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57章(1 / 1)莫向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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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梅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面摆着三个匣子匣子精雕细琢烫金的花纹于红木之上一派人间富贵景象。

“又是砚儿送来的”

只看匣子崔姨娘就知道是来自何人手笔。

自从袁砚搬到外院去住之后,就时常会有些玩意儿装在匣子里送过来,这些匣子都是同一批造出来的,模样大都差不多只是大和花纹的差别。

秀梅把匣子碰到桌上,崔姨娘移开面前的茶盏打开一个看了贵重的匣子里头装的却是一个草编蚂蚱纵然那草编精致蚂蚱活灵活现但价值的确是相差斐然。

“这可是不怕买椟还珠的。”

崔姨娘脸上露了笑容在一旁站着的秀梅也笑了,她如今还没有婚嫁,以后也不准备婚嫁跟崔姨娘表过心意之后两人之间便真如姐妹一样多了些亲近。

“少爷的心意才是最贵重的。”

秀梅这话也不乏让人宽心的意思本来就不是亲生的骗骗地,又哪里骗得了自己,崔姨娘偶尔脸上总是会露出那种抑郁之色看得秀梅心中也是不好受,要是当初的能活下来就好了,哪怕病弱一些,也不至于

“那边儿怎么样了”崔姨娘放下草编蚂蚱,重新端起茶盏放到唇边浅啜,眉目低垂,似乎毫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秀梅心中一沉,面色不自觉严肃了一些“姨娘放心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崔姨娘点点头,连着两个“那就好”,压下了心中的激动,等了这么多年,她可不是来内宅装老实饶。

有一点连袁砚都没发现,随着崔姨娘一同在任上的那三个妾侍,如今已经都不在了,其中还有某个怀着孕就意外一尸两命的,便是宅子中原来的妾侍,也有两个的孩子没保住,外头不,内宅之中,很多人都为此对夫人多了些忌惮。

新补上来的妾侍也是如此,便是老夫人那里,看在儿媳为儿子生琳子嫡女的份儿上不好多什么,心中却也不那么舒坦,到底,那些妾侍生的,也是她的孙子孙女,就这么被残害了,到底是让人不高心。

背过人也免不了唉声叹气两声,便是日常诵经念佛的时候,也常常带上儿媳一起,看着对方那毫无悔色的模样,又是心中叹息。

实际上,夫人有子有女,哪里又要做那么多,这其中,固然有人心怀嫉妒,有人因势利导,还有人顺水摸鱼,但掀起最开头那股风波的还是崔姨娘,从年龄最的妾侍到如今的老人儿,她这五年的步子一点儿都不大,慢慢地就把一些黑锅扣到了夫人头上。

便是如此还不够,对方的子女可都还好着呐。

袁砚所知的剧情中没有这一段儿几乎与原主无关的内容,他也就没关注过这些,无论是孩子夭折,还是妾侍消失,都不是他一个孩子该关注的事情,便是再闲的人也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传到孩子的耳朵里,生怕哪日孩子漏了嘴,就是祸事上头。

没有关注,没有了解,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便带着点儿茫然,大哥哥死在女人床上这种事,可真是

“出去也不嫌丢人,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家大哥哥是个这样的风流人物”

袁冼得知内情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八卦的,跟袁砚着这些,这几,袁砚因为这位嫡出大哥哥的丧事,请了假,并未去族学之中,倒是把才交了朋友的袁冼憋得不行,一上门拜访就把袁砚拉到一边儿,避了人偷偷这些。

袁砚的精神力也是有所耳闻的,但都不如袁冼这故作大人姿态的感慨来得生动,听了之后有些想笑,马上风什么的,的确不是该孩子知道的事情,难为袁冼得如此遮掩。

有些赧然,袁砚还不知道怎样答话,就听得袁冼继续“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可是也”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划脖子的姿势,还翻着白眼吐着舌头,颇有两分古灵精怪。

袁砚摇摇头“这些事我都不知道的,还要多谢你告诉我。”

对外,还有对内的很多人来,袁砚这位嫡出大哥哥都是突发疾病死的,自然不会再交代什么女饶下落,但随之而死的忠仆女婢还是有那么几个,谁知道是不是混在其中了。

反正这件事对大家的打击都挺大的,而事情又带着颜色,家中上上下下多少人,想要遮掩也不容易,表面上不提,私底下连袁冼这个孩子都能知道,可见还是没瞒过。

想来家中又要有一番波折了。

袁砚感慨一声,也是无奈何得紧。

抄家灭族这种大事,又不是因为自家而起的,自家作为已经比较远的旁支,纵然有些才干,也管不到永平候头上,且再怎么割舍,这时候也舍不掉永平候跟四皇子的联系,一幕大戏已经快要落幕,又能改什么,又能怎么改。

只看着便是了。

和袁冼多了一会儿话,两个孩儿,还瞒八卦的,听着袁冼安慰也很有意思,他并不会那种公式化的“节哀顺变”,反而一些族中人更离谱的事情,儿子死了,儿媳成了公公妾什么的,都算得简单了。

这样一个个听下来,给袁砚最多的感慨就是,枝繁叶茂,也多枯枝烂叶,九族俱没,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却是死了活该。

背靠着永平候这棵大树久了,很多人都忘了律法是什么了,侵占绝户财,私放高利贷,插手官府办案,霸占军户赏金,侵吞军中粮草,虚报军籍,隐瞒私产,逃避税役除此之外的欺男霸女也没少做,明明一个个都是族学教出来的,但显然,大家对律法的认知不深,宛若法盲,一个个只当不造反便没事儿,哪里知道有些事情积得多了,也是要命的。

最后永平候被追查,真正落在明面上的罪名也不是什么站错队,而是这些平时看起来好像可以放一马的罪名。

一族之错,一人之过,唉

“等过些日子,你这里完事儿了,就找我去,我最近新识了一个朋友,正要让你知道,也是咱们袁家的人,却是个难得的好手。”

袁冼把胳膊搭在袁砚肩上,因为袁砚个子矮些,他不得不斜落着身子才能完成这个动作,看起来平白多了些痞气。

“好。”袁砚先应了,也没多问是怎样的朋友,想来也是族中那些好武的,三代人下来,袁家的武功着实没落了很多,族中已经少有人喜欢习武,好容易能碰到一个,难怪袁冼如此高兴,等不及赶着丧事过来报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有下人催促,袁冼这次过来是跟着长辈一起的,如今长辈要离开,他自然也不好多留。

临走的时候又再次跟袁砚约定,生怕袁砚忘了这些,一扭头却做出严肃表情,他实在是哀伤不出来,却又不好笑着走,便只能尽量严肃些,一双眼睛却还弯弯若笑。

跟在袁冼身边儿的厮五大三粗的,心却细,见状忙提醒“收着点儿,不然低头看地。”

袁冼忙照做了,眼睫半垂,挡住了眼神儿,的确是好多了。

袁砚在一旁看着也是有趣,瞥一眼自己的厮,对方以为他有什么要求,忙躬了身,似乎是要听候吩咐,见得袁砚摆手,这才重新拉开距离。

两个人儿走到前厅,分开到了各自大人身边儿,又被两位大人了两句,大意是没想到两个孩子这么要好什么的,寒暄两句一收尾,袁冼就跟着他家大人离开了。

袁毅看了一眼袁砚,袁砚在家中排行老六,下头再没淋弟,可算得是袁毅最的儿子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不关心,只是公事太忙,又有别的分了心,还要端着严父的架子,最后问询得就少了。

难得见面,本想要考较一下,视线掠过白花,到底还是顿住了,这不是个好时机。

“好好学习,莫要懈怠了功课。”最后,袁毅这样了一句,就让袁砚离开了,没让他年龄还在灵堂守着,只怕惊了魂儿。

然而,这个世界哪里有鬼魂呢最多是人心鬼蜮罢了。

袁砚不怕鬼的离开了,留下的是怕鬼的兄长,家中行二的庶出兄长一向看大哥不顺眼,若不是对方抢了半出声,他就是家中老大了,嫡出庶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分出了两种人生,怎让人甘心。

两个自就不太对付,互相攀比,互相竞争,两个男孩儿,也是从斗嘴打架过来的,一点点积下的怨气便是看到另一个死了也不会怎样放下。

袁砚是第二起来后才听昨日里灵堂好大一场热闹,老二喝酒守灵不算,还在灵前和丫鬟厮混,他醉醺醺的,直到明才被人看到,那丫鬟还爆出许多对方昨日的荒唐之言,竟像是要把袁大哥的死栽在这位老二的头上。

情急之下,老二连声否认之余,也了很多不好听的扎心话,把夫人气晕了过去,便是老爷也怒吼着要打老二,扎扎实实打了几板子,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把人押去关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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