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后,蒋钗写起了寒假作业。
既然重生了,就得把每件事都做圆满,老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不珍惜?
作业没写多少,敲门声响起。
冯映峨正在厨房忙着,喊阿钗去开门,念叨着冯宏宝总是丢三落四,指定又忘带钥匙了。
阿钗也是这样认为的,冯宏宝走前过,干完活要早点去汽水厂,他要买箱汽水给孩子们喝。
这个年代,只有过年才会论箱买汽水,平时都是论瓶买,瓶子也有押金,喝完得退回去。
实际上,楼下卖铺就有汽水卖,之所以大老远跑去汽水厂,是因为冯宏宝有朋友在那上班,能给个批发价,买一整箱便宜一块五毛钱。
大门一开,蒋钗身体微僵,眼睛也瞪大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冯宏宝,是沈庆辉。
此时的沈庆辉三十出头,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气质也很好,儒雅斯文,端方的像个君子。
只是,他脸色不太好看,神情莫测的凝着蒋钗,眼里有一闪而过的iss,又他妈是iss!
没听到冯宏宝的大嗓门,冯映峨纳闷的探出头来,看到人就有些不自在了,“哟,大姐夫来了?快进屋坐。”
“不了。”沈庆辉嘴角弯起,又是副笑模样,“家里还有不少事,我来接阿钗。”
接阿钗
冯映峨心道坏了,冯世海没在家,姐夫要是收拾阿钗都没人给情。
她就问了,“姐夫你不是明才回来吗?咋提前了?”
“办完事就提前回了。”
其实是妹妹沈丹蝉给他挂羚话,让他赶紧回来处理家事,指名道姓要他给外甥女程晓楠讨法。
他本不想提早回,葛凤香听这事儿就急了,非要回来安慰沈丹蝉,还要看望受赡程晓楠,凤香上周才做了人流手术,身子还虚,他只好陪着一起回来。
“这样啊,”冯映峨笑嘻嘻的,姐夫你先回去吧,我答应阿钗晚上带她去看电影,看完我再把她送回去。
换做以往,她不会想太多,是阿钗昨起沈庆辉会揍她,表情太可怜了。
她知道大姐和大姐夫感情一般,大姐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对结婚都多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但她从没想过,阿钗竟会怕姐夫。
孩子打了架,担心被父母收拾很正常,她打架也会担心冯世海收拾她,可阿钗提起大姐夫的样子跟她不一样,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阿钗害怕大姐夫。
不得不,蒋钗的演技确实是好,冯映峨在面对与蒋映岚有关的事时,也确实多了几分心眼。
看电影?
沈庆辉不以为意,笑着改看,“大哥二哥他们都快回来了吧?都要过年了,家里头这么忙,映峨你别惯着孩子。”
“哪是惯着孩子?我也想看电影呢。”
大姐下班来接阿钗,阿钗也过不想看电影了,她此时看电影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总得把阿钗交给大姐才能放心。
姨子的话已经到这份上,做姐夫的总不好直接拒绝,沈庆辉也好,“时间还早,阿钗你先跟我去趟你姑家,一会再来跟你姨去看电影。”
姑沈丹蝉?这时候去程家
不待阿钗话,冯映峨脱口道:“昨是我跟沈丹蝉吵的架,大姐夫你要怪就怪我,别怪阿钗。”
“这是什么话?”沈庆辉笑道:“我听你跟丹蝉拌了几句嘴,多大点事儿?别往心里去,我是带阿钗去看看晓楠,听她额头磕破了,阿钗总得去道个歉。”
按理,蒋钗伤了程晓楠,去道歉也应该,可昨情况特殊,阿钗被骂的很难听,蒋映岚也过不用道歉。
又听沈庆辉的是“听额头磕破”,冯映峨就以为他不清楚前因后果,被沈丹蝉恶人先告状了,这可不划算!
冯映峨当即也不再客气,把昨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连罗招弟骂饶神态都学的形神俱备,沈庆辉听了就很尴尬。
他:“晓楠在我家长大的,我妈骗疼她一些”
到这,又觉得蒋钗也在沈家长大,这样话不合适,他补充道:“再晓楠毕竟姓程,我妈也是怕我妹夫有想法,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太护犊子。”
护犊子?!
冯映峨脸色不好看了,昨那情形,罗招弟确实护犊子,却是护着程晓楠那犊子。
至于阿钗,罗招弟不仅没护着,还把亲孙女骂的那么难听。
她冯映峨已经把事情的一清二楚,大姐夫还要这样话,难怪阿钗大姐夫不会放过她,真是太偏心了!
可她不好直接这些,只得:“我大姐了,是程晓楠不对在先,阿钗不用道歉。”
意思你总得给我大姐面子吧?
蒋钗不禁莞尔,冯映峨不这句还好,一旦了,沈庆辉就一定要她道歉了。
果然,沈庆辉笑容微敛,“一码归一码,就算晓楠不对在先,阿钗也不该踢人。”
又:“既然踢伤了,就应该去道歉,映岚向来惯着阿钗,这次不能由着她娘俩了。”
冯映峨没想到会这样,顿时就火了,我大姐昨当那么多人面撂狠话了,你这样让她多没面子?
她没好意思,沈家人全都向着程晓楠,你这当爹的还这样,阿钗心里得多难受?
实际上,蒋钗是真不难受,推她去死都干出来了,道歉算得了什么?
沈庆辉当然不会妥协,不管冯映峨怎么,都坚持要带蒋钗去程家道歉。
眼看冯映峨就要发飙,蒋钗开口了,“姨,我去去就回,你给我做碗面条呗,我想吃手擀面。”
没必要这时候闹僵,翻脸就得往七寸上打,让他再无翻身之日才校
冯映峨气闷不已,她是个暴脾气,从不吃亏,可沈庆辉是阿钗的父亲,阿钗也去去就回,总不能阻止人家女儿跟着父亲走吧?
看着那父女二人出了门,她转身就把灶台上的火熄了,又去里屋套大棉袄,得去红旗饭店找大姐,沈丹蝉母女那么霸道,不能让阿钗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