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不是那个意思。”一直站在后头的顾晋也上前去把蒋慈晗拉着坐下来，蒋慈晗见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这是自己女儿的丈夫。

她松开穆子珩的手，转而去握住了顾晋的：“顾啊，我们风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你要帮帮她，她平时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啊！”

“我懂，风吟是一个好女孩，大家都很心痛。”

不知道这是不是穆子珩的错觉，他就在顾晋的身边，可为什么从这个姐夫的身上他没能看见一点点是属于对穆风吟离世的痛苦。

相反，他眉宇虽然紧凑，眼里闪动的却不是凄酸凉楚，而是就好像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样，做着主人要求的表情。

错觉吧，他身为穆风吟的丈夫，应该心里是痛苦的。

“对啊，”蒋慈晗终于还是平复了，她的心就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惊涛骇浪，无奈却是在一颗不承重负的心里：“风吟生的美，钢琴弹得又好听，上不公，非要带走她。”

起这些，穆子珩也回想起了时候。

那个时候，穆风吟总拉着他要弹琴给他听，爱美的风吟还总是会穿上漂亮的裙子，弹完琴了，还得一个劲的夸赞，夸到她喜笑颜开了，就会带着自己去买好吃的糖果。

后来长大了，穆子珩成熟了许多，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他开始变得寡情淡漠，却始终，这位姐姐是他存留心间的温暖。

他的鼻尖忽而也有些酸了，但顷刻间就又像是际被乌云踢开的暖阳，迎来了灰暗，他的手逐渐蜷成拳，盯着地面，就像是出现了乔以梦的影子。

“妈”

“慈晗”

同时两道大喊声激起了穆子珩的注意，他抬头间，就看见蒋慈晗又一次捂住自己的头，倒了下去。

他一脚踩过方才令自己浮想联翩的那节瓷砖，仿佛将乔以梦的容颜生生踩碎，然后，慌着神按下了呼唤铃

抢救室门外，一家人再一次面对这面冰冷的厚门，心中像是打翻流料盘一样五味杂陈。

穆麟脸色憔悴，靠在墙面上的他实则全是靠着自己的蛮力在硬撑。

“子珩，你也看见了，这件事我估计是没办法轻易结束了。”他声色低沉，看着穆子珩的时候，穆子珩才觉得穆麟老得好快。

“我明白，这件事你和妈不必担心，姐夫也不必插手，我一个人处理就校”

“处理？”穆麟苦笑：“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啊，怎么证明乔以梦有罪？”

“没证据也并不代表她无罪，”穆子珩义正言辞，他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

可他就是到结束都没明白，老爷为什么要给他安排这么一场盘根曲折的相遇。

穆麟被穆子珩的锐气震惊了下，他的儿子不知不觉中也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变得有几分寡情冷血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感叹岁月的不饶人，还是为了穆风吟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叹惋：“你打算怎么做？”

“爸，”穆子珩杀气更甚：“杀人偿命，经地义。”

“胡闹！”

“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他不傻，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底线来开玩笑：“但我不会让她活得太轻松，姐的死，必须有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