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与耶律展同床共枕已有多日,她被锁在这一方地中无法逃离。这日子一日日的虽是难熬,可的确也是她自己拼了脸皮非要进来的,现在这个结果只能是她自己过了头。
“今日你起的这般早?”瑶姬从床上坐起,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床前耶律展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穿戴。“穿的这般正式,比上朝堂还有打扮的精细。”她看他一身黑金色的袍子,发冠上镶嵌着青金石。
耶律展举平手,让婢女调整腰带。他背对着她,:“今日我麾下将领出征,父王和王兄都去,我也必须到场。”本来,今日是应该他带领将士出征,如今用了胡俊生和阿朗才能让自己留在上京。这也意味着他和国师一手培养的暗卫营没了顶尖高手,削去了一半实力。
瑶姬一直知道辽国如今的战事相当吃紧,她侧着头,看他眉头紧锁,想必这次出征与他多少有关,“真还不知道,二王子除了会开酒楼还关心打仗呢。”
耶律展冷笑,他穿戴完毕,走到床边,玩味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特别想出去告诉铁木啸?”目光降落在她的左手,“可惜,你被我的床困住了,出不去。”
到这个,她便就是来气。她用力拽了拽这铁链,“你这般锁着我,无非也就是体现出你是个人罢了。”她瞪着他,“如今西夏,女真和宋的兵力早已是你们辽国的数倍,你们此去无非是垂死挣扎。”
“就算是垂死挣扎,你一个西夏的公主还不是在我这儿苟且偷生?”耶律展掀开纱帘,弯腰前倾身子看着她。他捏着她的下巴,睨着她:“是你自己吵着闹着要赶着趟儿的给我生孩子,那就算是我兵败,你也只得耐着性子跟着我。”罢,他拂袖而去。
王宫里,辽王坐在王位上,看着前头跪在地上的胡俊生和阿朗,“展将他最信任的干将交出来,你们若是不能带回捷报,那就提头来见。”
帝王的威仪已有千斤重,这番话更是重上加重。耶律展上前与辽王:“父王放心,阿狐和阿朗是辽国最拔尖的高手,这一次他们被提拔成为副将,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们带回胜利。”
胡俊生和阿朗在底下也附和道:“属下定不负期望,鞠躬尽瘁!”
耶律邕看了眼皇帝紧缩的眉头,上前与他:“这一次定是会带来好消息的,儿臣是了解他们的,两位副将的确是有能力的。”这话算是给耶律展台阶,也算是解救胡俊生和阿朗不受辽王苛责。
辽王眉头轻解,“展和你我都是相信的。”他看向前头的两位年轻人,“你们都好的,一定是不会错。”
国师见辽王心情有所疏解,便笑着上前。他给辽王低头作揖,“时辰到了,王上看是否是举行仪式,让军队出发?”
辽王点头,“出发吧,希望吉时能带来吉讯!”
浩浩荡荡领着一干将士从上京城门出发赶去乔巴山,胡俊生和阿朗在队伍最前头,他俩接过耶律展给他们递上的头盔,“王子放心,这一次不会让您失望的。”阿朗难得一本正经的话。
耶律展知道此去一定凶险,乔巴山一带多为山地,西夏人善于在山地作战,女真凶猛,宋人在后方不断提供补给,他心里是没有底数的。“尽力而为吧,性命最重要。”他拍了拍胡俊生的马,“你安心在前线,家里的事情我给你留意。”的就是陈纤皎。
胡俊生带上头盔,他坐在马上给耶律展作揖,“一切都要劳烦师兄,俊生和阿朗此去乔巴山势必要带回捷报的。”他的意思是要替耶律展和耶律邕的较量中给耶律展争上一口气。
“虽将士在外军令如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万事心。平安归来。”他对于他们情感大于权势。再,都到今这个份上了,家国兴亡和权势斗争,他已然是满盘皆是失望。
目送军队出发,耶律展站在城楼上看了好一会儿,他背着手看着年轻的将领离开上京,此去真怕凶多吉少。耶律邕走上城楼,他站在耶律展的身后,:“王弟是不舍得麾下的两位亲信?”
“当然不舍,那是与我同一师门的兄弟。我不似王兄这般可以将私事和朝堂分的这般清晰,多少我还是会念情份。”他转过身,看着耶律邕,“王兄对于这一次的战役可有胜算?”
“战事还在继续,胜负未分。王弟问我是否有胜算,还不如让你师傅去算一卦呢。”耶律邕笑了笑,他这话就是回对耶律展的不念情份。
耶律展挑眉,不以为意,他回以一个笑,:“师傅占星算卦,定是企盼辽国大胜。”
“大胜那可真是最好。”耶律邕看着耶律展,他带着几分长者的气度。
这样子的目光,耶律展不喜欢,好似对方是胜者,他不过是辈而已。“听瑶姬的姐姐在王兄府上?可是见过俊生了?”他知道瑶光去见胡俊生的事情。
胡俊生和阿朗都是耶律展的人,这个事情他会知道,耶律邕不觉得奇怪,“见过了。瑶光这些年你们让她儿子吃了不少苦,她着实有些心疼。”
“不吃苦怎么成为现在辽国副将?”耶律展浅笑,“俊生与我是一个师门的,我向来都是师弟情分。拜师于国师门下,西夏大公主应该觉得幸运,总好过做一个闲散公子哥。”
“是啊,胡俊生能有现在也是挺好。不然怎么能娶上陈纤皎呢。”耶律邕暗暗点明胡俊生在耶律展那处不过是工具,犹如棋子一般摆弄罢了。
耶律展回对道:“他与陈广年的千金一见钟情,我问过他是否是欢喜?他自己不否认,那便就顺水推舟了。”他笑看耶律邕,“王兄可是和夫人起过俊生去乔巴山?”他不相信瑶光知道胡俊生要去打仗,不然今日胡俊生不会出发的这样顺利。
耶律邕眯眼看着耶律展,他抿唇轻笑,“王弟这般关心我府上的夫人,可是瑶姬与你今日提了?”他看着城楼外的街景,“听瑶姬怀上了王弟的孩子?真是可喜可贺。”
起这事,瑶姬在府门口整的这一出,怕是全城都知道了。他不否认,“瑶姬生性顽劣,这事情本不想这么早,谁知她藏不住事。”他借此想要表达,瑶姬虽给铁木啸传过消息,可悉数他都知道。
“王弟觉得好,那自然就是好的。”耶律邕背过手,面对着耶律展:“瑶光也是最近想家了,有空上你府上看看瑶姬,毕竟是姐妹。”
“那一定欢迎。”耶律展欣然答应,“王兄没什么事的话,王弟就先走,不打扰了。”他实在是没什么想和这个兄长的。与他话,多半都是猜忌和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