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夏之交,尸体不能放久,房东都被快气得半死,死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以后这里的房子要再租出去也得找外地人,可外地人看得见摸不着,随时随地跑路了到时连房租钱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得回?
老头死的时候是有留下遗书的,律师找到池素的时候,池素才知道老头三个月前已经进行了遗产公正,所有的赔偿款都留给了她。
老头一辈子的遗产,加上老家的一套房子,杂七杂八地加起来也有87万。
天上掉馅饼了?
池素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老头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没儿没女,大抵是找个敛尸人。
其实就算没钱池素也会这样做,而且有了87万池素也没用,她就是个黑户。
但他给了钱却无端让池素感到了一丝麻烦。
租住在附近的人都在到处传老头的事,说什么老头就是被人给骗了才立下这糊涂的遗嘱。
“给一个陌生人,说笑呢?”
“我也是老头邻居,干嘛继承人就不是我,偏偏是个哑巴?不公平不公平。”
不知道是谁便在背地里嘴碎,说老头和池素背地里有首尾,关系龌龊等等。
池素没去管这些闲言碎语,只想着尸体不能存放太久,不然臭了可不好看,还长虫子,随即给他安排起了后事。
没有一个人莅临参观,是池素早就预想到的结果。
尸体需要放在殡仪馆里一天。
池素离开了一阵子。
······
傅鸢尾在衣柜里大肆地搜寻着,左右开弓翻找衣服:“赵姨,我那件酒红色的百褶裙到那去了?”
“什么裙?”
“你那天不还说我这个年纪穿太成熟了。”
赵青走进房间还一直在擦拭手上的水渍:“你昨天不是说不合身,让我拿去扔了。”
傅鸢尾这时才想起来,自前一阵跟周长仁置气,便连他给自己买的衣服都扔了,闻言抱起头惊叫出了声,而后又幽怨地瞪了一眼赵青:“你拿走时怎么不先问我?”
“你不是不要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赵青也忙赔礼:“我这就去给你找去,兴许他们还没来收走。”
“不用,我自己去。”傅鸢尾跺着脚,愤愤不平地走出门外,摔门而离。
······
“衣服,站住。”
池素闻声,看到迎面跑来的她。
傅鸢尾穿着公主裙就从傅家公馆里跑出来,从自己身侧撞过来。
池素转过头去看她,傅鸢尾正追着一辆回收衣服的车往前跑去。
【丧宠:她这样横冲马路会出事】
【池素:哦,人总有一死】
【丧宠:细思极恐⊙▂⊙】
汽车狂按喇叭的声音,刺耳的声音传破开耳膜。
傅鸢尾神色一顿,早已是六神无主,人在危机状况下总是难以就吓得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傅鸢尾想要躲起来的,疾步往前,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这样能躲开。
哪知道司机在这种时候脚踩刹车,往左边打方向盘。
傅鸢尾这时明显就要往上撞上去,这时,傅鸢尾睁大了眼睛,惊惧的瞳孔里满是频临死亡的恐惧,抱着头尖叫出声。
身后陡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拽了回去,猛然地重力压制在池素的双腿上,池素咬了咬牙,手臂摔在地面和台阶上中间,擦破了皮。
池素神智还算清明,将傅鸢尾推了推,将腿缩了回来,恨不得将她后背上补上几脚。
麻烦!
赵青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傅鸢尾险些出事的一幕,六神无主下脚步怔愣在地上不动,像是扎根在地的老树。
直到看着傅鸢尾安全无险后,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像是被藤蔓纠缠着身体,噗通一声跌在傅鸢尾身边,嘴巴张开着,眼中含泪,由于惊吓过度而询问着她有没有什么地方受过伤。
池素看了她俩一眼,心生冷意,起身就走。
【丧宠:你不是说不理吗?】
【池素:难道就因为人固有一死就不生孩子?】
【丧宠:go die】
······
池素在药店买了医用碘酒,止血胶布等必须药,将碘酒用棉签擦拭在破皮流血的伤口上,酸酸涨涨的刺痛感,贴上胶布后,总觉得左手手腕有些使不上力。
原本想出来给老头置办丧礼用的东西,哪知道还碰上她。
眼前忽然覆下一片暗沉的黑影,让人猝不及防,心下警惕地看他。
是霍建斌。
“真是的是你。”
“刚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年你一直都在这?”
池素皱了下眉,茶色的双眸带着三分不解,剩下的七分全是深深的嫌弃。
而后,目光顺着他身后看到刚才那辆黑色轿车,原来这就是当初险些撞死傅鸢尾的人。
霍建斌见她半声不吭,皱了皱眉:“你不见的这三年,什么也没交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家忆持可一直在找你。”
池素眉梢微挑,唇角轻扯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笑。
他们算什么关系,说得自己好像抛夫弃子一样。
池素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后就起身离开。
霍建斌皱了皱眉头,总有种感觉这人怎么怪怪的?
“不可能认错人啊?”
当初虽然只在李莞家见过几面,但那女孩子的事几乎在天池镇闹得沸沸扬扬,有人传她生,有人传她死,有人传她就是恶魔,毕竟她走后,张小牛一家也算是真正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她是来收走这对恶人的。
再加上这些年霍忆持不间断地在找人,便连去了国外,找人的事也不曾间断过,在霍家根本就不是秘密。
今日虽只见过一面,但自然也就能认得出来,这就是她。
······
“您是在担心那个小姑娘?”
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见状,摇下车窗户询问:“教授,您认识她吗?”。
霍建斌点头,脑海中又浮现了小姑娘当时清冷的目光,走回车上。
常梨兴奋不已道:“您知道吗?上回我去周师兄的培训机构应聘,就遇见她了,我那天的好运气就是她给带来的。”
“这么巧?”
常梨猛点点头道:“是我,我也觉得很巧合,只是那小姑娘怪冷清的,对了,您是怎么认识她的?”
“三年前去天池镇工作了,哪知道在哪里碰见一个可怜的姑娘自杀,一开始,还是忆持要去帮人小姑娘。”
常梨微微弯唇笑,讶然道:“霍学弟平时看起来性子清清冷冷的,没想到啊。”
“他本性是好的,但这事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