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冯家门一关,沈庆辉脸色就沉了下来,“蒋钗你挺狠啊?都敢动手伤人了,不愧是姓蒋!”
姓蒋?
啥意思?意思她像蒋映岚?
有这样跟孩话的吗?
而且这语气怎么不太对劲儿呢?
她就问了,“姓蒋怎么了?不能踢姓程的吗?”
“不能。”沈庆辉冷冷的看着她,“我告诉你蒋钗,动手伤人会被警察抓,会进监狱,你想当劳改犯吗?”
劳改犯
有意思,踢了程晓楠一脚就当劳改犯了?
蒋钗不觉得沈庆辉是出于教育目的吓唬孩,她了解沈庆辉,这渣男从未在意过她,就像她想过的,如果不是验了,她真觉得自己不是沈庆辉的血脉。
那沈庆辉为什么要这样呢?
纯属恶意的报复她踢了程晓楠吗?
蒋钗怨怼了沈庆辉许多年,即便重生到八岁,也忍不了沈庆辉对她指手画脚,反而恨毒了沈庆辉推她去死那一幕。
她冷笑一声,道:“劳改犯不错啊,也不知道监狱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玩呢?”
最重要的是,好想送你进去玩一玩。
沈庆辉眼睛一眯,“蒋钗,你再一遍。”
这就怒了?
蒋钗舔了舔洁白的牙,笑吟吟的,“我,劳改犯不错,有些人还不如劳改犯”
一个巴掌兜头甩来。
蒋钗反应很快,身子一仰,后脚同时后退半步,躲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呼脸上还得了?
心里有些纳闷,沈庆辉是揍过她几回,可在冯家门口就动手,力气还这么大,是不是太过冲动?
疑惑不过是闪念之间,就顾不上继续分析了,因她这一躲惹得沈庆辉大怒,抬脚就踢,比她踢程晓楠狠多了。
蒋钗很灵活,左右躲闪着,然而终究是孩儿,怎么比得上高大硬朗的成年男子?
眼看刚躲过一脚,又一脚恶狠狠的迎头来袭,她只得先用手护住头脸,心道:干他娘的,回头就挑唆蒋映岚踹死这狗日的。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她被人拎了起来,扯到身后。
蒋钗略感讶异,放下了手,抬头。
只见表情淡漠的耿维与沈庆辉对视,语气不咸不淡,“在我家门口大吵大闹,唱戏呢?”
他正准备去老师家,就在门口听到这对父女在话,本想避开等人走了再出发,却被对话内容吸引住了。
真是意外又恶心。
难怪死丫头把自己成了卖火柴的女孩。
沈庆辉向来注意个人形象,这次也是气狠了才没控制住情绪,当下也有些尴尬,“是耿维啊,阿钗太调皮把我气到了,吵到你看书了吧?我这就带她回家。”
都知道耿遇农的老来子今年要高考,兴许能出现三河县第一位大的大学生。
耿维没理他,低头问蒋钗,“不是跟我好去看电影吗?怎么又要回家?”
咦?在帮她解围?
“他要带我去给程晓楠道歉。”阿钗没疆爸,沈庆辉不配。
道歉耿维想起昨冯映峨和蒋钗的对话来,正想什么,就看到冯家门打开了。
谁也没想到,耿维当即改口,质问沈庆辉,“阿钗都被你踢成这样了,你还要她去道歉?”
踢成这样?!
沈庆辉本能的反驳:“我又没”
踢到二字还没出来,冯映峨就冲了出来,怒道:“你踢阿钗?”转头蹲下,抱住阿钗就要查看一番。
沈庆辉急忙解释:“我就是吓唬她,没踢到”
“踢到了。”耿维再次强调,“我亲眼看见你踢阿钗,还不止一脚,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因为踢的太狠吗?”
蒋钗:
牛逼了我的哥,这演技可以啊,的跟真的似的。
“踢阿钗?”楼道窜上一条人影,是拎着汽水箱子的冯宏宝,他随手放下箱子,问这是怎么了?
沈庆辉脖颈筋脉跳动,愤怒的看着蒋钗,“你自己!我踢到你了没。”
未来的大学生居然当众撒谎,还是为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他今儿非得揭穿耿维不可。
蒋钗还敢冤枉他不成?
众人看向蒋钗,耿维也一样,心你那收放自如的眼泪可以滚出来了。
“哇”果然,丫头的泪珠瞬间滚出,依旧是龙卷风般的速度。
耿维叹为观止。
多么的训练有素,如果不是用来针对他,哭声还挺好听。
蒋钗哭的伤心,也不踢没踢到,只自己疼,全身都疼,肚子最疼,还问冯映峨自己会不会死掉?
死掉
冯映峨眼圈红了,一把抱起蒋钗,怒视沈庆辉,“昨的事本来就不怪阿钗,再谁时候没打过架?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沈庆辉震惊,耿维谎已经够意外了,没想到蒋钗也敢谎,还配合的这样默契。
冯宏宝也清楚昨的事情,立刻跟着恼了,大姐夫你这就不应该了,阿钗才八岁,感冒还没好利索,你怎么下得去手?
哈!沈庆辉气笑了,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我就是吓唬她,根本没踢到,随便你们信不信,现在我要带她走,你们让开。”
“带走继续踢吗?”耿维蓦然发问。
沈庆辉眼眸半眯,问耿维:“踢了又怎样?我管教自己的闺女,你管得着吗?”
耿维他管不着,但有人管的着,完他就让冯映峨去里屋给红旗饭店挂个电话。
意思很明显了,要叫蒋映岚过来处理此事。
这个年代装电话很贵,有电话的人家极少,一般都是单位或重要领导家才樱
耿遇农曾担任过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耿家有电话。
冯映峨气的发抖,抱着阿钗就进了耿家,大姐要是知道阿钗被踢的哇哇大哭,得心疼成什么样儿?
冯宏宝总觉得这样不好,闹大了怕影响大姐和大姐夫的关系,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钗再被打,好歹把沈庆辉扯进了冯家,等大姐来了好好,为孩子那点事儿闹成这样,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