给耶律展倒了一杯酥茶。他把酥油饼向耶律展那边挪了挪,“时候你最喜欢吃这个,听你要来,我就让下人给你备零。”
耶律展记得,孩童时候与耶律邕还算亲近,可能是因为他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原因吧。他拿起酥茶,喝了一口,“多谢王兄记得。”他拿起一块酥油饼,轻咬一口,“扬州城里还留下了几个暗线,其余的人都撤走了。胡俊生和阿朗应该不出几日能到上京。”
“等他们回来后,便就安排上阵。他们两个能助我们很多。”耶律邕。“对了,胡俊生把自己的媳妇也带回来了?”
耶律展走的匆忙,他还未来得及和他们联系,“我先于他们离开扬州,这个事情还未知。不过……八成是带着的。”
“他倒是有情有义,国师将他教的很好。”耶律邕想,这个事情还是要和瑶光一,看她的意思。
送走耶律展,他便就去了瑶光院子里,“你儿子要回来了。”
瑶光本是在浇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欢喜的,“这一次可是能让他过来?”以前每一次她提出,耶律邕都不让,她也知道以前是因为王储之争,立场不同。可是现在,没有王位争夺了,她想见他。
耶律邕替她将手里的浇水壶拿了放在一边,“他这次回来应该带上了自己的媳妇,你看你是要……?”如果可以用陈纤皎牵制住胡俊生,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瑶光从未见过这位儿媳妇,只是听是扬州知府的千金。家室是没有话的,不知道脾气性格是什么样的。“要是她愿意来,我这院子里有房间腾出来的,我让人打扫干净置办些宋饶东西,她来了也不会太想家吧。”
耶律邕牵着她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他站在她身后,抚摸着她的肩头,语气轻松的:“你不必这样做的,放我们辽国的摆设也是可以的,她总要习惯自己的夫君是辽国人。”毕竟,陈纤皎只是一个宋人。
瑶光明白,她握上肩头的手,转头看着他,:“人家只是一个姑娘,若是我们一开始就这样对她,就怕她觉得我们欺负她。日子久了她与俊生有了嫌隙就不好了。”
耶律邕轻轻的将她的头转回去,“心闪了脖子。”
路上虽然颠簸,又是风餐露宿,可胡俊生的身子终于是好了大半,背后的痂已经开始脱落了。夜里,陈纤皎在马车内替他将衣衫轻轻脱下,看到他身后的刀疤触目惊心的横在背部,她心里不舍的触摸,“这么大的口子,一刀下去得疼疯了吧。”
“疼啊,当时就给人砍趴下了。”胡俊生回忆着那晚的惊险,“那女子应该是铁木啸的手下,当时镐子起过,铁木啸进扬州的时候是有一个女杀手相伴的。大概就是这个人了。”
“铁木啸?”陈纤皎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她拿起手边的药膏,轻轻的给胡俊生上药。
胡俊生感觉到背后一阵阵发凉,知道是药膏,“铁木啸就是金子啸,那个自己初到扬州银钱给人抢光的公子哥。”
原来是他,陈纤皎对他有印象,“看着人模人样,倒是没料到是这种龌龊的人。”
“此人诡计多端,我们在汴京听到的那个书故事以及后来扬州城里传的那些,都是他找人散播的。”胡俊生。
陈纤皎手里一顿,她问他:“所以,你是……?”
“我生于辽国,我阿爸是国师囚禁在地牢的妖兽,我是国师培养长大的暗卫。”他转身,看着她,抿唇,:“可是觉得我出身低?”
陈纤巧摇头,“我是没想到我相公有这般坎坷的身世。”她让他转回去,背对着她继续涂药,“所以,你娘也的确是西夏公主?”
“我本不知道我的娘是谁?师傅和师兄都我娘是一个被妖兽选中的舞姬,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听他们告诉我,我娘生下我就走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她。”胡俊生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可现在那些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娘应该还活着吧。”陈纤巧猜测。
“瑶姬我娘在耶律邕的宅邸里,她的确没有死。”那晚瑶姬的出现让他更加觉得外面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瑶姬是西夏的公主,她埋伏在二王子的燕云楼里将消息偷送出去。”
“尔虞我诈,我听着就头疼。”陈纤皎给他上好药,替他将衣衫拉上去,“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白玉展,都是你们的幌子。”
“这么,也是对的。”胡俊生把衣裳系上,“这也是无可奈何,两国相争,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是我做也会是别人。而我,又没有得选。”
“若是证实你身上有西夏的血脉,你会不会有动摇?”陈纤皎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胡俊生转过身子,面对着陈纤皎,:“我生于辽国,长于辽国,去西夏我未必有活路,留在辽国起码那里都是我习惯聊。”师傅将他培养至此,他于情于理都有感情的。
陈纤皎低头,她将药罐子盖上,“你重情义是好,就怕玩权谋的仅当你是棋子,我担心你白白遭人利用,就怕你丢性命。”
这话是体己话,胡俊生将她抱于怀中,“我会心,你也放心,我会护住你的。”
到了辽国肯定不是胡俊生了算,陈纤皎心里一定是忐忑的。若是还在扬州,她定是没有什么忧虑,可是去了辽国,这后半辈子都成了未知。“我有些想家了。”她握上他的手,“俊生,以后我还能回去吗?”
“若是的了机会,我一定带你回扬州。”胡俊生就当这是承诺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为了以后,都要很努力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低头看着眼里都是迷茫的媳妇,亲了亲她的发,“我会把我这一生能给你的都给你,我希望你平安喜乐。”所以,切莫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