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已到,陈纤皎早早的爬起,她给胡俊生煮了一碗茶和一筐鸡蛋。她将茶水放凉,把鸡蛋放于他包袱郑
“起的那么早,可是辛苦?”见陈纤皎不在身边,胡俊生听到屋外有动静,便就猜她在厨房。他走去厨房,从背后抱着给他剥鸡蛋的她,轻声在她耳边话,心里皆是不舍。
握上环在她腰间的大掌,她微微摇头,“我就是不放心,也舍不得你。”想着这屋子空荡荡的,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你多久会回来?”
胡俊生将脑袋放在她的肩颈处,亲吻着她的脖子,“大概要有三四月,看战事紧急与否。”他紧了紧怀抱,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闭着眼,“我尽量快些回来,你等我。”
手中的两个白煮蛋剥好了,她把手指上沾到的蛋壳摘去,转过身子,抱着他,“战场上千万注意安全。虽军令不可违,但若是性命攸关,千万要自保。”她听着他胸膛的心跳声,“俊生,我舍不得你。”
再舍不得还是要走,胡俊生顺了顺她的背,摸着她的发丝,:“我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这一次阿朗与我是一道儿的,我俩相互帮衬总是没问题的。”他想着她一人在家里,便又:“我与师兄了,我的军饷和每月拿的银钱都给你送来,一般是够用的。若是遇到了难处,你去二王子府上与他,他答应我会给你排解难处。”
陈纤皎如今生活的简单,也没什么需求,“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前线不要担心我。只是你,千万别逞强。”她抬起头,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认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千万要记住保命最重要。”
胡俊生握上她的手,点头,“娘子不必太担忧,我心里有数的。”他看她准备了鸡蛋和茶,便转换话题,“清早煮茶和鸡蛋,辛苦娘子了。”
陈纤皎转过身子,把剥好的鸡蛋放在碗里,“我给你打洗脸水去洗漱,你去穿衣。一会儿吃鸡蛋。”她挠了挠头,略带尴尬,“我不怎么会做饭,这些就与你学会了煮鸡蛋,早上将就着吃两口垫垫肚子。”
“娘子煮的鸡蛋总是好的。”胡俊生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好吃呢。”
陈纤皎笑着回应,“你这没洗漱呢,马屁精。”她将他推到睡房,将他要穿的衣服拿出来,“你赶紧换上,我去打洗脸水。”
胡俊生拦着她,“洗脸水我自己去,你赶快吃点东西。”他心疼她早起忙活,便就想着给她减轻些活。
陈纤皎点头,知道他的心意。她走到床边,将他的铠甲整理了一下,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摸着冰冷的铠甲,她真是害怕。
胡俊生快速洗漱好,便就去厨房把另一个鸡蛋吃了。他进睡房看陈纤皎坐在床边,摸着铠甲不言不语,他便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别再担忧,相信我。”
陈纤皎吸了口气,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抬头浅笑,“我信你,所以你是最有福气的。”她起身拿起铠甲,“我帮你穿上。”
铠甲穿戴完毕,她让他坐在镜子前,“我给你梳发髻。”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梳头,她的每一梳都带着她对他的祝福。
所有都准备好,她将包袱给他,“里面有一筐鸡蛋,你路上可以吃。”她把凉好的茶端给他,“喝一口茶,过过嘴。”
胡俊生喝完了茶,笑了笑,算是宽慰陈纤皎,“这茶真是煮的好呢。”他把包袱背上后背,“一筐鸡蛋也挺沉的,娘子放心,我路上饿了就吃。”他不会告诉她,军队里什么都有,其实不用带。但是,这是她的心意,他一定都会接受。
陈纤皎送他到路口,阿朗穿着军装早早的就在那儿等着胡俊生,他看到他们俩夫妻依依不舍,调笑一般:“阿狐这般不舍得媳妇,上战场就算了吧。要不我给你告假?”
胡俊生啐阿朗,“胡,打仗哪里还有告假的。”他握了握手中的柔夷,浅笑言:“就送到这儿吧,我与阿朗去与军队汇合,你不用担心。”
陈纤皎知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抬眼看他,看着这男饶脸庞,她爱他却也在之前怨过,但到底还是爱的。“你与阿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们相互照顾好彼此,我等你们回来。”她走到阿朗面前,好声与他:“阿朗,俊生就托给你了。”
“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胡俊生对她展颜一笑,希望她不要这般忧虑。
阿朗点点头,但是还是一如以往吊儿郎当的样。“陈大姐这样语重心长,我一定是放在心上的。阿狐我是一定会照顾好的。”他勾上胡俊生的肩膀,“他是我睡隔壁铺子的兄弟,你尽管放心!”
有他这句话,陈纤皎算是有零着落。她难得露出笑,“我放心的。你们一定要保重!”她看着胡俊生,再次叮咛:“战场刀剑无眼,你千万不要逞强!”
叮嘱千千万,再多的话合到一起无非也就是不舍和担心。胡俊生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细:“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遇到事就去二王子府邸找他,他不是气的人。”
陈纤皎点头,“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我。”
阿朗见两人是难舍难分,便想做一回坏人。他站在一旁,啧啧嘴巴,:“时间差不多了,得赶快去汇合。你俩再这样,误了时辰可是犯军纪了。”
犯军纪是大事情,陈纤皎从胡俊生怀中出来。她推了推他,“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完,她鼻头发酸,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就堆积了起来。
胡俊生也是有了这样的感觉,他心里有了牵挂,真是酸的很。“嗯,我走了,你好好的。”他不敢多,怕自己大男人会在阿朗面前出糗。完,一个吻再次落在她额头后,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一身戎装的背影,陈纤皎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与自己成亲的男人从来都是一身军装的少年郎。他那举手投足间的果敢和飒意才是让她着迷的,那个儒雅书生从来都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