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说也是长辈的呀，看你妈妈的面子我才赴的约，你不要没轻没重哦，真是没教养！”老蛤蟆反应了一会儿，脖子都气粗了，才结结巴巴的整理出了一句反击的话。

“滚蛋吧，老蛤蟆，老蛤蟆！”杨柳瞪着眼用手继续指着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为什么被扫地出门啊？还是净身出户，你这样的，送我跟前我都嫌脏！”啦蛤蟆放出致命毒气后扬长而去。杨柳张牙舞爪的也只是吸了一口浓重的汽车尾气。

“**#&*%￥#@#”杨柳搜罗了所有知道的骂人的话，问候了一遍老蛤蟆的族谱，对着远去的车影骂的声嘶力竭，绿波相当平静的拿出了手机直接拨打了110，打完电话，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拉住杨柳的手臂：“行了，被只狗咬了，还能咬回来啊？那老蛤蟆不是喝酒了吗，还开车，我报警了，让警察叔叔教育他吧！”

“钮祜禄张绿波！你真毒！不过我喜欢！”杨柳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短短几分钟内情绪几经波折，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横飞了。

“难过个屁啊，一只癞蛤蟆，你也太给他脸了！回头不解气找他老婆去，我就说他骚扰我！”绿波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了纸巾帮她檫眼泪。

白天刚才接了个电话，一转脸的功夫，似乎错过了好多剧情，他走过去：“这是签了五百万大单，喜极而泣了？”。

杨柳和绿波一起转头看他，杨柳哭的眼妆整个的花掉了，猛一看有些瘆人，白天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绿波“……”

“你们俩涛声依旧了？钮祜禄氏，你那天哭的昏天暗地的，不是分了吗？”杨柳认真的擦着眼泪，情绪稍微收拢了一点。

“嗨，别提了，没出息呗，你不觉得白天很帅吗？我怕会撒手没！”绿波笑嘻嘻的看着白天，还wink了一下，白天心尖直颤，自己是做对了什么吗？

“再见！”杨柳一脸冷漠的撇了绿波一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摔上车门的时候杨柳看着两个人眨了眨眼睛：“张绿波，你是干大事的人，狠且深情是大佬的必备要素，你很好！小白，你胜在眼光好！”

绿波“……”

白天“……”

“她怎么了，十分钟前还一脸春风，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电闪雷鸣了？”白天不解的看着她。

“搞事业的女人，都有点神经质，习惯就好了，我有时候也会这样，你自求多福！”绿波看着杨柳远去的方向笑的很温柔。

“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白天越想越不对劲，送个客户还送出情怀了？

“碰到一只老蛤蟆，一个没留神儿，爬脚面上了，没事儿，已经踩死了”绿波笑着拉住了白天的手，把自己的五根手指一一嵌进白天的指缝里。

“……画面略显惊悚啊！”白天皱着眉。

“杨柳是谁？李莫愁加灭绝师太加梅超风超强合体，英雄联盟来了都得三思，放心，我们俩吃不了亏的”绿波深吸一口气，刚刚卡在喉咙里的苍蝇彻底吐了出来。

“嗯，有事要跟我说，知道嘛？”白天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烟花三月，翠柳吐新枝，到处一片勃勃生机。白天揽着绿波肩膀一起往停车场走：“领导，请个假，我下个礼拜要出差，可能要两个礼拜”，白天看着绿波的侧脸，莫名心虚。

“嗯，去吧，提前查好天气，带对衣服”绿波提醒到。

“这么放心？半个月诶，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白天猝不及防的撒了个娇。

“……去哪里？谈什么项目？怎么这么久？几人行？男的女的？已婚未婚？有对象没对象？对方什么人？……”绿波来了个贯口

“我错了，真的错了，真的真的错了，我不该矫情，我不该发神经，亲爱的，我错了，很深刻的错了”白天真诚的打断了绿波的贯口，心里自我反省，为什么作死！然后打横把绿波抱了起来，绿波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长长舒了口气：“我很多面的，你喜欢什么直接说，真的，居家贤惠型，粘人妖精型，泼辣无赖型，知书达理型，都可以的，真的”。

“不带这么勾搭人啊，公共场所，这位美女请节制，本人已经脑补出好几帧画风了，今晚就先来个粘人妖精型，可好？”白天抱着她打开了车门，绿波被他放在座位上，然后顺带亲了下额头。

“公子，良辰美景，奴家无家可归，可否收留一晚？小女子定当以身相许……”绿绿软的直不起腰。

“奴家？小娘子，小生这就带你回家！”

“卡！别了，太变态了！”绿波万分嫌弃的看了白天一眼。

“我觉得挺好的呀，娘子”白天已经系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两个人不时的哈哈大笑着。

白天终究撒了谎，他和张倩两人一起出差，怎么看都透着暧昧，他仗着心里的磊落给自己洗脑：只是工作，不喝酒，不蹦迪，只说工作，我眼里只有绿波一个异性，张倩不是人！带着洗过的大脑，白天踏上了征程。

另一边同样踏上征程的还有绿波，谈好了档口，货源，接下来就是客户了，档口交给装修师傅，她们俩开始按照一本子上的客户资料一一拜访。

小本子是绿波默写出来的，杨柳坐在旁边嘴巴逐渐变成了一个O，她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震惊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你适合搞谍报啊！你脑子是肉做的吗？里面确定没有装个CPU？”

绿波“……”

“好险啊！得亏跟你站在同一个战壕，为李鹏默哀！”杨柳幸灾乐祸了一把。

绿波“……”

“你能不能破译银行卡密码？要是可以，直接把李鹏的钱转出来就行了，做个毛的生意！”杨柳自嗨过了头。

绿波“……”

“你小时候，你爹妈给你吃了什么？我感觉你的头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啊？”杨柳还伸手量了下绿波的头围。

绿波“……”

“诶？绿波你还记得……”杨柳一骑绝尘陷入了对绿波大脑的意淫中。

“打住！你要是精神状态不稳定，我们可以等等，真的不急于一时”绿波很是怀疑啊，杨柳是被酒精烧坏了脑子吗？最近表现很让人费解啊。

“你是人嘛？名字电话记住就够惊悚了，还他妈的地址都记得，作为正常人类很需要表达一下惊讶！”杨柳翻着绿波默写下来的好几页客户资料深深的担忧了下自己以前，要是绿波叛变了，卧槽，绝对是灭顶之灾，太恐怖了。

“我是有操守的！倒卖情报非君子所为！”绿波看出了杨柳的担忧。

“神经，你要是没操守，我死多少回了，知道吗？你这天赋异禀是有条件的，上帝明眼看着呢，只给承受的起的人！又扯远了，你还能写吗？”杨柳心里是庆幸的，好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

“别的客户没什么价值，屁事儿大于信誉，就留给李鹏塞牙吧，咱们也不能太赶尽杀绝了”。

“张绿波，能问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干，你完全具备条件啊！”杨柳有些疑惑。

“自立门户，跳槽，带着前东家的客户资源？这不是条件具备，这是缺德，一方面良心过不去，一方面物极必反，我的为人在客户心里已经打了个折扣了，当店长的时候经常有老板打电话开的条件都挺诱人的，我一个都没答应，他们看中的是我手里的客户，杀鸡取卵，带着不信任的眼光。绿波有些冷漠的说。

“绿波，你太直了，生意场上不是好事儿，我刚好够弯，咱们俩搭配，笑傲江湖！”杨柳豪情万丈。

“其实，我也是有顾虑的，合伙的生意古往今来好好收场的不多，我也怕”绿波合上笔记本，有些怅惘。

“感性的说，你这是在帮我，我会记着，理智上说有合同，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了解，矫情话就不说了，张绿波，我没拿你当生意伙伴，是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再说，你顶着个超强大脑，我也要忌惮三分啊，不敢造次，相信我，我们是革命友谊，经得起考验。”杨柳坚定的看着绿波。

“所以啊，上了你的贼船，管他呢，人生短短几十年，哪能浪费时间墨迹，成败乃兵家常事，希望我们真情不负！”绿波微笑着说。

“你看看，我们逼格多高啊，真情不负！怎么办，想喝酒！”杨柳惆怅的看着绿波。

绿波“……生不逢时啊，要是搁宋朝，有孙二娘什么事儿，江湖上只会有杨二娘”。

“绿波，我们都不是薄情寡义的人，相信我！”杨柳莫名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来大姨妈了？你怎么这么敏感了？哭什么？”绿波有些着急了，杨柳该是嚣张跋扈的，不该是个软妹子啊！

“毕竟被抛弃了，还是最狠的那种，皮被扒了，露着血淋淋的心脏，这时候有个人过来小心的帮我包扎好，这种情分是不一样的，绿波”杨柳鼻尖已经跟着红了。

“都会过去的，你现在还能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干了什么吗？岁月会润物细无声的，记住美好的，筛掉不好的，自己的生命，自己掌控，反正寥寥几十年，不如尽自己努力精彩一把！”绿波按了按杨柳的手背。朋友，我懂。

“你要是个男的多好啊，真想嫁给你！”杨柳掉着眼泪来了这么一句。

“合约呢？再加一条，不允许煽情！”绿波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好嘞，专心搞事业，不扯别的！”杨柳收了眼泪，重振旗鼓。

她们按着绿波的笔记本拿出了中国地图，头抵着头研究了一天，然后根据自己的定位有方向的确定出了名单上的一二三，做好这些，两人拉着行李做起了空中飞人。

对客户家访是件很累人的活，两人分工明确，杨柳一边卖惨打太极，一边励志神飞扬，绿波给出实实在在的优惠政策。不断强调，我们是自立门户，和原厂不搭嘎，大家各做各的，本着多年积累的感情，希望你们捧场，我们的好处的是：1、2、3.云云。

一天下来两个人脸都是僵的，坐在机场的座椅上放空自己。

“我讨厌笑！”绿波木讷的说。

“我讨厌说话”杨柳同款木讷。然后两个人对着空气发一会儿呆，再站起来就近买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拿出小本子继续讨论。

拜访了一圈下来，杨柳的资本主义做派被彻底颠覆，心态简直要放低到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