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冤枉她!”田氏又急又怒,颇有一种浑身长满嘴也不清的感觉。
“顺子娘的是啊,容姐儿瘦,怎么可能欺负到你头上?”
“你刚刚家里揭不开锅,可看你一身的膘,分明吃的该比我们好才是啊……”
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摆明了所有人都不信田氏。
田氏气的浑身颤抖,原地大喊大叫:“你们爱信不信,她就是欺负我了!”
一个妇人揶揄地:“秀娥娘,有理不在声高,你要是有理就好好的拿出你的理儿来,这可不是你家,随便你怎么撒泼,家里人都向着你。”
“是啊,你让大家帮着你评理,就得先拿出你的道理。”
田氏怒冲冲地向着那个妇人:“她忤逆长辈,这就是我的理,你还要我什么?”
庄容见状,心知田氏已经被激怒到了爆发的边缘,她赶忙添一把柴火,:“大伯母,我身上都湿成什么样了,是谁欺负谁,你以为大伙看不出来吗?”
这话落下,数道目光齐齐落在庄容身上,就见丫头浑身湿透,头发也是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身板在秋的凉风中瑟瑟发抖。
就有人想起庄容先前的话,田氏给那些兔子泼冷水。
恐怕泼的不是兔子,连庄容一起泼了。
“哎哟,怎么也是一家人,这下手也太狠了……”
“这么凉的儿,八成要冻病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纷纷,田氏只觉得一股子热血直往脑袋上灌,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庄容,“你胡袄什么?明明就是你自己洗了澡不擦干,我什么时候泼你水了?”
庄容没有田氏声大,她细声细气,委委屈屈地哭诉:“要是大伯母能消气,我就是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但今个不过就是一点事,大伯母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让大家伙看了都笑话,这样吧,我给您赔个不是,您这就家去吧,也让大家都散了……”
“这么看来,还是容姐儿识大体啊!”
“被欺负成这样还愿意道歉,换成我家那个泼猴,可没这么大的肚量。”
“读书人教养儿女就是不一样啊,可见阿文平时的为人!”
田氏太阳穴直突突,庄容这是想当着大伙的面三言两语的把她打发走。
开什么玩笑,事情还没掰扯清楚,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欺负了庄容,她就算带走了兔子,也落不下个好名声。
田氏越想越上火,冲上前去,指着庄容咄咄逼蓉:“你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承认你今对我动了手,再把兔子拿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庄容犯难了,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磕响头……大伯母这要求是真的难住我了,至于兔子,我都寥我爹回来,大伯母一定要抢,那我也拦不住。”
她回头看了眼大敞的院门,苦涩兮兮地:“反正我家这道门也拦不住大伯母,等爹回来了,我跟爹解释,您只管拿就是了。”
庄容摆出配合的姿态,田氏反而不乐意了,“我呸!你意思是我偷了你屋里的兔子还是抢了你屋里的兔子?等你爹就等你爹!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一到晚教唆着你不孝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