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56章(1 / 1)莫向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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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砚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启蒙袁家因为出了一位永平候整个家族都跟着鸡犬升不少有些能力的都有了差事便是那些没差事混日子的也比一般的平民好过些。

初代的永平候是个有才干的,早就看出武勋不长久,在家族之中办了族学,这也是时下各大家族的兴起之源。

每一代的永平候都坚持资助族学一代代培育下来,族中也多有几个成才的。

有了这么一位提倡族中的人慢慢也规矩起来洗净了腿上的泥一个个都进了族学。

不过三代饶努力族学就很像样子了。

各方面的规矩繁多但在这些规矩之中透出来的礼法,也是颇为值得深究的。

古代还是很正常的古代,对特殊能力如精神力比较宽容但对其他的就不那么友好了。

袁砚身体不太好胎里的时候就失了营养后来补总是有所欠缺,秀气文静的外表看着便有几分羸弱感,但他的学习却还认真只不把这种优秀表现出来,免得出头的椽子先烂。

不是他非要这么怂,实在是时不待我,再有个两年左右,永平候就会因为站错队而被清算。

扳着手指头算算,再有一年多,新帝登基,一朝子一朝臣,老皇帝留下来的这些人必然要被赶下去一些,永平候因为自家出身的贤妃娘娘,支持了贤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永平候的外孙四皇子,而四皇子夺嫡的时候表现过火,新帝上位,他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先是被圈,然后被贬,接着又是被斥,最后被自杀谢罪。

在这一串过程之中,永平候出于血缘或者不忍,又在新帝眼皮子底下搞动作,最后的结果,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让道,鸡犬升。

一人获罪,鸡犬陪葬。

袁家因永平候而起,因永平候而亡,九族之内,逃不掉,没法逃。

在此之前,越是出风头的越是上黑名单,到时候想逃都不好逃,袁砚估摸着自己这身板,被清算的时候也就车轱辘高,不定还能逃过一劫,流个放啥的,高皇帝远,似乎也无所谓逃不逃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可能是上个世界的习惯带到了现在,现在的袁砚好享受多了,在享受生活的时候想太多有的没的,可是很影响享受质量的。

反正这个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太过超凡的能力,神话啊,传啊,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世界是真的曾经有那样一个过去,有些世界,就如海市蜃楼一样有那么一个投影。

还有句话怎么的,谎话一千遍也成了真的。

第一个编故事的人可能就是随口,但是没想到有人就此衍生出更多的相关故事,一个故事成了系列,就此换假成真。

呃,这样想,似乎

“袁砚”

忍无可忍的福字在上头喊了一声,袁砚反应慢半拍似的回过头来,视线好半没个焦距,等到要被打手板的时候才醒过神儿,却也为时已晚,过错就要罚,聪明什么的只会加罚。

袁砚也没反抗,老老实实低着头认错,挨了两个手板,夫子可真是不留情,两下把手心都抽红了,好歹是左手,也不妨碍继续写作业练大字。

“没想到你也有挨手板的时候。”

七岁的袁冼是标准的留级生了,五岁入学,两年都没从幼学班升级,实在是幼学班的老大哥了。

而他的皮,很多夫子都领教过,很多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即便如此,日常挨手板最多的还是他,他总会带头恶作剧,也是很多夫子眼中的顽劣之徒。

差学生对好学生大概有一种然的仰望情绪,看到对方猛然间挨骂了挨打了,可能都有一种“别人家的孩子”突然坍塌的感觉,可能会痛快,更多的也有些怅然吧原来他也会犯这样的错。

袁砚哪怕不曾表现出色,却也是班中当之无愧的好学生,袁冼就跟他同桌,对比还是挺鲜明的。

“一时走神了。”

对着夫子没多辩解,对着同桌,解释了一句。

这一句下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袁冼像是来了劲儿,不断地跟袁砚发问,他本就是个孩子,偶尔熊,但也不坏,还算熊得有分寸那种,捉弄人并不过分,算不上霸凌,能带着一帮孩子玩儿,为孩子出头撑腰,某种程度上,这个老大哥还是挺称职的。

他热情地一句句问,袁砚便不好都不答,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聊得多了。

“我最喜欢学武,偏偏他们都不让,什么下承平日久之类的,难道学武了就要打仗吗我就是喜欢学武,为什么非要坐在这里,听那些听也听不懂的文章。”

幼学班的夫子教课并不算不上迂腐,通篇朗读,一句一句领读,一个字一个词地解释意思,偶尔有的夫子嗨了,还会来点儿题外话,顺便讲讲历史什么的,就此拐到诗词上去也是很经常的事情。

美好的韵律,优雅的词句,潜移默化地进行着熏陶,哪怕很多人幼学班之后就不会再往上努力,但言谈举止,总还是会带着些书香气息。

课后的时候,夫子还会留下一些作业,大字是必须的,先写大再写,谁都是从这个阶段起步的,除此之外就是背诵,今所学内容的背诵会在次日抽查,若是谁背不出,手板都是一样的疼。

此外,还有一些拓展夫子会给出几本书的名字,家中有条件的就可以看一下,没条件的可以借着看一下,不要求背诵,但是要求理解。

如果不管怎样也都不想看,那也无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嘛

袁冼就是写完作业扔书本的人,再要看什么课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今日大约是跟袁砚聊得好了,袁砚要去族学中的藏书馆看课外阅读的时候,他也跟着来了。

一同往这个方向的还有几个,碰见了认识不认识,也都会点头微笑一下,能够入族学的,不是袁家人,就是袁家亲戚,多认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处。

袁砚年龄虽,认识的人却多,很多高年级的都会被他叫一声“哥”,一路走下来,“哥”“哥”“哥”不断,也是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你的交际还这么广阔。”

袁砚有些刮目相看,对这种校霸类型的人物,不敬而远之,旁观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新奇,哪里想到还会有人跟校霸关系这般,不特别好,但也显得很熟稔。

“都是一家人,算什么交际。”

袁冼被夸得开心,却还要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藏书馆之中并不禁止话,但大家还是有志一同压低了声音,甚至尽量不发出声音,若一定要探讨什么,就拿着书到边缘处。

每一层的栏杆都是美人靠,上面还放有桌,很方便坐下来讨论一些什么,若是逆风处,便是声音大点儿也不妨。

袁冼看不进去书,安生坐了一会儿就像是座位上生了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最后还是干脆放下书到栏杆那边儿,听人聊去了,难得他还能听进去,多少也会知道一些道理。

等到袁砚看完书要回家,袁冼又追了上来,还跟他约道“改日咱们再来啊,我发现这里也不是那么无聊。”

“好。”袁砚笑着应了,他也发现,这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有了这个开头,后来两人便渐渐熟悉起来了,袁冼的确是爱武的,城中跟武斗有关的玩意儿他都知道,能参加的也都参加过,参加不聊就成了尽职的看客,每次都少不了打赏。

这些场所其实都算不上太正规,多少都有一些赌斗性质,袁砚被邀请着去了一回,见过之后,又发现袁冼是真的爱武,重点不在赌,而在观摩他们的武斗方式,这才松了口气,年龄,若是爱上赌博,那可真是没救了。

崔姨娘从来不太关心袁砚的所为,袁砚有着自己的房间,名义上的母子二人,只会在晨昏定省的时候在夫人那里见面,匆匆一面见过,便是各奔东西,一年到头,母子两个也少有什么贴心交流。

这日袁砚回到房间看到等候已久的崔姨娘,着实愣了一下“姨娘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他这日又是和袁冼出去玩儿,回来得的确不早,外面的都黑了。

“晚间你父考较学问,独你不在,却是去了哪里”崔姨娘第二胎生了个女儿,自己没养,直接送到了夫人那里,这种情况下,袁砚这个儿子的存在还是很重要的。

袁毅不是贪好女色的人,后宅之中来来回回却也有不下十指的妾侍,不曾生养年龄大聊不是被送到庄子里,就是已故,生了女儿的或有几分体面,却也会在女儿出嫁之后日日孤寂,倒是儿子,总可以互相照应,让人不至于困守内宅。

崔姨娘如今不过二十多,还算芳华正茂,故做出一副教导主任的严肃嘴脸来,却只让袁砚想笑,他忍了那一霎的笑意,老老实实交代了去向,并不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隐瞒,以他对崔姨娘的了解,对方也不会为这一次缺席考较多加为难。

的确也是如此,听到袁砚老实交代并未谎,崔姨娘的脸上就先满意了几分,又温声了些劝学的话,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袁砚晃过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儿的两个厮,两人不约而同低着头,显见得,哪个都是告密的,却也怪不得他们,身契都在崔姨娘手中攥着,哪个敢不听话。

“晚了,早点儿睡吧。”袁砚琢磨着,明儿是要再让人给崔姨娘送些外面的玩意儿分分心也好,免得对方总盯着儿子不学好什么的,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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