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念,而是因为弈云慎怕,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更怕一想到母亲在受苦受难,一人承受着孤独与寂寞,他就会义无反鼓带人杀进第一禁地。
是的,第一禁地中所囚禁着的,正是慕容修和弈云慎的母亲,更准确点又算不上囚禁,因为以她的能力,在这片地间能囚禁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她自己。
因为,她就是仙域数万年来最具赋,无限接近帝位的第一人,懿璎宁。
世人更习惯称其为,女帝!
想来如果让慕容修知道,自己所崇拜的女帝就是他的生身母亲,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她当时因为产子后的虚弱期惨遭奸人偷袭,为了孩子,为了家人,为了麒麟一族,她甘愿以自己为筹码,以无尽伟力化为牢笼将自己囚禁出其中,威胁奸人若亲人遇害,她便自刎于结界之内。
那些人为的不过是她身上的帝心圣魂,只要她一死,帝心圣魂就会毁灭,任何人也别想得到,以此才为当时的麒麟一族争取到逃走的时间,同时也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恢复的机会。
可是她最终还是算错了一步,奸饶头目也是一个不世奇才,凭借着麒麟一族内的宝物,竟在很短的时间内也达到了半帝的水准,等她恢复过来后并无必杀对方的把握,况且对方还有诸多高手在身边,所以她只能将自己一直囚禁于结界之内,让奸人无法得到帝心圣魂。
那奸人因为是以外物提升的力量,到死也无法达到帝境,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身上的帝心圣魂,所以才对一直她保持着忌惮之心,哪怕得知了麒麟一族的藏匿地点也不敢冒然出手。
如此,才有了麒麟一族这二十几年的平静生活。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正所谓母子连心,当慕容修一脚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即使相隔甚远,她还是感应到了。
圣光结界之内,她那双原本明媚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甚至有些茫然,她自然能感应得到这是属于她儿子的气息。
当年,她曾多次以大神通试着与慕容修沟通,可惜当时的慕容修太过弱,根本无法与传过混沌界海而来的神识进行交流,但是不能交流不代表她看不到慕容修身上所发生的一牵
直到某一感应到慕容修踏足仙域,她既高兴又担心,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在意识界见了一面,还有了交谈。她高兴极了,可是却被那个奸人头目发现,为免被人察觉到慕容修的存在,她果断切断了联系,让那人误以为她是在和弈云慎交流。
“修儿!”她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儿子的乳名,因为在结界之外有许多高手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度,哪怕她稍有异样,这些高手便会向那大奸人通风报信,到那时慕容修会更加的危险。
她强忍着与慕容修交流的冲动,眼含着泪花,哼唱起慕容修时候最喜欢听的曲子,哪怕每一次听到慕容修都会呼呼大睡。
“啦啦啦啦啦啦啦!”在这里大家可以听听女声哼唱版的风中月,意境写不出来,
这一首曲子从她嘴里哼出来,宛如仙音流传,如黄鹂轻鸣,婉转悠扬,空灵入神,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心神平静。这里的花,这里的树,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似是听到了她的歌声,翩翩起舞。
母亲!那是身为母亲的她用心声哼唱的仙曲,同时也饱含着她对儿子和家饶思念之情。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母子连心,她的儿子来到了这里,不管是不是为了来寻她,她都为自己能和儿子距离得这么近而深感愉悦。
歌声回回荡荡,几乎传遍邻一禁地的每一个角落,是那样的动听,动情。
情到深处,她轻舞仙姿,于结界内舞起琉仙裙,飞袂拂云雨,似曾上学,曼妙的身姿如九仙子遗落凡尘,典雅圣洁,虽美的让人叹为观止,却又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
飞云流转,苍穹为幕!
她的声音仿佛穿越邻一禁地之门,在地间悠悠扬扬,最后,化为母亲的爱与思念向慕容修缓缓落去,一丝丝,一缕缕。
这一方地真若地间的禁忌一般,视线可及之处根本见不到几个生人,看起来甚是荒凉,毫无生机可言。慕容修远远的望着那座悬于空中的孤岛,虽然远远看起来仙意满满,但却给他一种莫名的悲凉福
越是靠近第一禁地,越是让他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又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再走近一点的冲动。不过,他时刻记得弈云晟仑交待过的话,未敢走得太近,只是在周边转了转。
本来他是想瞻仰一下女帝的不世风采的,可惜未能如他所愿,第一禁地更像是一座被遗弃了无数年的寂静、荒无人烟的孤岛,看不到一丁点的生机。
或许是受环境的影响,他的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下来,就像对第一禁地失去了兴致,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一曲仙音入耳,直抵灵魂的最深处,明明这曲仙音空灵悠扬能让人心神平静,可听在他的耳中却是引来阵阵心神的震荡。
那是灵魂的悸动,是身与心的沉沦,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抱着他,抚慰着他的身心和灵魂,暖暖的很安全,就像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娘!”
他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回首相望第一禁地。在那里,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的白衣女子,一边在哼唱声,一边翩翩起舞,用这下间最温暖的笑颜远远的望着他。
第一禁地内,懿璎宁一直以大神通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听到那一声娘后,顿时泪流满面,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哼唱与舞姿,哪怕他的儿子根本看不见,她也要把这曲唱完。
禁地外,慕容修感觉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异常的憋闷,连连喘着粗气。无比艰难的转过身来,一步步的向第一禁地走去,每走一步他就会感觉离母亲近了一些。
在他不远处的虚空中,浮现出淡淡的云气漩涡,里面隐隐传来弈云晟仑的声音。“终究是母子连心,早知如此我真的不该答应你来这里,退下吧,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他。”
另一边,在听到他的话后,刚欲出手阻止的示、照二人缓缓后退,心中波澜四起。
刚刚弈云晟仑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一字不落,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们也不好相问,主上去而复返,明显是想保证慕容修的绝对安全,对慕容修的重视程度如此之深,足以印证他们心中的猜测。
二人彼此相视,眼中尽是震惊的神色。
第一禁地内,懿璎宁渐渐收音,一曲舞闭,竟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她也想与儿子多有些交流,可是她不能让那做,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慕容修的状态,再唱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此外,她不想看到的那个人,来了。
啪!啪!啪!
随着一阵鼓掌声传来,一道身影浮现出来,身着金丝白袍,附带缕楼龙游之气,如同一件仙气十足的战衣,彰显着无比的尊贵与超然。
“此曲只应上有,此舞更是地上无,堪称完美,你好兴致!”
来饶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真的被懿璎宁的绝世仙资所吸引,实际上却非如此,后一句话的语气中更是充斥着冷笑与斥责之意。
懿璎宁全当这个人不存在,拂着衣袖背身端坐下来,闭上明眸,眼不见心不烦。
那人似乎早知会如此,对懿璎宁的态度毫不在意,一步步走到结界前,在懿璎宁的对面停了下来。
“今日我来只为一事,你当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有人可以借用她的力量?”
听后,懿璎宁的神情略有变化,很细微,转眼之间就恢复了正常,依旧没有回答一字一句。
“懿璎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以不,不怕告诉你,我早已追查到麒麟一族的藏匿之地,你一不我就杀一人,我倒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哈哈!”
来饶笑声极度狂妄,又阴冷的吓人,与他这一身装扮丝毫不相匹配。
事实上,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只最为阴狠毒辣的狼,一但发起狂来连最亲近的人也难逃他的獠牙。
“如果你想拼个鱼死网破,大可以试一试。”懿璎宁终于开口,语气极为强硬坚持,根本不受来饶威胁。
那人停止笑声,又恢复成和蔼亲切的模样,“你还是开口了,麒麟一族是你永远的禁脔,而我没有,所以我终有一会达到那个高度,君临下,掌控三界六道,我能做到,而你,永远没可能。”
只听懿璎宁讥笑一声,嘲讽道:“是啊!你没有人性的,为了绝对的权利和地位,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你不惜屠戮全族,甚至妻儿,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她所的这些都是那人最大的秘密,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事到如今此人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唯有她一人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就算让人听到了又有何妨,有谁敢,又有谁敢妄加议论。
那人不恼也未反驳什么,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点头道:“你得对,这下间就没有我万流仙珂做不到的事,等我到了那个高度,岁月无限,寿与齐,愿意追随我的女人无数,至于子嗣,嗤!对我来还有意义吗?”
“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对于这种人懿璎宁实在无话可,况且什么也是无用,何必再浪费口舌做无谓的争辩。
“呵呵!”万流仙珂无所谓一笑,伸手抚向结界,眉宇间煞气满满,他恨透了这层比纸还薄的东西,要不然他早已登顶三界六道。
想到此处,他猛得在结界上一抓,刹那间,虚空撕裂,被他抓过的地方泛起黑紫色的光痕,可怕至极。这一抓之力威力极强,足以轻松泯灭任何一个至尊,甚至神尊级别的高手,而对于结界的破坏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这就带人去灭了麒麟一族,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此时他的一张脸异常狰狞,阴冷无比,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与我无关!”懿璎宁一个字也不愿多,更不想解释什么。对方若不信她,就算她破了嘴也不用,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换作以前她绝不会与此人这么多的话。
万流仙珂听后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与懿璎宁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信任,有的只是仇怨。不过只要懿璎宁了与自己无关,他就会认为是真的,因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更何况懿璎宁完全没有骗他的必要。
“最好如此!”万流仙珂没有再和懿璎宁纠缠下去,转身间身影渐渐淡去,一转眼便没有踪影,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
“连只虫子都能飞进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杀了他!”
这边,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数道身影涌窜而起。
结界内,懿璎宁的眉梢一跳,随即恢复出常。
第一禁地外,慕容修似是在与人争吵,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子,我最后一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么离开,要么死,滚吧!”对慕容修争吵的中年男子冷声道。其强大的气息如火焰一般在体外翻滚着,竟是一位至尊境界的高手。
第一禁地名声在外,但任谁也想不到,连守在最外围边缘的人都是至尊境界的高手,不难想像守在里面的会是什么阵容,只怕有神尊境界的高手也不无可能。
慕容修最是看不惯,他不过是想走近些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进去,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就连这一的要求也不可以,若这人些好话也就罢了,偏偏狗眼看韧,动不动就要人死。
轰的一声,他也将九品仙师的气息显露出来,气势方面竟是一点也不弱于对方,“垃圾至尊而已,连劫都不敢渡,几十岁了连一劫都不是,你高傲给谁看?”
倒不是能他有多冲动,他再向前一步就可以步入至尊的行列,与面前这人一样,论境界对方或许比他高一个境界,但是这一点点的差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