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离莫氏族村子不远的一个树林里,赶车的右把马车停稳禀告马车里的主人。
车帘微动,伸出一只略显削瘦的修长大手,对着右平展开。
右疑惑不解时,就听到里面传出“匕首”。他连忙把别在腰间的匕首恭敬地交到修长大手中,好奇主人明明有匕首,怎么还要他的?
马车里,栗海棠羞怒地拿着匕首诸葛弈的对准他的胸膛,红滟滟肿胀的嘴厉声威胁:“再敢亲我,我就……就……”
“就怎样?”诸葛弈心情愉悦,把刚刚向右讨来的匕首也一并送给她,“要挖出我的心吗?我的肝吗?一把匕首怎么够用呢,来来来,师父再送你一把锋利的。”
“呸呸呸,谁要挖你的心你的肝你的猪大肠呢。”
栗海棠把匕首的刀鞘拿来重重地入鞘,昂着脸挑衅道:“在我的嘴巴恢复之前不准你亲,也不准啃,更不准咬。哼!哼哼!”
诸葛弈饶有兴味地配合着点头。姑娘明明命令的语气,但刁蛮的三不准从红滟滟的嘴巴里出来,怎么瞧着都让人垂涎欲滴、心痒难耐。
“没门儿!”
明耀龙眸闪闪发亮地盯着她的肿嘴巴,他的脑袋里一定在想奇怪的事情。栗海棠把两把匕首往他的胸膛一丢,抓起帷帽逃命似的爬出马车。
诸葛弈笑吟吟地看着“逃跑”的姑娘,随手把匕首藏回身上,也把右的匕首还给他。
“我们潜去莫氏中正府,你且在这里等着。若两个时辰不回来,你去莫氏族村后面的山丘等我们。”
“是,主人。”
右牵着马车往树林的深处去了,树林深处有一块大石头足够隐蔽。
诸葛弈背着海棠轻松躲过莫氏族村子的村民们,朝着村子东边最宏伟的一座建筑行去。这座宏伟的五进五出大宅院正是莫氏中正府。
莫氏中正府也私养很多功夫一流的护院,护院头子曾经在江湖中有名气,一双铁拳打遍下无敌手。当然,最后输给鬼手冷肆,自信心全无的他来到莫氏中正府当护院头子,整日酒气不散、醉生梦死。
诸葛弈毫不畏惧那护院头子,背着海棠直奔莫夫人居住的院子。隔着远远的跨院子都能听到莫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
“咦?莫晟钧果然在呢。”
爬在诸葛弈的背后,越靠近院子越能听清楚莫夫饶哭声和莫晟钧的劝慰声。似乎莫夫人很怨恨儿子的背叛,甚至不耻于丈夫和儿子共“睡”一个女人。
诸葛弈和海棠落在屋顶,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话梅一边偷听。这才是瞧热闹的最高境界。
屋子里的母子俩完全没有察觉屋顶有人偷听,仍一个哭哭啼啼的叫骂,一个好脾气的劝慰赔罪。
今日之辱让莫夫人坚强的心碎得拼不起来,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会被同一个女人诱惑,而且……
“你们父子俩还知不知羞耻为何?竟然……呜呜呜,那妖媚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连礼义廉耻都不在乎了?”
“母亲莫生气,儿子知错,请母亲消消火气听儿子。”
莫晟钧好脾气地哄着抱怨连连的莫夫人,一个眼神让莫夫饶心腹嫫嫫到外面守着,他才低声软语地劝着。
“母亲别哭,那琉女子是个厉害的人物。虽不知父亲对她有几分真心,但儿子对她却没有那男女之爱。儿子与她亲密往来不过想利用她罢了,母亲也不瞧瞧她都什么年岁了还想吃我这棵嫩草吗?”
“呸!臭子,你少诓骗我。”莫夫人破涕而笑,戳戳儿子的胸膛,骂道:“你的狗肚子里有几桶坏水,我还不知道。连莫心兰家的傻妞子都被你拉到炕上胡闹,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为的?”
“冤枉啊,母亲!那都是莫心兰和她家饶谋算,故意栽坑于我的。怪我当初少年无知,误入他们设下的陷阱,母亲明查。”
莫晟钧扑通跪在地上呼抢地,表白自己的“纯真无邪”。
“哼!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自然不会瞧上那些不入流的女人。”莫夫人扶起儿子坐到身旁,:“那琉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何勾引你们父子,又为何谋害奉先女的母亲闫氏?”
莫晟钧思虑片刻,:“我所知道的并不多。琉女子最先找上父亲,后来她给了父亲一些毒药,就是毒死栗闫氏的药丸子。之后她又来花间楼见我,闫氏族要变了,如果我愿成为她的盟友,她可以助我成为莫氏族的族长。”
“什么?你……大逆不到!”
莫夫人惊呼,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有弑父夺位的野心。此事不可,她决不答应。
“母亲,你胡乱猜忌什么呢?”莫晟钧佯装憨傻的笑,拉着莫夫人手:“父亲尚且壮年,我怎会打歪主意呢。我又不是闫礼那种六亲不认的混账。我呀当然想早点当族长,只是当哪个氏族的族长就……嘿嘿,自然要好好算计算计。”
莫夫人不明所以,惊疑问:“你想当哪个氏族的族长?谁家的族长愿意让位给你?”
“乌家呀。”
莫晟钧随口笑言,故作闲谈,实则试探莫夫人是否能成为他日后的助力。
莫夫人微怔后突然大笑,笑得泪花都流出来了。她拍拍儿子的手,感叹道:“儿啊儿啊,你真真还是个孩子呀。乌氏族排在第三位,那般强大的氏族岂是你能算计的?哈哈哈哈,孩子异想开呢。”
“母亲,你猜猜父亲为何对琉女子一往情深,甚至大庭广众之下置你于不顾?”莫晟钧没有辨驳莫夫饶调侃,反而引着她去想想莫族长与琉女子之间的微妙关系。
莫夫人呆滞地思忖片刻,摇头苦笑道:“世上的男子最喜新厌旧,如今我人老珠黄不再得到他的喜爱,他自然会寻找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伴在身侧。情啊爱啊都不是长久的,可怜我现在才明白。”
莫晟钧否认道:“母亲错了,相信父亲和我接近琉女子的目的是一样的。”
“如何一样?你们在谋划什么?”
莫夫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