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两种绣工?差别还这么大?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蒋钗就问了,“你还真会绣花啊?”
不等耿维回答,她果断抽出那条最大最耀眼的,细细翻看。
卧槽!
完美啊!真他妈好看!还凤穿牡丹呢!
前世在苏绣店里花几万块买的高端定制手绣旗袍,也就这水平了吧?
耿维不以为然的会,这东西不难,多练练都能绣好。
所以,他怎么可能绣那么普通的粉色手帕,太看不起人了。
阿钗抬头,表情是难以描述的,她赞叹,“厉害了,我的哥。”
耿维:
谁他妈是你哥?!
整一个上午,蒋钗都没写作业,一直在当狗祝
耿维本想把作业搞好就把人打发了,更不想回答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架不住她总要找冯映峨“学拼音”,只得忍耐着捡些能的了。
阿钗觉得,这耿维真是朵奇葩。
学习好,长得帅,死心眼,冯映峨想去绣花厂当临时工,耿维就跟着一起学,一学就是两年,边学边教,徒弟没教咋样,自己成了大师,还回回考试全校第一。
但问题是妞没泡到手啊。
这事儿还是耿维自己的,他冯映峨已经有对象了,几个月前冯家二媳妇汪萍给介绍的。
仔细问了问,阿钗确定就是前世那瘪犊子。
她不记得冯映峨去绣花厂上过班,只记得那倒霉蛋就要在今年秋嫁给瘪犊子了,这耿维绣了两年的花有个屁用?不都白绣了吗?是不是傻?
阿钗可以无视男人帅,无视男弱炸,但她没法无视男人痴情,太稀有了啊。
眼前这人,是前世被她盖章认定的痴情种,即便耿维烦她,她也想帮耿维一把。
倒不是为了耿维,而是为了冯映峨。
她不觉得破坏冯映峨和瘪犊子的婚事有什么不对。
不提前世冯映峨意外死亡,蒋映岚后来也过好多次,冯映峨根本就是糊里糊涂嫁的人,感情没多少,架不住男方全家都对她好,好的不得了那种,把她给哄住了。
据结婚前几的冯映峨还提过悔婚,觉得太快了考虑的不够成熟,那鳖犊子当场就跪下了,冯映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就那样嫁了。
婚后还偷偷跟蒋映岚过,晚上看到瘪犊子觉得膈应,她后悔了。
这的确像冯映峨那傻姑娘会干出来的事,她反应太迟钝,再给她一些时间,推波助澜一下,一切还真有可能不一样。
想到这里,蒋钗就忍不住问耿维了,“你平时跟我姨在一起,除了绣花都不做点其他事儿吗?”
“做啊。”
“比如呢?”
耿维倒是不反感这个话题,他还从没人跟人分享过他和映峨之间的事儿。
虽是个怪异的孩子,耿维也肯几句,他答:“织围巾,织毛衣,织毛裤”
“卧槽!”
织毛裤?!
什么鬼啊?
你确定真是个十七岁的高冷学霸吗?人设崩了啊!
“你脏话?”耿维惊讶,这丫头发音是不太标准,但他确信是在骂人。
“是,”蒋钗很坦白,“我内心里有千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羊驼?那是什么?
耿维没听过,就不耻下问了。
蒋钗没回答这问题,眼神复杂又纠结,问他:“你其实是生就喜欢织毛裤,绣花之类的吧?”
会不会是源于个人爱好?
耿维也没回答这问题,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只觉得跟冯映峨一起做,就非常喜欢了。
蒋钗心细如发,很会看人,抓住了他一瞬间的微表情,便不知该什么好了。
这耿维起冯映峨有对象的时候,分明是难过的,是压都压不住的失落。
可看看他做的事儿,绣花,织毛衣,织毛裤喜欢你,就当你的好闺蜜?蛇精病啊!
难怪他上辈子过成了那样,有钱有势有个屁用?
一辈子怀念着早逝的白月光,按他后来的行为轨迹分析,他应该还一直悔恨着年少时期只顾着织毛裤,不够积极主动,不然白月光也不会嫁给瘪犊子,也就不会意外身亡了不是?
对于这种人,蒋钗完全不能理解,如果耿维是个蠢货也就算了,可他不蠢。
不仅不蠢,还牛逼的让唐北江吃了闷亏,偏偏对冯映峨那大条女汉子,竟用了这般智障的策略。
阿钗又想给他点蜡了。
这边厢,耿维没回答问题,抽回蒋钗手里的凤穿牡丹,折好收了起来。
又伸手翻开寒假作业本,仔细看了看,数学做的很好,语文还没开始写,就问她哪里不会。
蒋钗随便指了几处,耿维眉头就挑起来了,“你是真不会吗?”
虽然相处的不久,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讨厌了些,绝不是笨蛋。
行为有点古怪,他还见过更古怪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总觉得这丫头来这里,就不是来写作业的,就像是专门来考察他似的,真是见了鬼了!
阿钗伸手,直接把作业本合上。
她还是忍不住要支招了,“耿维,你和我姨在一起,就不能去玩点别的吗?”
“别的?什么?”
“看电影,逛街之类的,或者找个风景好的地儿,坐着聊也行啊。”
楼下往西几百米,是全县唯一的电影院,没事儿去看场电影,很不错嘛。
听了这种建议,耿维有些不自在,又有丝不清道不明的欢喜,这都是人家处对象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他避重就轻的:“我没有时间,今年就高考了。”
蒋钗就发飙了,“你都有时间织毛裤,还没时间看电影?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
耿维:
这丫头怎么脾气这么躁?都快赶上映峨了。
以前还真没发现,她竟有这么大个优点。
蒋钗要是知道耿维心里想什么,一准儿会更怒,这货就一抖属性啊。
还不等阿钗再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