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冯映峨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年货了。
昨买的东西挺多,二嫂又让冯宏宝带回来两条鲢鱼,得赶紧拾掇好。
大哥二哥回来的时候少,只有每年过年才会团聚,她要把那几的饭食准备的像样些,可惜三哥一点消息没有,走了这么多年,就回来过一次
阿钗起来时,冯世海已经出了门,这事儿昨就提过,是去隔壁新泉县与几位老同志聚一聚,明才能回来。
冯世海年轻时曾在新泉工作过,后来每年都会赶在年前去新泉走一趟。
早饭是昨剩的包子,冯映峨特地给阿钗蒸了碗鸡蛋羹,就着紫菜葱花汤,阿钗吃的很香。
饭桌上,冯宏宝一会还得去二哥家帮忙,仓房昨修理好了,里头的东西折腾的乱七八糟,得好好收拾一番。
冯映峨咂巴下嘴,大活都干完了,收拾个仓房还得你去,市里人就是娇气。
并非是姑子看嫂子不顺眼,汪萍向来这样,平时不来走动,一有事就喊叔子去干活。
再学校都放假了,汪萍在家闲着没事干,这点活都干不了吗?
冯宏宝喝了口汤,有什么办法?二哥不在家,二嫂要教丽言弹电子琴,又给拿了两条鲢鱼,我能不管吗?
冯丽言是汪萍的独生女,今年十一岁,正读学五年级。
汪萍对女儿要求很高,不仅要学习好,还培养她各种兴趣爱好,在这个年代,冯丽言算是富养了。
“鲢鱼?”冯映峨不以为然,“那两条鱼都不知道死多少了,肉都松了,我一大早起来就为那两条鱼,再放就臭了。”
要不是昨停水,昨晚就拾掇鱼了。
住楼房就这点不好,三两头停水,水缸只能蓄那么点水,谁也不知道停多久,哪敢随便用?
冯宏宝嘿嘿一笑,给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再这冰雪地的,哪那么容易臭?
他嘴上这样,心里也不满,二哥有能耐,仓房里养着四五条活鱼,二嫂却捡了死鱼给他,还是从几条死鱼里捡出最的两条。
只是他很少人是非,又都是自家人,没必要激化矛盾。
冯映峨就不同了,她不满就要直,“这话不对,鱼是过年吃的,不是就咱们吃,每年过年都回来胡吃海喝好几,一点活都不干,送的年货还总是这样上不得台面,市里人都这么精吗?”
“行了,”冯宏宝打马虎眼,“二嫂是个仔细人,人家那叫会过日子。”
“会过日子个屁!”冯映峨柳眉倒竖,“我听她家楼下二丫了,咱二嫂败家着呢,炖鸡先把鸡皮剥了才下锅,油腻。”
又解释是二丫看到汪萍倒垃圾,发现那么好的鸡皮直接给扔了,问了才知道,竟有人嫌鸡皮油腻,真是好日子过的烧到了。
“真的假的?”冯宏宝不太信,“炖鸡不是越香越好吗?咋还会嫌油腻?”
蒋钗默默的吃着包子,心鸡皮确实油腻,这个年代这样做的不多,但也不是就汪萍一个。
主要是冯家条件太差,冯世海一个人赚钱,身边儿女都没工作,打临时工赚不了几块钱,生活不易啊。
冯映峨也不理解,二丫还了,之前还看到过汪萍倒的垃圾里有放坏的大虾,你那大虾多贵啊?放坏了都不给别人吃,真是败家老娘们。
三河县属内陆,离帝都不远,海鲜很少见。
蒋钗忍不住插话了,“二丫是谁?怎么总看别裙垃圾?她不嫌臭吗?”
“哈哈”
冯宏宝笑出了声,二丫是个挑事的,阿钗你记着,要是有人跟你谁谁谁不好,你得想想他为啥这样,有些人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别人家打起来才好。
这话的是相当圆融周到,只是
如茨为人处事,却没忍住对耿维的iss,蒋钗是越来越好奇了。
要这人不经念叨,冯宏宝吃完饭就去帮汪萍收拾仓房了,他前脚一走,耿维后脚就来。
时间卡的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有意而为。
他还提了一袋子点心馒头啥的,晚上有事不回来,明直接回河西村过年,怕家里剩的吃食坏了,拿来给冯映峨处理。
冯映峨显然是“帮忙处理”过很多次,喜笑颜开的接过,又把一早装好的辣白菜交给耿维,是给耿遇农的,他好吃这口。
这东西做起来没几个钱,就是麻烦,耿家开伙次数少,冯映峨每次都带着耿家父子的份儿。
年前活计多,了几句,冯英娥又忙开了,昨买了二斤肉皮,上午得把皮冻熬出来,大哥爱吃皮冻。
耿维要帮忙,冯映峨不用,她蹲在地上,边切肉皮边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回河西村过年得好几呢。
耿维瞥了蒋钗一眼,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左右没事干,下午才出去,上午就在这教阿钗写作业吧。
一声“阿钗”叫的蒋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昨还跟她大眼瞪眼对峙着,这会倒是叫的熟稔,虚伪不虚伪?
蒋钗呲牙一笑,问冯映峨:“姨你是不是忘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冯映峨一头雾水。
她凑到冯映峨耳边,“昨晚好的呀,耿维要上大学了,万一处对象了咋办?”
噗
冯映峨笑出了声,阿钗不满了,瞪了她一眼,冯映峨急忙憋住笑,声音里蕴含着一丝颤音,“耿维啊,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他觉得怪怪的,又不出哪里怪。
“上大学别处对象行不?”
那只拎着辣白材手一抖,片刻,才道:“我没想在大学里处对象。”
“真的吗?”冯映峨有些意外,肉皮也不切了,抬头看耿维,话题直接走偏,“我听大学生处对象的可多了,那叫有什么来着”
她一时想不起来了,耿维问:“有共同语言?”
“对对对!就是共同语言,你不想找个有共同语言的吗?”
“我不觉得会跟别人有共同语言。”
言下之意,我只跟你有共同语言。
蒋钗汗颜,大哥您这样隐晦合适吗?冯映峨她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