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内心的激荡,蒋钗把牛皮纸袋递给蒋映岚,“妈,你看下。”
关家伙子们摆明是在帮蒋映岚,奇怪的是,为何不直接交给正主,却要经她这“孩”之手转交?
耿维在搞什么鬼?
蒋映岚翻着手上的纸张和照片,越看越惊讶。
半晌,她才定定的看向关九手上那台录音机。
这是一台手提式录音机,在这个年代,算是家里的大件之一。
先前她不明白耿维为什么让人送来这个,现在想来,便是防备着沈家没有录音机了。
可是,这里依旧有很多不通的地方,耿维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还有那些“年货”和钱
“妈?”蒋钗知道她担心什么,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人情可以慢慢还,直接锤死沈庆辉更迫牵
蒋映岚缓了缓神,正要开口,就看到沈针、沈铃和程晓楠在摸箱子里的衣服。
“你们仨在做什么?”
众人被两沓钱吸引了视线,闻言都看向三个孩子。
“我”沈针闹了个大红脸,“我觉得这毛像兔毛,又有点不像,就摸摸看。”
蒋钗莞尔:“不是吧?貂皮都不认识吗?”
耿维真是朵奇葩,哪有人送孩子皮草?也不知他从哪儿找的,这个年代貂皮极少,没记错的话是九十年代才流行起来。
秦喜玉一直声称富养女儿,此时有些尴尬,她也没见过貂皮啊
蒋钗偏就要问:“大娘,阿针姐姐是在逗我吗?”
秦喜玉眉头蹙起,“哪有孩子穿貂皮的?”
言下之意,沈针不认识太正常了。
“可我这乡下土包子都认识,阿针姐姐真不认识吗?”
看不起人是吧?非就打你大脸!
这秦喜玉前世当上了省领导夫人,没少在蒋映岚面前作威作福,还是蒋钗发达后才收敛了态度,蒋映岚却没过几好日子便出了车祸。
真是貂皮?沈丹蝉讶然,听貂皮淋上水都不会湿,她就忍不住看向那油光水滑的大衣,有片刻的恍惚。
谁会送蒋钗这么好的东西?别是搞错了吧?
眼看秦喜玉被个孩子难堪住,沈庆丰脸色倏沉:“三弟妹,他们的耿维是谁?为什么送阿钗这么贵重的东西?”
蒋映岚把众人神色一一收进眼底,没急着回答沈庆丰的问题,先跟关六确认,“这袋子里的照片都有底片的吧?”
“樱”
很好。
蒋映岚走到炕前,将照片一张张摆在炕沿上。
蒋钗欣赏着沈庆辉渐渐惨白的脸色,她觉得很好看。
第一张照片,是青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手术通知书,事情就发生在一周前,葛凤香做了流产手术,家属签字处赫然写着沈庆辉的名字。
另外还有几张照片,是沈庆辉出入东河沟方家时被偷拍的,有一张还是在家门口拥抱,从衣物景色判断,都是这一两内拍的。
蒋钗觉得很神奇,时下照相和录音设备都很落后,耿维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偷拍和偷录?
如果不是多活一世,她甚至怀疑耿维是个克格勃
蒋映岚看向沈庆丰,“我无凭无据污蔑人,还要告我?”
接着看向沈庆和,“我过分了,我冤枉人,还问我沈庆辉以后怎么在医院做人?”
再看向沈丹蝉,“我血口喷人,让我给第三者道歉,还问我葛凤香以后怎么办?”
最后看向沈庆辉,“狗改不了吃屎,还倒打一耙往我和阿钗头上扣屎盆子?”
顿了三秒,她笑着总结:“自己不要脸,不肯做个人,活该你有今!”
众饶目光尴尬又惊讶,沈庆辉和葛凤香恨不得钻地里去,沈家人也都坐立难安,就连罗招弟都抬不起头了。
她向来泼辣不讲理,却是个正经人,从未想过儿子会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这是作风问题啊。
出乎意料的是,沈庆辉默了许久,竟来了句,“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一定改”这句话有些熟悉,他又强调:“这次是真的改,咱们不能离婚。”
卧槽!
蒋钗彻底无语,这是要闹哪样?非要互相拖死才行?
有那心明眼亮的同事直接提出告辞,事情已然失控,他们在这就是碍眼了,早知道死活也不来这一趟。
沈庆丰自知无力回,跟沈庆和把人送到了院门口,只一眼,就注意到院子外头停的那辆车。
三河怎么会有这种车莫非那几个伙子开来的?
沈庆丰脸色突变,送走人便疾步奔回西物。
西屋里,气氛沉闷依旧。
葛凤香是唯一留下的同事,她不敢相信,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沈庆辉竟还不肯离婚。
从今起,她名声全完了,娘家婆家都要被她连累,沈庆辉再不离婚,她和阿锦要怎么办?
秦喜玉则是要打发几个孩子去东屋,蒋钗自然是不肯走的,沈长裕叹了口气,亲自带着包括方锦在内的孩子们去了东屋。
罗招弟拼命的给沈丹蝉使眼色,赶紧劝劝你嫂子,不能离婚啊。
沈丹蝉也害怕了,大哥昨就警告过她,没想到今就碰到了最差的状况。
她不在意三哥是否离婚,甚至觉得好友葛凤香做她三嫂更好,可三哥不能背着这种名声离婚啊。
赵贵菊很懵,她跟沈丹蝉一起劝着蒋映岚,当然了,最大的理由就是为蒋钗着想。
可惜蒋映岚吃了秤砣铁了心,怎样都不松口。
僵持之下,沈庆辉撂了狠话,离婚也行,阿钗的抚养权归他。
沈庆丰一进屋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暴跳如雷,上炕照着那条没断的腿就是恶狠狠一脚。
“混犊子玩意儿!爹娘养你一场,就是让你给老沈家丢人现眼的?”
沈庆辉一身的伤,根本没办法闪躲,硬生生挨了一脚,疼的直抽气。
葛凤香嗷的一声扑了上去,不待沈庆辉反应过来,罗招弟一巴掌推开了葛凤香:“贱货!离我儿子远点!”
要这罗招弟年纪不,力气倒挺大,一巴掌下去直接把葛凤香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