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爷。”庄坤着,扯着弟弟庄虎来到庄文面前。
两个子瞧着调皮,可在长辈面前却也极有规矩,恭恭敬敬弯腰一揖,齐齐叫:“二堂叔好。”
老庄家也是投桃报李,清水村庄显贵那一房多年不来往,今年庄文却突然走动起来了,意思还不是明摆的,想恢复两家多年前破裂的关系。
一家人私下里也过这事儿,后辈们不知道当年的渊源,庄金就回忆道:“头年你娘给你们三兄弟一人做了件新袄子,也是省吃俭用攒来的钱儿,为这家里喝了一个月苞谷珍,王喜梅领着阿健和阿文来了,衬得她俩儿子穿的寒酸些,她脸上不欢气,在饭桌上为琐事和你显贵叔拌了嘴儿,你们娘去和,她却借着泼劲儿把你娘骂的下不来台,你显贵叔气的训了她,她当场撂了碗走人,到第二年,你显贵叔一个人来了,不见她的面儿,是娘家有事儿,那都是托词……第三年,显贵也不上门,指派老大阿健上门来,搁了东西就走。”
老大庄明至今想起仍是气:“提来的那些点心果子,艳秋拆开一看,早发霉长毛了,这是明摆着应付咱家,但凡心里当咱们是亲戚,也不能这样办事儿,几包点心能要几个钱儿?这是在打咱家的脸。”
庄明身为兄长,比庄海和庄献大十多岁,当年庄海庄献不过七八岁,他却已经年满十七成了亲,那时候的事儿都还记得。
“你奶气的不轻,当年的回礼硬是没去送,下一年他们果真也不来走动了。”庄明叹气:“这关系啊,打从那起就凉了。”
庄海和庄献都是一阵沉默,庄王氏再不好,毕竟是堂婶子,几人心里都有些不快,却也没出言指摘。
庄金就又:“你们爷常惦记,庄王氏自年轻时就出了名儿的撒泼,也不知道后来和显贵那日子过的怎么样,孩子们大了,娶妻没有,前些年就念叨着,是主动去走动走动,毕竟是亲亲的侄儿,显贵当年和爹是一块玩泥巴长大的,你们爷爷他放心不下。”
没成想,庄显贵前阵子却主动上了门,却是为了儿媳田氏求情来的。
老爷子深明大义,几句重话把他给打发了,事后想想,这一家子也可怜,就张罗着让庄明趁着春节清水村去一趟,带些节礼拜个年,儿媳刚出了事儿,正逢上人家的难处,能拉一把算一把。
玉兰快言快语,:“上回清水村去,我看二堂叔家很不一样,院子虽破了些,可什么都不缺,只屋檐下头风干的肉就七八种,兔舍里养满了兔子。”她顿了顿,:“听隔壁张家婶儿,二堂叔不受家里那位叔奶待见,分家专分了头,叔奶叔爷跟大堂叔一家过活,见儿的找二堂叔麻烦,二堂叔他们一家子也争气,堂婶儿虽不在了,他自个儿带着容姐儿和宝也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
庄献也点头,“阿文确实很不错,这几回接触让我刮目相看,念过书到底是不一样,人知书达理,孩子教养的也好,绝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庄明就:“他前回来送春联就了,春节上要来拜年,既然人家存了交好的心思,咱们也不能怠慢了,早年那事儿也不是他的错儿,都是同宗同祖的一家人,往后能帮就帮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