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立时集中在了马二小姐的身上。
更有被李淑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激发出保护欲的男弟子还站出来仗义执言道:“没错,马二小姐,你不用怕,大可直接说出真相来,还李家小姐一个清白。你放心,咱们这些人都是天京贵胄子女,不需要畏惧她长孙海棠一方小子!”
“对!不需要怕她,说出实情来,我们大家都给你撑腰!”
一时间群众气氛十分高亢,大有一种只要马二小姐一开口,众人就要把长孙海棠剐肉剔骨的架势。
就连李淑芳这会儿都不愿再掩饰,躲在林政的身后,借着假哭的样子掩面偷笑,挑衅地看着长孙海棠,那眼神就好像在说:“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长孙海棠也是给气得不行,可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人心竟会有如此扭曲,于是也跟着看向马二,上前去拉着她的胳膊说道:“你别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要说出实情,我相信大夫子自会明辨是非,还你我一个公道的。”
打进了桃李书苑之后,马二小姐一直就是个小透明。
因着是庶女的身份,世家小姐们多不愿与她相交。
除了李淑芳无聊的时候总爱把她拎出来取乐之外,基本就没人与她说话。
一时间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盯着她,叫她给个说法,她还真有些害怕。
这会儿长孙海棠又上来抓着她的胳膊,着实是吓了她一跳,缩着身子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长孙海棠!你还不快把凌儿的手给松开?当着夫子的面,你也敢行这种威胁之事?你简直强盗行径!”
这会儿有众人给撑腰之后的李淑芳腰杆子硬的很,直接就从林政的身后冲了出来,也走到了马二小姐的身边去,一把扯住她的另一只胳膊,拼命往自己身后拽道:“凌儿莫怕!你尽管说出她如何欺辱你我的实情,我们姐妹一场,我自然会为你撑腰的!”
长孙海棠何时受过这种颠倒黑白的欺负?气都要气死了。
当即就伸手去推了李淑芳一把。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下贱货!敢在谁面前颠倒黑白?今日我要不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你,我便不是我爹的女儿!”
说着,便一下飞身向前,骑在了李淑芳的身上便要捶她。
青竹也早看不下去了,还上去帮着一起捶。
这便正中了李淑芳的下怀,也不反抗,只哭哭啼啼地趴在地上任这主仆二人捶她。
“夫子您都瞧见了,这长孙海棠简直目中无人,枉顾王法,当着您和众夫子的面,也敢这么欺辱我,岂不知背地里,学生到底是怎么给她欺辱的。”
“你还说!我看你是没挨够打,我今天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
长孙海棠这会儿已然要给气疯了,当即便要去撕李淑芳的嘴。
结果还没行动,手就被人给钳住了。
“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这是司徒瑾的声音,长孙海棠是不会听错的。
她缓缓地回过头去看向司徒瑾,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所以,你也相信她的话,觉得我是个恶人?”
长孙海棠越想越气,当即便挣开了司徒瑾的手,恶狠狠地看着李淑芳说道:“罢了,反正我也已经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了,总之不论今天你们怎么想,我定是要撕烂这臭丫头的嘴的,谁要是硬要拦着,就别怪我动作太大连累了他了!”
说话间,手已经狠狠一巴掌扇下去了。
李淑芳也是实在没想到长孙海棠竟然胆子这样大,夫子都亲自上来拦着她了,她竟也敢不给面子。
火辣辣的一巴掌挨在脸上,她整个人都懵了,没一会儿就给疼哭了,连颠倒黑白都忘了,只吱哇乱叫地喊道:“杀人了!长孙海棠你敢打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打你又怎么样?我今日还就打你了!我有什么罪待会儿自会认领,但像你这样一肚子坏水的浪蹄子,就得有人教训,今日谁若是上来劝我放手,我便连他也一块打了!”
长孙海棠说着,还直接瞪了司徒瑾一眼,当即又给了李淑芳一巴掌。
林政已然快要背过气去了,教学这么多年,名下门生不说上千也有数百,何时见过长孙海棠这等目无师长,嚣张至极之人。
指着长孙海棠的背影说道:“好好,同窗众人劝不了你,师门规矩治不了你,好!来人,快去请巡防营的人过来,拿下这个逆徒,送到宫里去请陛下论处!”
“且慢!”
一听说大夫子要找巡防营的人来,一直在旁边想法子的梁清瑶也再待不下去,忙得上前拉住了长孙海棠的手劝道:“海棠,你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气了,再这样下去,便是咱们有理,也该变成没理了!”
梁清瑶说着,便把长孙海棠的一只手死死地拉到自己怀里攥着,回头看向林政说道:“大夫子,海棠毕竟是我的学生,她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她虽然耿直莽撞了些,但却也十分的光明磊落。若真是与淑芳有什么不快,我相信她定会当时便出手了,不会避着人把她拉到这种地方解私怨的。
这一点,我相信思鉴夫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梁清瑶说着,连忙看向司徒瑾,她心里也不确定司徒瑾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凭着一种感觉和自己在司徒瑾面前的一点人情赌这一把。
司徒瑾也是一愣,但他并没有叫梁清瑶失望,没一会儿便也点了点头道:“嗯。”
说着又看向林政道:“此事蹊跷颇多,不能单凭一方之言便有所定论,还是要好好彻查一下的。”
众人一听,也都有所领悟,像长孙海棠这样暴躁的性子,当着大夫子和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暴打李淑芳,如此的没有城府,可见她是多么的嫉恶如仇,又多么的张狂。
实在是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李淑芳拉到这种地方来,而且从人数上看,也是长孙海棠吃亏啊。
眼见着身边这些墙头草只凭着梁清瑶的三言两语便就要倒戈了。
这会儿已然被长孙海棠打肿了脸的李淑芳忽然又哭上了。
“夫子好狠的心啊。她长孙海棠是您的学生,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您为何单信她,不信我?难道夫子先前的大度体谅都是假的?您也和她一样,对我先前的小错误怀恨在心?所以想借此机会将我置于死地?”
太子今天拆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