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弈云慎的话后,弈云晟仑就像个老孩儿一样,一个劲的点头,还忍不住夸赞道:“我那孙儿,你的侄女叫弈云浅玥,长得乖巧着呢,特着人喜欢,那脸蛋比你们俩时候还嫩,能嫩出个水来,我,我是真想抱抱她呀,可是……可是……”
着,着,堂堂声名赫赫的衡之主竟是落下泪来,让人看了别样的心酸。眼下的他只是一个老人家,两个孩子的父亲,那个刚出生的孩子的爷爷,本该享受伦之乐,在寻常人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让他如何不心酸,不难过。
“爹!”
弈云慎既难过,又为慕容修开心,他们这个险些破碎的家总算有了传常同时他也觉得非常的愧疚,他身为长子,本该为这个家开枝散叶,可是为了麒麟一族,他这些年一心扑在家族复兴上面,从而舍弃了爱情,直到如今也未娶。
“没事,没事,我老了,将来麒麟一族还要靠你们兄弟二人,为了我那孙儿,这把骨头什么也不能倒下,还有你娘,她应该早就感觉到了吧,一定会很很开心的!”弈云晟仑是极有心气之人,他有傲骨,是那种知难而上的人,一想到将来可以和妻子、孙儿团聚,他的脸色顿时恢复不少光彩。
“一定会,母亲她一会定很开心的!”弈云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又冲满了热血与斗志,既使不是为了这个家,他也要完成父亲的心愿,让他们一家让以团聚。
激动过后,弈云晟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道:“我已答应云修的妻子和孩子,过些时候让他们见上一面,这事不好从我们嘴里出来,你有何看法?”
这件事让弈云慎有些为难,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您有没有让她帮忙隐瞒身份?”
弈云晟仑摇了摇头,他当时坦露身份是为撩到慕容白和颜如玉的信任,后来又因为情绪激动而失了方寸,确实没考虑这么多。
“那就不好办了,等他们见了面,以云修的聪明劲很快会怀疑到您的身上,好在您没有露面,为今之计只能矢口否认了。”弈云慎也是没辙,只能出此下策,至于能隐瞒多久,全凭意。
唉!弈云晟仑暗骂自己太过冲动,要是能稍稍镇定一点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差子,“不然你抓紧时间再去一趟琳琅,把情况给云修的妻子听?”
弈云慎摇了摇头,“先不能不能成,到时只怕会弄巧成拙让云修的妻子误会,到时她一定会担心云修的安全,事已至此能瞒一是一吧,以我这段时间对云修的了解,他的性格极其坚韧,未必会被仇恨所蒙蔽。”
这种事谁也不准,弈云晟仑只能点零头。
沉默了一会儿后,弈云慎又:“至于通知他们见面的事我已有人选,我记得机门内有一人是云修的祖师,好像叫司渺,他与气宗一直保持着联系,或许可以一试。”
“此人可信吗?”此事可大可,一但暴露了慕容修是麒麟一族这一身份,将来慕容修很难再在仙域行走。
这时,弈云慎的眼底忽地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可信与否会凭他的选择,我们麒麟一族虽然今非昔比,但也不是的机门可欺可骗的。”
这件事算是这样定了下来,弈云慎立即着手去办,至于成败与否只能尽人事,听命。
为免出现差池,他亲自跑了趟机门,并与司渺密谈了一番,总算达成了共识。不过司渺为人极其谨慎,阐明此事实属个人行为,将来一但东窗事发,此间之事与机门其他人无关。
真能如此最好,他一口便答应下来,只要司渺不向任何人透露有关麒麟一族和慕容修的身份,将来就算事发他也不会为难任何人。
话虽这么,但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暗中派了高手潜伏在机门附近,他不能拿弟弟和麒麟一族做赌注,只盼着司渺可以依约行事,别搞出什么事端才好。
等他将此事处理好返回族中,就来到了后院的湖水边,看着父亲和弟弟还在切磋交流便没有上前。
“这湖水本来是为族人日常生活用的,照他这般折腾下去,早晚把水折腾干。”
随着父子二人这些时日的切磋,湖中的水位不知下降了多少,本来靠近火山边缘就蒸发的快,他估摸着近期就得补充点水源了。
等到二人切磋完毕,弈云晟仑便向他看来,他暗暗的点零头,表示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接着他又和二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种惬意的日子呆得久了,会磨灭掉一个人斗志与激情,倒是适合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你嘛,可不能没了热血。”在二人喝茶放松的时候,弈云晟仑突然道。
慕容修咧嘴一笑,很是精明的问道:“前辈是在赶我走吗?”
“嘿!”弈云晟仑怪怪的笑了一声,“不是赶你走,是盼着你走,在跟你折腾下去,我这老骨头怕是要挨不了几了,哈哈!”
心中纵有千般的不舍,他还是要让慕容修走的,麒麟一族对现在的慕容修来更像是一座牢笼,困得一时或许能让慕容修明白自由的可贵,时间一久只会限制了慕容修的发现。
他对慕容修的期望极高,不希望慕容修一辈子困在这里,只有到外面广阔的世界里去亲身体验,才能了解生命的真冢
再则,他能教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还要靠慕容修自己去求证和积累,只有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才能让慕容修更快的成长起来。他等不急了,真的等不急了,他想早一一家团聚,更想早一能见到孙儿,抱抱孙儿,真若等到他的孙儿都长大成人再相见,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又亏欠了一代人。
大儿子弈云慎的心思他最了解,别看整日里不苟言笑,实则心里时刻憋着一团复仇之火,是这团火促成了今的弈云慎,可以他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大儿子,因为他深深懂得时刻被复仇之火折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此,他才不愿与慕容修相认,就怕连儿子也变成一颗复仇的种子。慕容修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心愿要完成,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儿子如果没有麒麟星魂在身,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开心,更快乐一点。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慕容修也终会有一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他只盼着这一可以来得晚一些,可以给这个儿子留下足够的成长时间。
可怜下父母恩,他的这份期盼与心情,总有一慕容修会了解的。
“前辈真会笑!”慕容修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意,坦言道:“其实晚辈也有了决定,刚好不知道怎么和前辈呢,您就先出来了。”
他来仙域是有目的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麒麟一族,早在几前他就准备离开了,只是弈云慎不在族中,他才一直托到现在才。
与弈云晟仑所想的一样,他再在麒麟一族呆下去也许可以有所成就,但一定会很慢,他不想这样白白的浪费时间,与其如此,倒不出去外界寻找机缘,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想假手于他人。
现在弈云慎已经回族,他也是时候该向大家辞行了。
有目标,会动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弈云晟仑对慕容修这个儿子最满意的地方,“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准备去哪,前辈我或许可以送你一程,以免了你一番长途跋涉,要知道仙域不比人间界,大到你无法想像。”
“第一禁地!”慕容修很确定的道。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弈云晟仑略显慌乱无措,连手中的茶杯也差点掉到地上。之后有些责备的道:“胡闹,你一个九品仙师,只怕禁地的门都没进去就会被人家活活拍死,不准去。”
慕容修也没想到弈云晟仑的反应会这么大,全当是怕自己有危险,并未多想,解释道:“您听我完,我可没胆子进去,只是听那里有一位无限接近帝级的奇女子,人称女帝,我只是想去瞻仰一下,到时候就再转道去封州的北亭,我和一个朋友约好聊。”
这段时间他多方面了解到封州在什么方向,起来还真挺远的,倒是距离第一禁地不太远,所以他才突发奇想去第一禁地看一看。
“女帝!”
弈云晟仑呢喃一声,而后无力的坐了回去,望着万里的晴空愣愣出神,就仿佛那里映衬着一张熟悉的脸。
如果她真的是女帝,无所不能,又何必自缚己身,甘受孤独寂寞之苦,被人日夜监视?
两日后,慕容修辞别弈云慎等人,由弈云晟仑以通伟力跨越虚空,将他送到距离第一禁地不远的地方。
为免被有心之人发现,弈云晟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返回,以免慕容修的身份败露,临行前,他隐在翻滚的云气漩涡再次叮嘱道:“第一禁地已经成为仙域的禁忌,切不可冒然乱闯,更不可乱,看完便走,切不可多作停留。”
他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寻常人或许察觉不出慕容修的身份,但他的那些老对手只需一眼就能看透,他是怕慕容修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人,到那时只怕连他也保不住慕容修的命。
“前辈大可放心,我看看就走,您身份特殊,还是先回吧。”慕容修点头回道。
在此之前弈云晟仑和弈云慎等人就与他透漏过一些事情,但并未多什么,只是麒麟一族在外有仇家,而且还很厉害,让他心使用血麒麟星魂,除非是在生死关头。
这些他早在硕风猎那里就听过一些,所以这一点倒也不必弈云晟仑等人太过担心。
“恩!之前听云慎你需要魂塑,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你拿去用吧!”弈云晟仑一边着,一边从云气漩涡中丢出一枚芥子。
“多谢前辈!”慕容修也不做作,伸手就接了过来。之前弈云慎也给过他一些,但是并不多,心想前辈功参造化早已用不上魂塑,想必这芥子中的魂塑应该不少。
其实哪里是弈云慎给的少,而是怕给得多了怕他起疑心而已。这一次弈云晟仑给的非但不少,还很多,多到他看到后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这一次,弈云晟仑拿出这么多魂塑不怕慕容修不收,更不会怀疑什么,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让慕容修看着既眼馋又不敢留在身上,又送不回麒麟一族,否则一但外露不知会招来怎样的杀身之祸。以他这个儿子的行事风格,只会以最短的时间炼化掉才会安心。
老子终归是老子,把慕容修这个儿子的心态拿捏得刚刚好,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如此弈云晟仑才放心离开,虽然他和慕容修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知道慕容修不是一个不懂得分寸之人,只要不擅闯第一禁地,当无性命之忧,否则他也不会赞成慕容修来这里。
麒麟一族,见弈云晟仑返回族中,弈云慎连忙上前,“父亲,你怎可让云修去那里,太危险了!”
“那里是你们出生的地方,是他的根,还有你们的母亲,你让我怎么拒绝?”
到最后,弈云晟仑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也只有慕容修走了他才敢这些,否则只怕慕容修会不顾生死的闯进去。
完,他便在原地盘坐下来,以大神通时刻关注着慕容修的情况,一但有变,他会第一时间出手。他们父子二人好不容易相聚,他绝不容许慕容修有半点差池。
除此之外,在慕容修要去第一禁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示、照二人先行赶了过去,有此二人在,只要不碰到仙域最顶尖的大能者,当可保慕容修全身而退。
第一禁地,慕容修出生的地方,是他的根,还有他的母亲!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信息量太大,大到足以让慕容修失了方寸,甚至让他癫狂,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可以令仙、神两域避之忌之的第一禁地就是他的家。
“母亲!”
一个伟大的代名词,可是从弈云慎的嘴里出来却是那么的悲凉,如果不是由父亲弈云晟仑的嘴里出来,他断不敢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