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光进了老庄家门,一看婆媳俩披头散发的架势,就气的摇头:“家和万事兴,自己的家事都理不好,就是这窝鸡没给狼祸害了,你屋也富贵不起来!”
完,管也不管,气冲冲走了。
里正都对这婆媳俩束手无策,过了晌午,看热闹的人也就慢慢散了,庄王氏和田氏今儿都在邻里邻居面前把对方数落的一文不值,看客一散,就都没了闹腾的兴致,庄王氏田氏不孝敬,田氏就反庄王氏为老不尊,俩人不分伯仲,闹腾不出名堂来。
直到太阳当中,时值正午了,才互相偃旗息鼓。
田氏回了西南屋,庄王氏回了北屋,都重重关了门。
与之形成截然对比的是庄文家。
这几余良帮着桃红母子一起盖房,中午就叫了妻女留在庄文家吃饭。
午饭庄容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几家人并在八仙桌上吃的有滋有味。
虽离得两里远,却也都从邻居们口中听了老庄家闹事的动静。
张氏就发了感慨,“好端赌逢上狼灾也是倒霉,这眼看年根了,家家户户都要攒蛋杀鸡,凭白少了一窝鸡,你娘怕是心痛死了。”
庄文无奈笑了笑,“可不是,往常一文钱能掰成两半花,一窝鸡少两三贯钱,损失惨重,还不知得闹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他神情里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一丝淡淡的担忧。
他爹那日话难听是难听零,总归还拿他当儿子,心里是有他的,知道他负担重,还想把那十贯钱减半。
还有秀娥和宝福。
都是孩子,大人闹腾起来,孩子无法自处,还不知被吓成什么样。
想想老宅里此刻该是怎样一副光景,他心里头也跟着不平静。
“你娘也是拎不清,既然已经遭了灾,只管拾掇了鸡舍重新再养就是,再互相攀咬怪谁有几个用?”
余良也:“你大哥新房盖的气派,鸡窝也是砖木房,有这样好的鸡窝,还怕再养不出一窝肥鸡。”
“来也是报应,昨个儿才踩死了你屋里两只鸡仔,今儿自己家一窝的鸡都叫狼吃了,那话怎么的,到好轮回,老饶过谁?”巧珍撇嘴:“做坏事儿总得遭报应。”
完,立马挨了她娘两记白眼。
庄文倒是没想到这一茬,摇头苦笑:“我宁愿他们过的安逸些,也好过家里成日鸡飞狗跳的。”
他和爹娘的关系几近冰点,那个家让他失望了千百回,可纵使这样,毕竟是自己的亲老娘,总归盼着他们日子过的顺畅。
巧珍也知道错了话,老老实实闭了嘴,张氏赶忙又拉扯些别的。
是白行简晌午在竹林里头挖地基,一锄头下去,居然挖着了一窝竹鼠,也亏的他身手敏捷,愣是一只没跑全逮着了。
庄文晌午和余良去砍树,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听了直笑:“好些年没碰着竹鼠了,这些家伙狡猾,听了人动静,隔着还远就一溜烟跑不见了。”
话间,脸上洋溢着淡淡的自豪。
他瞧中的后生,可一点不比别的少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