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哀叹了叹气,习惯一耸肩便从那人群后续往回走,毕竟,这太子是谁跟她半点关系也莫得,反正那历史老师讲过八王夺嫡惨烈悲壮,啧啧血腥现场,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她嗫喏走了两步,正巧碰见皱宽满面焦急朝她蹭蹭跑来,喘着粗气道:“姐,您怎么现在才来。”
瑶思一愣神,将她的佳作团了团塞进袖袋内,宽慰拍了拍邹宽肩头:“没事,这不是那什么二皇子好像是历战功回来了,我凑凑热闹。哈哈,走吧。”
末了,邹宽倾身觑了觑那马上将军,十分钦佩模样又望向瑶思。
瑶思眯缝着眼,瞧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虽然她也未曾见过。
邹宽认真科普道:“当今二皇子,晔王名唤沉深乃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凡他出面平息战乱,必是大捷喜报,如今深得圣上喜爱,将来估摸是要继承皇位之人。”
得!这是个晔王党的!不过……沉深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见过?
“姐,方才那书先生讲的活灵活现,正在那高潮之中,我……”邹宽挠了挠额头,显然听的十分尽兴。
瑶思挖了挖鼻孔,一摆那宽敞衣袖大步流星领着邹宽那弟进了茶楼听书。
哎,底下真是难找第二家如此和颜悦色予取予求的主子了。
关于茶楼这种东西,瑶思还是略有耳闻的,古人喝茶解乏,好友聚选择的绝佳地点。因着古人没有那手机空调ifi雪糕,入夜后的大户人家姐公子便常来此处听那书先生胡扯上一番。今,瑶思莫名来了个穿越,便就此将古人生活流程且走上一遭。
两人择了个二楼闻观极好的位置,那茶馆里的二为两人端了壶热茶上了盘瓜子,简直是自由舒坦且快活。干脆将那狗屁论文抛之脑后。
片刻,便听那一楼中间大堂位上,书先生手中醒木一拍,好戏拉开剧幕。
今讲这篇是九重那位让无数凡人津津乐道的帝陛下。传闻那帝人面桃花,温润如玉,待人极其和善友好,一举一动皆迷的九重一众生的不错的女神仙倾心痴情,可偏偏帝陛下是个清冷独处的性子,几万年只倾心过一人,乃是当年在鱼鲮岛学艺时,所遇一灵鱼。因着两人身份地位不大匹配,先帝与他师尊陆压道君十分不壤的将两位有情人活生生拆散。自那之后,帝陛下越发清冷孤寂,就连他所居少微宫亦是片叶花草皆化虚妄,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啧啧啧故事真假难辨,可这书先生刻画的入木三分。闻及此,瑶思心中不免百感交集,她莫名代入感极强的在心中哀了一哀。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不得了,出口成章!
半晌,她撑腮听的有些乏了,欲要早些打道回府,先美滋滋睡上一觉,明日再画些个副本佳作派发。
再瞧邹宽,一脸兴致勃勃,一颗心全随着书先生激昂言词跌宕起伏。
她无奈抽了抽嘴角,既如此,再给他五分钟听书的时间。
适才那书先生粗略讲完帝陛下悲催情史,又话锋一转,稍作休息后又道那魔君之事。
咦
不得不,这古人胡扯还是有几分造诣的,毕竟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有道便有魔,合情合理。
据魔界有一至尊魔君,曾与帝师出一人,可两人脾性却是大相径庭。传闻魔君是个牛心古怪,心狠手辣的暴躁脾气,但凡有人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那皆是落的一个魂飞魄散下场,连那悲惨畜生道也轮不得。是帝与魔君年少时有师兄弟之情意,后因两人皆钟情那灵鱼大打出手。魔两界大战之日,忘川之界飞沙走石,黄土漫。一连数月浓云滚滚,雷霆雷横劈三日。尚且未分出胜负,可怜那灵鱼心性良善,委实见不得两界生灵涂炭,便以死平息两界战火。
闻及此,瑶思又是啧啧悲叹,她虽毫无证据私以为这书先生满嘴扯谎,却当个虚假故事听听,也颇有几分感慨。
没错,初中那会,古早玛丽苏言情惯用套路,若她是那书先生,必定要将这故事好好包装包装,轻易不能让人猜到结局。
正出神间,茶馆楼内忽忽一陈热气袭人狂风吹过,不过瞬间,楼内燃起的烛火连半点跳动摇晃也未见得,便骤然熄灭。
霎时间,众人哗然,蹭蹭骇然起身,莫非是方才书先生提及帝与魔君之事,惹怒了两位尊神,报应上身了?
蓦的,又一股沁人凉风习来,殿内方偃息烛火又骤然复燃。
细看,楼内烛火微有轻晃之意,似两股莫名风暗地一较高下。不过转瞬间,楼内那烛火清亮独立,闷热之气隐约散尽。
霎时间,众人一愣神,又齐刷刷十分恭敬俯身磕头,跪谢哪厢路过簇开恩不杀的仙君。
瑶思一默,靠!不会这么邪乎吧!这……
她心中一颤,拉着那恭敬俯身的邹宽蹭蹭往林府撒腿大跑。
奇了,奇了。这鬼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呆了,她哭丧着脸要回家,要找妈妈。
待那楼内一群人屁颠屁颠散尽后。澜渊与染荒正一左一右现身在瑶思喝茶的那桌两处。
澜渊沉了沉气息,微不可察将染荒打量一番,似安慰平静之气道:“凡人妄言,无需当真。”
染荒眯了眯眼,显然,他算得瑶思今日下凡,方大老远跑来此处观一观瑶思动向,偏让他撞到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此处将他描绘的极其不堪,他听的心中激愤,一时难压满腔怒火,将那随意在凡尘使了术法,必遭反噬之苦抛之脑后,幸而,澜渊今日忙里偷闲,来的十分凑巧,才未酿成大祸。
是以,他稳了稳心神,将那术法一收。末了,他稍有几分恍惚之意。
于上次九重染荒不请自来商议瑶思凡间命格之事后,他便心神不宁,今见染荒,亦是如此,澜渊蹙了蹙眉,略有疑惑。
染荒蓦的一个回神,只匆匆对视澜渊一眼,便稍加打点,一挥那宽大袖袍幻一缕浓烟而去。
凡间茶馆独留澜渊一人,既是凡尘,瑶思如今安然无恙,他也不便在此久留,紧随染荒之后亦踏他那常用的七彩祥云回了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