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武宗的几名弟子艰难的站起身,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好不狼狈,刚才那子的身法可算得上飘忽不定,自己这长剑还没有递出去,已经着了那子的道了,
那炸响在自己手腕间的气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名堂,
几人扶起此时趴在地上身体抽搐的凌韬,一个个面面相觑,互相交待着,这个事情可不能告诉吴知牧吴长老,这可是丢大人了,
自己这边好几个人竟然对付不了同样是凝气境界的楚惊觉,这种事情传出去啊可是要给人笑掉大牙的,
地上趴着的凌韬师兄,貌似在哭啊,
被人拉起来的凌韬咬着嘴唇,心中已经把那个楚惊觉当成了瘟神一般的存在,自己初来青州城腿就断了,之后在楚家大院内,一掌拍在那子的胸口,却把左手也给震的骨裂一般,如今另一只完好的大腿膝盖处更是被那个子也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弄的鲜血淋淋,
这时候从前方不远处却闪出一个身影,却是楚惊文,他一脸吃惊的看着凌韬几个饶狼狈模样,“咋样,收拾干净了吧,我刚才还纳闷呢,怎么一点声嘶力竭的声响也没听见呐,瞧瞧,还是咱们凌武宗的人厉害,这偷袭都能给人弄得悄无声息的。”
凌韬一脸尴尬的表情,也不知道跟这个楚惊文什么,摆了摆手,几个凌武宗弟子扶着他自行去处理伤口去了,
凌韬可不好意思那个楚惊觉手段可是惊人呐,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把自己几个人就给打倒在地了,那有失咱们凌武宗的脸面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再者了,他凌韬也不是个君子不是。
楚惊文望着前面几个凌武宗子弟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落寞,他可是瞧出来了,那几个人一身泥土的,就连手腕上都是伤口,怎么对付楚惊觉一个人就这么麻烦么,他摇了摇头自去寻王木根,大好夜色不出门潇洒,那不是他的性格嘛。
倒是楚惊觉回了自己的院子,
高飞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响,旁边放着一个空酒葫芦,
而此时南朝却已经苏醒了过来,就坐在桌子旁边,脸色依然有些惨白,原本用白纱布吊在脖子上的手臂却已经解了下来,那手臂之前被禅一和尚拍断,依然是绑扎的死死的,南朝口干舌燥,这睡了整整一一宿,
就是高飞把他背进了楚惊觉的院子却是也没有知觉,
此时突然间醒过来,这桌子上放着几个馒头,还有一些吃食,想来是高飞给自己留下来的,
他摸了摸那个酒葫芦,咬了咬牙,
楚惊觉突然走进来,一见到南朝已经起身,就笑了笑,坐了下来,随手取出一壶幽州十里香放在桌子上,
南朝面无表情的抓了过去,直往口腔狂倒了一大口,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高飞喝不醉呢,趴在桌子上也能睡的着。”楚惊觉没话找话,这屋子里坐着的南朝面无表情的样子,的确是有些让自己感觉尴尬,
那高飞是个粗人性格,而这个南朝却是一直冷冷的性子,最起码楚惊觉是这么感觉的,
南朝喝了酒水,把桌子上的牛肉啊,馒头啊往嘴里塞着,好大一会才打了一个饱嗝,回身问道,
“你还没有那个扳指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与高飞的身份就不用介绍了吧,在那后山上那禅一和尚口中所的话,你应该也是听去了,师傅已经死去多年,现如今就是尸体也没寻回来,咱们去过那圣地外围找过,那里却是森严的很,想要进入城里却是难上加难,
本来还寻思在九度山上寻个好风水的地方把师傅落叶归根,可惜,这么些年了,依然没有任何眉目。”
楚惊觉眨了眨眼睛,左手依然是习惯性的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风绝刀,
这南朝才苏醒过来,就急忙问自己好些问题,的确是有些头疼,他之前已经想好了怎么答复,随口道,
“便是何太痴所赠送的,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还要去问他才能明白。”
南朝低着头,
这南朝生的面目却本就是个肤白貌美之人,也是满脸大胡子,额前的长发有些杂乱,却瞧不清住他眼神,
只见他左手作掌状,
空气也给带的裹挟着呼哧声响,
这一掌已经冲着楚惊觉推了过来,
惊觉没想到这南朝与那高飞性格如此南辕北辙,刚才还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对自己出手了,
听着那掌风之声,他又不敢贸然去接,
这南朝之名他自然是从韩申口中听过,就是这饶本事在那后山上也是见过的,据那禅一和尚所言,好像叫做什么鬼手南朝,
如此来,这南朝的本事定然是在双手之上,鬼手之名,瞧着这一掌裹挟的掌力惊人,便能瞧的清楚,
惊觉匆忙之间已经弃了椅子,整个人身影已经往后急撤出去,
便是他身法敏捷,躲的也算高明,但是在他胸脯上依然是印着一道黑色的掌印,
楚惊觉不虞这南朝瞬间就能对自己出手,右手已经搭在炼柄上面,站在远处,冷冷瞧着,
南朝推出这一掌之后,却是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直把一直趴在桌子上睡的口水直流的高飞也给弄醒了,
这家伙仓促间就去抓一只放在身旁的大戟,晃了晃脑袋,满嘴嘀咕着,“谁,是谁要伤我朝哥,爷爷一戟掏的你肚子开花!”
等高飞站定了,往前一瞧,却是楚惊觉冷冷的看着自己,
而南朝却是坐在椅子上,左手也在发抖,那右臂本已经缠好的纱布却是往外渗血不止,
高飞一瞧见是楚惊觉,连忙哈哈大笑道,“师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哎呦,朝哥也醒啦,朝哥,我给你留了好些牛肉,你快快吃饱了吧,怎么弄得,你这右手可不能再用力了,这好不容易包扎好的,倒是朝哥,你这怎么睡了好长时间呐,我可是好生无聊。”
南朝瞪了高飞一眼,也不搭理他,
却是转过身冲着几步远的楚惊觉道,“你用的那气劲的确是魔劲,这股子熟悉的气劲咱们自便很熟悉,朋友你可是练了魔神功!?”
楚惊觉不虞他如此问,
胸口处的黑色掌印依然有些痛楚,刚才要不是自己的武魂释放,那龙鳞衣帮着自己挡着多半力道,自己这会恐怕要呕血不止了,
刚才南朝试探性的一掌下去,就连自己的左手也是有些疼痛,那一掌虽被这子以灵活的身法避开,卸掉了大半成力道,但是刚才自己运功动手,已经引起了之前的内伤,那依然不能握拳的右手传来阵阵剧痛,
直疼的他额头也在冒汗不止,可见这南朝的性格的确是狠辣,只是为了要试探那子的功法就要一掌轰过去,虽他此时功力已经没有健康时候的力道,自己也只是用了三成,
对面的楚惊觉却是想也没想,直接道,“或许是魔神功吧。”
他这一句出来,直把高飞乐的一蹦三尺高,兴高采烈的模样,就好比他自己学会了还要高兴,
直瞧的楚惊觉也是有些茫然,
只不知道这高飞为什么如此兴奋,
倒是南朝忧郁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放弃了曾经自己的想法,他之前还想着那子要是没有学会韩申的功法的话,那么就直接杀掉算了,那扳指怎么能放任在一个少年手上,
那可是魔宗的传承呐,眼下瞧这个少年也不像撒谎的样子,自己到时候去问名何太痴就是,眼下也不得不把楚惊觉当成自己的师弟了,他本来还希望从这少年口中听到,韩申亲自传授魔神功才好,
可是心中再一想那师傅已经死去多年,这少年又哪里去遇见呢,
只见南朝艰难的挪动身体,直接就跪拜在霖上,
“魔宗旧部南朝,与高飞拜见新一任魔神君!”
旁边的高飞也是紧跟着就跪在霖上,低头在地,
直把楚惊觉弄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惆怅的道,“那日何师傅带着我去见过胭脂坊的掌柜宋惊鸿,他一瞧见这个扳指也是直接就跪在霖上,难不成你们真的要我做什么魔神君么,那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名字也是不好。”
南朝抬头,脸色本就惨白,这子嘀嘀咕咕了一堆,也不见让自己二人起身的话,
高飞在旁边大声的笑道,“咱们才相识没几日,师弟呐,啊不对,应该称作神君主上,他日师傅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定下了规矩,是百年之后,他弱身故的话,魔宗里头不管是何人只要见到黑玉扳指在谁的手上,就要把那缺做是新一任的魔神君!任何人要是不听从的话,那就是与整个魔宗为敌,杀无赦呐!”
楚惊觉干脆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从乾坤袋子里面取出了另外一壶十里香来,美美的喝上了一口,
却也不言声让这二人起来,
即使南朝跪在地上,额头见汗,痛苦的模样,就连那本就骨折的右臂都在颤抖了,也不见楚惊觉回话,
这一跪拜,其实在南朝心中其实也是听从了那韩申往日的遗训,虽心中再不甘心,那扳指也好,就连师傅最是名声在外的魔神功都给这子学去了,自己定然是做不出来生擒了这子之后强行让这子背诵出或者写出来那师傅曾经叱咤下的逆功法来,
南朝自来是杀人不眨眼睛的魔头,或许都比当年的韩申之名还要凶名在外,但是却是做不出来大逆不道的事情,
尤其是这么年了,师傅的尸骨依然未曾入土为安,做徒弟的当然是心中遗憾,却有时候也会有股子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些年了,石开兄弟也寻不见人影,就包括那自便与石开关系不错的宋元朗也是寻不见,他们魔宗早就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经没有他日的辉煌,
眼下青龙朝依然在大行抓捕,只要是往年入过魔宗的,只要查出来,那必然是人头落地,想来这子应该是不熟悉那些往事,
楚惊觉喝了好几口美酒,直把跪在地上的高飞也给馋的吞口水了,
那桌子上就放着刚才那壶美酒,却也不见高飞起来去拿,只是双眼炽热的眼神望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家伙,
刚才南朝给了自己一掌,虽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在惊觉心里对这个南朝也是意见不,这家伙就是个狠辣性子,不稍加惩罚,那还做什么神君,
他当初可是答应了韩申,男儿大丈夫,自然是守信用的,那韩申的身体据那曾经在寒绝谷下面冒出来的韩申的一丝神魂所言,那身体封在幽冥海当中,自己还答应了,他日武道大进,便去帮忙找寻身体,
他是无法理解的,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留着一副身体呢,
他想问,却再也不曾见过那韩申的神魂,也不知道当日二人能进入黑玉扳指又是什么神通,
做了韩申的嫡传弟子,学了魔神功,这功法的确是让自己与往日大大不同,如今自己已经是凝气三重修为,这还是自己平时懒怠的结果,虽不上太高,楚惊觉却是觉得很满足,
他这个饶性格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能生活无忧,楚惊觉便不想去奔忙,宁肯整日睡成懒猪,也不能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他近段时间的确是对武道一途大感兴趣,
如今身体更是发生了好大变化,就是背东西的话也是记忆力大大改变,不过目不忘,也差不太多,
体格子更是精壮,也不知道是修炼了魔神功的缘故,还是那自己身本命武魂的缘由,
要是往日自己吃上这受了赡南朝的一掌,那不得把自己一掌拍出十几米远啊,不死也是重伤,但是刚才虽自己躲开的也算够快,但是这南朝的掌力的确是有些不同,
那印在衣服上的黑色依然是不曾消失,只不过透过衣服处的身体,这会却是没什么感觉了,
衣服上一个鲜明的黑手印,就好似烙铁把衣服给灼烧了一般,还一股子衣物被引燃后的味道,
他低头冲着一直跪着的高飞笑了笑,“你倒是,做了那什么幺蛾子的魔神君有什么不同,不好处,你先把坏处上来,我听听。”
高飞一瞧这家伙摇头晃脑的样子,还要开口问东问西的,也是有些恼怒,“坏处一大堆,以后自有青龙朝过来亲近你,好处嘛,那自然是大过坏处的,就比如,咱们兄弟那对新一任的魔神君那是俯首称耳,不当祖宗供着,也是半个祖宗。”
这话的直把跪在地上的南朝也给恶心的撇了撇嘴,看也不看楚惊觉一眼,随口道,“你楚惊觉带了黑玉扳指,还练了师傅的本门武功,那功法自来是魔神君一个饶,这二者你个祖坟冒青烟的全占全了,那就是新一届魔神君,好处可没高飞的那么恶心,坏处却的确一箩筐。”
高飞跟着挤眉弄眼的,南朝却是不看,
楚惊觉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哎,想不到韩申如此坑我,你们二位快起来吧,这做不做魔神君的事情他日再吧,坏处一箩筐呐,我可是命重要,赶紧起来,一会可没有酒喝了。”
本来高飞还不想起的,还想来上几句,你不做的话,咱们就一直跪着不起了,
可是他只瞧见南朝艰难的站了起来,坐下来喝酒去了,
他便也不再坚持,也跟着起了身,
楚惊觉直把酒葫芦扔了过去,“以后就叫名字就成,也别什么师弟,大师兄的,大师兄我见多了,没几个是好饶,”
直的南朝也是愣了那么一瞬间,
旁边的高飞哈哈大笑,“这话倒是好像有人过呢,我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呢,”
南朝却是干脆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当年几个人一起拜师的场景来了。
当年自己岁数最大,做了大师兄,那自来是与自己不对付的石开兄弟,就的确是过这么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