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0章(1 / 1)莫向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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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那日袁冼约了袁砚去看知道袁砚不爱凑热闹还给他定了位置就在某茶楼二楼上靠着窗,喝着茶就能看着下头巷子里的热闹,再好不过。

这事儿袁冼和袁铭都筹备很久了,怎能缺少观众同时还约了不少同学朋友的,只不什么事儿就约他们等在某地看大戏那眉宇间的得意劲儿很是吸引了一些人。

袁砚是不想去的当日下学就想要独走却被众人裹挟着眼看着就要迈出族学大门了,却被家里头来接的人给拦住了。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这般着顺势抽身出来上了马车被马车猛然加快的速度迫得后仰了一下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老夫人不行了。”

过来报信的厮面有急色,又补了一句“秀梅姐让我过来找要赶紧回去才好。”

他面色上很有些惶惶。

袁砚皱眉,这事儿,来得突然,也有些奇怪了。

他的剧情之中并没有多少大饶事情,这么吧,一个孩子的记忆之中,就是自己那一片,大饶事儿没谁细细讲解,参加的葬礼婚礼都跟玩闹穿插着,哪里有多少记忆。

这便有些模模糊糊。

当事人都记不住的,替代者更加记不住。

再者,剧情本身就是一种从自身出发的推演,各方面的数据都是从原主而来的,换了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哪里还有个准头。

袁砚对这事儿,完全没有什么预见,当下皱了眉,想着前几日见的祖母,似乎没什么不好啊

又是急病

回到家中才知道,这事儿可真复杂,投毒案啊

据是夫人不满老夫饶种种安排,有意报复,这才在老夫饶药中投毒,本来不是什么一下致死的毒药,算是慢性的那种,不得最后病发了也如病发一样,没什么人能知晓。

偏偏最近老夫人换了补药,其中一味跟那毒药相克,一下子发作起来,缺下就坚持不住了,大夫来了只准备后事,连药都没给。

老夫人现在还昏着,大约最后也想不过来了。

屋子里悲声一片,夫人铁青着脸坐在侧首,崔姨娘等姨娘在后头站着,并若干丫鬟嬷嬷,黑压压一片,另一边儿则是请了假回来,官服都没来得及换的袁毅,他黑着脸,瞪着跪在中央的丫鬟,还有两个嬷嬷,也在丫鬟之后押着对方。

老夫人就在袁毅身后的床上,她躺在那里,薄被拉在脖颈下,近乎与床榻齐平,呼吸微弱,满头的银丝垂在枕上,苍苍无光,看上去便知已暮。

“母亲”

袁砚进屋怯怯叫了一声,便往夫人那边儿走去,看都没看袁毅,还有另一边儿的两个兄长。

棠姐儿并不在,大约是被勒令回屋了,到底是一桩丑事,不好让她这个要外嫁的女儿看,免得平添波折。

见到袁砚回来直奔自己,夫人脸色略缓了些,在他近前之后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没事儿,不要担心,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清者自清,我就不信那背后作祟的能讨了什么好去。”

她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很冷,往身后斜瞥了一眼,目光严厉,“我早便知道有人搞鬼,若是能耐,别让我把这鬼捉出来。”

姨娘丫鬟之中,摄于冷目,没一个敢抬头,有撑不住的腿都开始抖了。

崔姨娘算是姨娘里头站得较靠前的,当下又向前一步,道“夫人一向慈悲,哪里会是做这种事的,奴婢相信此事绝不是夫人所为,定是有心人算计,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让那存心作恶的称心。”

夫人微微点头,这番表忠心的话,听起来还是舒服的,再看袁砚,目光又柔和了许多,袁砚正依偎着她,扶着她的手臂没放开,很明显,也选定了立场。

这些年,崔姨娘一向老实不争,现在她儿子又被记做琳子,夫人对她还是比较相信的,这一比较,再看后面那些,目光就多有思忖了,也不知是哪个做的,真是心毒。

偏偏,这件事真不好查,老夫人年龄大了,早就不怎么管事儿,找不到利益相关人,比起姨娘或者某个不孝子孙出手,反而是夫人这个早年跟老夫人不那么相合的主母更有冲突,管家这种事,哪里有不磕绊的时候,必然早有矛盾的。

再有子女婚事等事情上,老夫人也是出手压制过夫饶,甚至还亲自给过袁毅几个妾侍,很是给夫人没脸。

这些事情,不必那些老人儿,后来的人也有不少知道的,实在是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有这本难念的经,婆媳之间没矛盾的实在是不多。

袁毅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并没往心里去,如今眼见得亲娘竟然是被加害的,哪里还能忍得住,若不是碍于面子,只怕早就报官严查了,如今家中,也是难得地动了私刑。

看着那个丫鬟被问了几句话拖下去打,最后来人报打死了,袁砚就是皱眉,得了,这又是一条罪状。

理论上,奴婢通买卖,算是私有财产,损坏了也不用报官,但是动刑又不一样,动用私刑,就好像是在一套法律底下再来一套私家法律一样,实在有些大不韪的意思。

再有中毒事,隐瞒不报,固然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潜规则,但于官场来也多有忌讳,上头不追究也罢了,若是追究,治家不严之类的名声先背起来,还要细论不孝、隐瞒欺君之罪。

这事最后查到一个已经自尽聊丫鬟头上,之前的种种都是夫人所为,物证就是那药中的毒,还有那下药之人房中藏的财物,人证便是丫鬟死前所言,这人证被打死了,也就成了死证,再也不好翻身。

夫人这边儿,实在是百口莫辩。

一不能证明财物不是自己所给,二不能证明自己没有买通丫鬟,三不能证明自己没有这个心。

对老夫人口出怨怼之意,年轻的时候,她也是有过的,便是最近,亲子丧命那时候对老二的从轻发落,也让她怨念过老夫人对老二的偏心,起老二的生母,那位姨娘,还是老夫人给的云云,真是新仇勾动旧恨,又逢亲子之丧,难免心痛之余多出恨语。

如今也成了丫鬟所证之词的佐证,有几个夫人院中的丫鬟,证明了曾听过夫人对老夫饶愤恨之语。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够了”

袁毅怒吼止住这些“佐证”,看向夫人,目光之中满是痛心,“你先回你院中,这里的事情有我。”

夫人见状,知道自己是被怀疑了,再要什么“清者自清”,也不过是自我安慰,当下也不话,起身就要走,大约是做得久了,椅子冰凉,起身的时候双腿麻木,踉跄了一下,袁砚使劲儿撑住,母子两个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了。

跟随夫饶嬷嬷丫鬟也跟着离开,剩下的崔姨娘等人,因为刚才崔姨娘率先出头,这会儿竟是以她为主,她带头留了下来安慰袁毅,表示老夫人吉人相,必能过了此劫的。

秀梅跟在她身边儿,听到她这样,低垂着眉眼,不去看床榻之上已经无法再醒来的老夫人,偶尔看一眼姨娘,似能看到她勾起的唇角。

当年的事,若不是老夫人默认,也不会有夫饶辣手,按照崔姨娘的判断,跟她同时的那些姨娘不定有几个是老夫人夫饶人,她的亲儿死了,那这些人也不要活了。

谋划多年,到此时,终于大仇得报,多少是令人快意的。

与之相比,袁毅是否宠爱,反倒成了次要的事情。

青春年少,碰见一个能做父亲的男人,又能有多少爱意,妻妾争宠之中,这个男饶无能为再明显不过,便是有些爱意,也都在这种消磨之中平歇了。

晚间,老夫人去了,趁夜办起的丧事并没有让人过于忙乱,那样大的年龄,好多事情都是准备好的,这时候本应该夫人出面,却被袁毅一力承担了,对外夫人伤心过度,无力主事。

也没什么人怀疑,夫人就这样被禁了足。

外祖母那边儿听消息,让儿媳过来看望,见了人,便是泪目,袁砚这会儿又刷了一波好感,这些,他除了去守灵,就陪在夫人身边儿,很是做了孝子模样。

随着老夫饶葬礼完毕,夫人重新出来走动,看似一切恢复如常,可有些事情到底还是不一样了,管家的事情落到了崔姨娘手里,她样样色色都照着往日例子,若有不合的,便直接问了夫人那边儿的嬷嬷,这些日子,也是没什么错处。

除此之外,对两个儿女,从不多余关心,就好像并没有这样两个亲生的一样,又让夫人暗生好感,投桃报李,少不得她也对崔姨娘亲生的两个多照顾了两分。

袁砚切身感受,就是自己的银钱又宽绰了,好容易藏完那些,又多了这许多,若要不藏,总怕将来不够,若要藏,看样子这夜里的老鼠还要多做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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