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内，零点五毫米的碳素笔头划过试卷，乱嚓嚓的ABCD的笔画声在垫板上响着，一听就能听出来谁在选什么选项，只不过每个人都在做着不一样的题罢了。

手指中的笔飞速的转着，白牧歆习惯做完听力后先做完形填空，试卷在手指缝中沙沙的蹭着，纸质让人感觉很舒服。

白牧歆几乎看一眼就写一个，虽然她英语没有方可可那么好，但是这次联考前，她也是刷了不少星火英语的题，可以说是准备相当充分了。

胸有成竹的用了一个多小时，白牧歆终于把手底下的考卷彻底结束。

检查完试卷，白牧歆托腮支棱着自己，开始昏昏欲睡。

但毕竟是考场，她还是有点意识的，半眯着眼睛，观察者老师的动作，剩下的一半意识，就开始放飞自我神游到海外了。

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白牧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混沌的脑子带着一咪咪的清醒，唇角弯了弯。宫玖已经给她送了一个多月的水了，颇有些小媳妇的模样，这让她自我感觉很像山大王。

如果她是山大王，那权策不就成了压寨夫人了？

某女不禁脑补了一下宫玖给自己做饭洗碗扫地的“贤夫良父”的样子，身形修长笔直的阳光男孩，一手抱着篮球，一手系着腰间的围裙，傻乎乎的在去菜市场里买菜，和一群大妈讨价还价还吵不过人家的样子……

“哈哈哈~”白牧歆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脸陶醉，她真想快点上大学，上了大学就可以和宫玖在一起了，等毕了业，他们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后，再结婚生宝宝！

“敷敷敷——”白牧歆用手捂住嘴，犹在自娱自乐，突然耳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陌生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要不要和老师也分享一下？”

身上忽然一个激灵，白牧歆立马坐正，睁开大眼睛盯着试卷，认真道：“我在想，这篇科幻文讲的真有意思！”

监考老师拨开她的手，拿起她的卷子翻了翻，随后放下她的卷子，小声说了句“不错”便走开了，白牧歆深深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长舒出一口气。

在考试的时候还能犯花痴，除了她也没谁了！

眼风不禁看了眼前面坐着的方可可，那人正在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在……笑？

白牧歆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来还是有人和她一样的。

余光扫了眼其他人，都在认真地做题，除了她和方可可这一前一后的人在犯神经外，其余一律都很正常。

难道这就是当学霸的感觉么？

白牧歆不厚道的笑了笑，食指摩挲着大拇指腹的厚茧，这感觉，还挺不错嘛！

……

“老师！我想上厕所！”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白牧歆立刻低着头仔细地瞅着自己的试卷。脸侧刮过一阵风，蓝白色的衣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她的桌边，似是在提醒着他的存在。

这是齐皓湛惯用的手段，新来的监考老师不知道，白牧歆可知道。

他总喜欢以上厕所为借口，做完题就交卷，然后去外边溜达两圈透透气。

这可能，是男学霸的特殊癖好吧，白牧歆忍不住心里YY着。

齐皓湛病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回来了就恶补他的政治和历史，他找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就是白牧歆。

白牧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而且问题态度还很好，就给他讲讲。而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在演讲台上说过的那一番话似的，一点也不提当初的事。看他这么正经，白牧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当然，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会被经常地打断，因为宫玖这个大闲人时不时的就守在文重三班的门口，幽怨的眼睛从门口处直逼白牧歆的位置，盯得她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口齿不清了，只能把齐皓湛扔给方可可，自己就像个神兽一样，被召唤到楼道里。

方可可说：这叫占有欲。

这个白牧歆懂得，就像当初她在运动会的时候看到好多女生都在勾引，啊呸，都在吸引宫玖的注意力，她就浑身的不爽，不然她为什么吃饱了撑的去跑的八百？

嗯！她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勾引宫玖！

白牧歆一想到宫玖，就又忍不住开始勾勒她和宫玖未来的蓝图。在讲台上站着的监考老师看着第一排和第二排的这两个女生，一个比一个笑的傻，忍不住靠近身边的另外一个老师，小声道：“你确定这是咱们文科班的年纪第一和年级第二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另一个老师专门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镜，瞅了瞅一个捂脸一个托腮的女生，皱了皱眉，点点头：“确实，这俩孩子有点傻。”

……

……

“老师，我去趟厕所。”理科考场的一场，宫玖站起身，在后一排周俊阁有些惊愕的目光下提前交了卷，转身向门外走去，然后——飞奔向文科六楼。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些习惯了，反正他自己觉得往那边跑的时候心里头挺舒坦的。

憋足了气，宫玖在短短五分钟内就踏上了文重的第六层的楼梯，正要往上走，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去，宫玖一愣，转头看向来人。

同时齐皓湛也发现身边上楼的人是谁，也侧头转身，挑了挑眉，率先开口：“宫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