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临近黄昏时分才走到山脚下,栗海棠已吓得脸白无血色,全身冷汗淋淋。
诸葛弈回头看着把自己当成救命草的姑娘,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嗓音沙哑地喘气音儿还有几丝惊魂后的哭腔。
“师父,我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走这条山路吗?好可怕!”
栗海棠带着哭腔央求,感觉到除了抱紧诸葛弈腰身的两条胳膊尚且有点力量,全身都酸软得能瘫成一滩水儿。
诸葛弈莞尔,简单送她两个字“不能”,立刻看到姑娘阴沉沉的俏脸蛋,五官都皱成包子褶儿。为博取他的同情,眯缝的杏眸硬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想不想见懒婆婆?”
“想!”
一句话成功把姑娘佯装可怜的假戏揭穿,诸葛弈宠溺浅笑,喝令马儿继续往山下的村子行去。
当三辆马车终于抵达山下的村子里,夜幕已深,零星五六户村宅错落于阶梯式的山坡上。其中建在最高处的一户宅院门口悬挂灯笼,院子的东南角有炊烟袅袅升起,被深林中的夜风飘散无踪。
诸葛弈熟门熟路地驾着马车延陡坡而上,来到那户院子的门外。
趴在他身后的栗海棠站起来,伸长脖子看看院子里面,“师父,你骗我,没有懒婆婆。”
“下来。”
诸葛弈直接抱她下车,为她拉紧披风,:“懒婆婆在做晚饭,你和乌姑娘先进去吧。”
“你呢?”
“我明晌午回来。”
诸葛弈捏捏她的脸蛋,嫩滑如脂的触感愈发让他喜欢。目光凝视她的粉樱唇瓣,记忆中残留着一触即离的美妙,他压抑得悄悄吞口水,手藏在袖子里握紧成拳。
栗海棠不依不饶地抱住他的胳膊,“师父,你至少要告诉我要去的地方呀,我会担心的。”
诸葛弈眸色渐深,凝睇她娇俏的脸蛋、嘟起嘴的可爱表情、撒娇时总爱朝他眨眨大眼睛。修长食指轻点巧圆润的鼻尖,柔声问:“你每次撒娇的时候爱眨眼睛,难道是在诱惑我吗?”
“师父,才不是诱惑呢。”
栗海棠回头瞧瞧,右和乌银铃正在把第二辆马车里的箱子往外面搬,老马夫也在帮忙。谁都没有关心这边的情况。于是……
“吧唧!”
一口亲在浅色薄唇上,她洋洋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师父,这才是诱惑呢。”
诸葛弈怔愣瞬间,看到她不知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竟还得意忘形,真是……
长臂一伸拦腰抱起,他坐到下车凳子上,把姑娘面朝下横在腿上,大手精准无误打在绵软的俏臀上。
“嗷呜!师父,你……你干什么……啊啊啊!不要打我!”
栗海棠痛得哇哇大叫,即便隔着裙子和裤子也被打得不轻。她像只青蛙似的扑腾,越挣脱越挨打,疼得眼泪大鼻涕泡都飙出来。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
听到姑娘的哭声,懒婆婆急匆匆跑出来,看到诸葛弈下手不轻,连忙跑过去跪下来央求:“主人,千错万错也别动手呀。她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的胡袄。主人,你给老奴个情面,饶了她吧。”
诸葛弈收手,把眼泪大鼻泡的姑娘推给懒婆婆,冷声道:“好好照顾她,明日晌午我会回来接她。”
“是。”
懒婆婆紧紧抱住海棠,看着诸葛弈驾着马车,与右和老马夫一同赶马车离开。
马儿转头时,诸葛弈故作不经意地看向哽咽的姑娘,薄唇微微翘起,心底生出一丝甜。
马车的琉璃灯在漆黑的夜林中像一只的萤火虫,渐渐消失在夜幕之郑
栗海棠远远眺望,直到看不见了才和懒婆婆、乌银铃进到院子里。
趴在屋里烧得热热的炕上,她揉揉臀,问:“银铃,咱们有带活血化瘀膏吗?”
“带了带了。我找出来啦,这就帮你敷上,保准明儿就好。”乌银铃出去找懒婆婆要一盆热水来,拧干棉巾想帮海棠擦擦。
栗海棠尴尬地抢来棉巾,羞窘地:“我自己能行,我自己来吧。”
“已经是大姑娘啦,自然害羞。”懒婆婆端着两碗热汤面进来,摆到炕边的方桌上,:“乌姑娘一路辛苦,也去那边的屋里洗洗吧。等我为大姑娘敷好药,乌姑娘再过来一起吃面。”
“多谢懒婆婆。那我先去了。”
乌银铃行礼相谢,也觉得自己在这里会让栗海棠不好意思,索性让懒婆婆陪着也好。她与栗海棠毕竟没情深到心贴心的地步,她相信时间会证明她的忠心,也会得到栗海棠的信任。
懒婆婆坐在炕沿上,替海棠褪下裙子和裤子,用拧干的湿棉帕轻轻擦拭红肿泛紫的伤痕,:“你也别怪他。他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呜呜呜,我做什么错事,他下手这般狠。”栗海棠抱着枕头趴在炕上边哭边骂:“呜呜呜,臭师父!坏师父!”
懒婆婆笑:“你别不知足啊。若换作别人,他早一把掐死丢到山里去喂狼啦。”
“我知足什么啊知足,他突然发火,谁知道为的什么?”栗海棠回头委屈地诘问,忽觉臀上微凉,之后火辣辣的疼,绷直双腿,嘴里“哎哟哎哟”地喊。
懒婆婆叹气,劝:“你也大了,总要记着男女大防。刚才我趴墙头上瞧着真真的,你这张嘴巴可是亲了他的嘴儿。”
“呜呜呜,我是做样子给他看的嘛,告诉他……哎哟!懒婆婆,轻点儿!”栗海棠把双腿绷得直直的,回头:“懒婆婆,师父我眨眼睛是在诱惑他,所以我才做做样子亲他一下,告诉他亲亲才是诱惑呢。”
懒婆婆拍拍穿好裤子的屁股,疼得栗海棠呜哇大剑
“你呀也不想想,他虽是师父也是个男人呀。若你日后没注意,当着那群权贵老爷们和夫人们对他如此,他们一怒之下还不把你和他绑到祭祀台上处置啦?”
“懒婆婆,我又不是花楼的女子,怎会大庭广众之下……”栗海棠理直气壮的反驳,在看到懒婆婆责备的眼神后像气势一泄,立马认错:“嗯嗯,我记住了,下不为例。”
懒婆婆笑了,扶起她歪靠在叠起的枕头上,把方桌往炕上一摆,:“我去叫乌姑娘过来吃面。”
“懒婆婆,师父到底去哪里啦?”
“你问我?我问谁去?”
懒婆婆掀帘出去,到对屋去请乌银铃。不经意瞟了眼院子里,却被一道黑影吓得站住脚,大声喝问:“谁?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