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柿子哥哥你真聪明!小五现在就去写……鹧鸪,快帮我磨墨!”小五突然有了精神。
好吧,这个状态貌似才比较正常…
小五兴致勃勃絮絮叨叨写了好几页纸,末了还给邵玉轻像模像样地画了一只她的小花变成的蛾子……
然后鹧鸪给她寻来一只信匣子收好,明天可以继续写。
玉壶楼虽然名字叫楼,实际上是一间两进院落,后院有一眼荷塘,荷塘边有一栋二层小楼,因为地势较高,站在二楼的廊下,基本可以看到整个明镜谷的全貌。
荷塘中间种了两圈不同品种的荷花,围成正圆形,从小楼上俯瞰,活像一颗眼珠子。
只不过眼下乍暖还寒,尚未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只剩下参差不齐的两色残叶立在水面。
若在夏日,晚膳后登上小楼感受晚来风急,雨疏风骤,清荷袅袅,纳凉观星,光是想想都觉得无比惬意。
明镜谷不比王府每个院落都有地龙可供取暖,不过胜在道法自然,谷内有两处温泉泉眼,一处在山脚下,引温泉入池,修建了一所汤泉小院,名唤泉满轩。
另一处泉眼则距离玉壶楼不远,连接一道人工开凿的地下暗渠,引入玉壶楼寝室的浴房,常年温泉活水灌入,玉壶楼的寝室即使没有地龙火,依然温暖如春,以至于花期都要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些。
“可以啊,你这个谷主当得比我这王爷潇洒自在多了……我平时想泡温泉还得大老远跑去汤山行宫呢,你倒好了,自家屋里就有……”
寿山巡视完整个院落,突然觉得以后哪天不当王爷了,隐居在明镜谷也是个挺好的去处。
“其实你来之前数日,我才命人将暗渠闸口打开。这间浴房的温泉池,我住进来以后都不曾用过……”若尘解释道。
“为啥?你不喜欢泡温泉吗?这么好的东西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是很有这方面的需求么?”若尘无奈笑笑。
“呵呵呵……”说到这个,寿山有点脚软,“那个……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然而,等到寿山用完晚膳,急不可待的脱光光跳进温泉池打算享受生活的时候,若尘神态自若地走进浴房,退去衣物抬腿跨进了温泉池子……
“嗯?!你怎么也进来了?你不是没有这个需求吗?”寿山惊讶地望着那个光溜溜凑到身边来的男人。
“现在有了……”
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趟“温泉共浴”泡完,寿山累得喘气儿都嫌费劲,趴在床上哀嚎。
“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天?上朝都还带沐休的呢……”
“不能……再过十年八年,也许可以……”若尘正忙着给放在枕头下面的玫瑰凝露补货。
“……”十年八年,寿山表示很绝望,“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习惯成自然……”
“你……对了,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拿出这东西?给谁准备的?老实交代!”
“我十七岁就被人拐回家了……你说我给谁准备的。”若尘摊手,作无辜状。
“啊?!你那时候就开始打我主意了?!我那时候才十三岁啊!好禽兽啊你!”寿山斜着眼睛觑他。
“没办法,天天被人想入非非,在所难免……”
“我哪有?!我……我才没有呢!你自作多情了谷主大人……”
“哦……那在草原上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知道是哪个女流氓?”
“……”寿山吃瘪。
“流氓!流氓!流氓!啊……”外间突然传来一声鸟语和拍翅膀的声音。
“什么鬼?!是那只傻鸟?!你竟然把它放房间里?!”寿山吓了一跳,“那……刚刚……它岂不是全都听见了?!”
“你刚才,叫得有点大……八成是听见了……”
“你……你居然让一只鸟听房?!”
“……”若尘本以为那只鸟已经睡着了,没什么大碍,不曾料到他俩动静太大把鸟给吵醒了,“它只是一只鸟,没事的……”
“可是它会说话!”
“它只是学舌而已……”
那更糟糕好吗……寿山今天受到了第二次打击,而且是因为一只鸟。
……
自从受到寿山点化,小五经常给邵玉轻写信,尽管都是些阿猫阿狗花草虫鱼的屎尿屁事情……
邵玉轻正身处南疆玉岭雪山半山腰的一个猎户家中,抱着火炉子煮食取暖。
南疆玉岭雪山是一座垂直差异相当标准的雪山,大山外围脚下常年湿热密林丛生怪石溶洞,是南疆养蛊圣地,山顶则严寒酷冷终年积雪不化。
越往山区内部走,地势越高,一路走到高山草甸,盘山多日终于进入山区内围,远远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玉岭主峰,才算是真正进山了……
数月前,邵玉轻在明镜谷收到线报,说有进山寻虫草的采药人见到玉岭雪山上有世间罕见的雪蝶出没。
昆虫大多喜欢生存在湿热环境中,雪蝶算是一个例外,生活在雪山上。而且雪蝶翅膀上的鳞粉是目前所知唯一能催化蛊王冬眠的东西……
邵玉轻闻讯,来不及细说,给明若尘留下口信就急急忙忙出发往玉岭雪山去了。
进山数月之久,却依然不见雪蝶踪迹……
邵玉轻有些气馁,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等下去。
“肉羹煮好了,郎君请用。”猎户常年生活在半山腰,除了打猎,时常接待一些进山采药的人,收取一些食宿和引路的酬金,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尤其是邵玉轻这样的,出手阔绰,一住就是几个月,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摇钱树……
“多谢……”邵玉轻愁眉紧锁地喝着肉糜汤。
“雪蝶不能入药,且世间难寻,郎君为何如此执着?”
“雪蝶于常人而言确实无甚用处,可我却需要用它去救一个人的性命……”
“能让郎君如此上心,不惜数次冒险进山,想必是个顶顶紧要的人吧……”
“也许吧……”邵玉轻忽地有些迷茫,小五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病人吗?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医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