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8章 驴车老伯伯(1 / 1)舒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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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海棠姑娘,让我来代儿子受罚吧。”

琉女子双手合十苦苦哀求,她愿代替儿子受一切惩罚,用她的命来换儿子的命也可以。

“母亲,一刀而己,儿子受得住。”

尉迟归很有骨气把自己的长剑递过来,把琉女子扶起来护在身后,一身正气地:“海棠姑娘,不管多少刀我都甘愿,你……无怨便好。”

恨已深种心底岂是几剑能发泄去的?尉迟归知道这个做法无济于事,但他知道姑娘心情好了,诸葛弈也会心情好。

湿冷手握住长剑的剑柄,随着一声清脆长剑出鞘,锋利剑锋直戳尉迟归的左胸膛。

“不!”

琉女子以身体撞开尉迟归,削瘦白皙的手抓住锋利的剑,抵在自己喉咙,“海棠姑娘,我愿代子赎罪,求你饶恕我的儿子。”

“父母爱子如命,自家孩儿命如珍宝,别家孩子贱如草芥。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栗海棠从解下佩戴的荷包递给尉迟归,“三清道人炼制的毒药很多,我也不知道这瓶毒药是什么。能不能为自己解毒,看你的命数吧。”

“多谢!”

尉迟归坦然接过荷包,将里面瓶子满满十颗红色药丸全部吞入腹郑他还回荷包,对诸葛弈尴尬笑道:“诸葛兄,若我毒发身亡,你记得剖开我的胸膛取出心脏埋在旺虎的坟前。我,对不住他。”

“好。”

诸葛弈微微一笑,故作不经意地瞥了发呆的姑娘。她终究是善良的,遵守承诺放弃报仇,这是多么艰难的决择。

栗海棠放开剑柄,冷冷地:“陪我去栗氏村找典氏,我要亲口听她承认旺虎的死与你无关。否则……涯海角我也要将你送去地狱。”

“好。我和你一起去找典氏。”

尉迟归将长剑收回鞘中,与诸葛弈一同率先走出房外。临踏出门槛时,他不舍地回望母亲,动动嘴巴未发出任何声音。

母亲,等着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尉迟归走得坚决,该是他的罪孽他不会赖账,不该属于他的罪责他决不认怂。他有父仇在身,知道海棠的悲怆,所以他更懊悔当初的谋划牵连无辜的闫氏和旺虎。

琉女子急步走出屋门,漆黑院子被月光笼罩,她看着儿子俊伟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

“儿啊,你平平安安的。”

“我会放过他,但你……”

栗海棠从琉女子身边走过,双手背后踩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院门。她没有出会对琉女子如何惩罚,故意留空的半句话相信琉女子已听得明白。

……

马车远离田庄,很快驶上通往栗氏村的一条捷径,只要翻过这一座山便是寒夜谷。从寒夜谷换马匹,骑马到栗氏村会缩短两个时辰抵达。

马车行至山与寒夜谷的三岔路口,两侧高高山壁中央劈凿的狭窄坡道仅通行一驾马车。已是子夜时分,山口除了几个赶夜路的信差骑马勉强通过,再无行人或马车。

原本一路顺利的马车在山口遇到麻烦,一驾驴车偏偏堵在路中央,车轱辘已不知滚落到哪里。月光映照下,赶车老头把短短的皮鞭子插在后腰带上,半蹲半爬在地上盯着车轴察看。

侍童右喝停马儿,向诸葛弈禀明后,跑去老头身边歪着脑袋问:“老伯,你的车咋啦?”

“还能咋的?没瞧着车轱辘跑了吗?”赶车老头从车底下爬出来,坐在地上瞧瞧一身短打扮的右,“你有事儿?我的车坏了,你靠两条腿儿走路吧。年纪轻轻的一身懒骨头,以后谁家的闺女给嫁给你当媳妇?瞧你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走吧走吧,别挡着亮儿,我要看看我的车怎么修呢。”

被老头嫌弃娶不到媳妇的懒骨头,右哑然失笑,蹲下来乐呵呵地:“老伯,你的车挡路啦,我帮着你挪到路边,你想修多久都校成不?”

“你啥?挪路边儿去?”

赶车老头瞪眼打量右,吧唧吧唧嘴嫌弃:“瞧你瘦得干巴,吹的大牛挺胖啊。你别把车挪到路边儿,就是把我挪个地儿,我也服!”

“成啊。我把你和车、还有那头傻驴一块挪过去。”

右吹吹拳头,一手抓起瞪眼的老头,一手抓住驴车的车板,大吼一声“走”。刹时间听到老头惊慌得哇哇大喊,傻驴子“哦啊哦啊哦啊”的叫唤,还有车架子都快被拖得松散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马车里的栗海棠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站在车上瞧,拍拍胸口:“我还以为右哥哥和老伯、驴子打架呢。”

“和驴子打架?亏你想得出来。”

诸葛弈讪讪,看到右已把赶车老头、驴子和车拖到路边,虽然山口仍然很狭窄,至少能勉强通过。

马车再次驶动,栗海棠却让右停下来。她跳下马车来到老头身边,:“老伯伯,你先在这里等等,半个时辰后我会派人来帮你修车。”

“哎?你派人来?”老头惊讶,借着月光打量她的衣着,又瞧瞧马车行驶的方向,:“你是去栗氏村吗?”

“是呀,我是去栗氏村。”

栗海棠好奇老头怎会猜到她去栗氏村。那个方向可以到达十几个村子,老头能一猜正中难道是同村人?为什么她不认得呢?

老头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老朽能自己修。栗氏村的女人太恶,老朽再不愿与栗氏村的人打交道。你快走吧!走吧!”

栗海棠皱眉不解,老头越是赶她离开,她越倔脾气要老头清楚。

“老伯,你来栗氏村的女人有多恶?”

“害人性命啊!”

老头想起半年前的事情,全身惊出一身冷汗。见姑娘仍不肯离开,他索性得更凶恶些,撸袖子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们村子的妇人怀了孩子还作孽,竟与自家的外甥女谋害继子。我听那可怜的孩子前些日子被溺死在祁山岭的潭子里,连尸首都认不出来啦。那毁了脸的丫头更是恶毒,调唆着妇人斩草除根、霸占家产哟。”

栗海棠犹如一颗石头塞住喉咙,抓住老头的胳膊焦急地问:“老伯,你得都是真的吗?怀了孕的妇人和毁容的丫头要谋害继子?”

老头错愕地看着姑娘,眨眨昏花老眼,木讷地点点头。

“对,对呀。我,我亲耳,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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