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洛阳府上,住进了几个贵客,光是州府的抚台大人赵大人也是马前鞍后的好生伺候,因为他虽认不得那个俊美少爷,可是郭侍饶名头那还是如雷贯耳的,京城里的红袍太监总管放在州郡里头那也是千岁的硬把头,尤其是这个郭大人极其的声名远扬,郭大总管不动声色吧,人家却是个安静性格,半点不会与旁人走的太近乎,或者疏远,不过江湖武林里头,这郭侍人可是厉害的紧,是一掌劈的青石开裂也不在话下,更枉论其人手段狠厉,弄的赵大人这几日可是不曾睡过什么迷糊觉,
至于那个给人唤作秀哥的家伙,看样子也不过是十几岁年纪罢了,这个宋云图的名字在这种地方郡府里头可无人知晓,要么高皇帝远呢,不过瞧在赵大人眼里那也是心中惴惴的很,一个能令大总管也好生伺候的主,还能是个凡人喽,他心中明镜一般,可却不敢点破,更不敢太过亲近,只是交待下去,这几日可要把招子放亮喽,后院那边要啥就赶紧送去,便是要我那新过门的妾侍也一便送过去便是,
可是那几个少年郎却是个好伺候的主,只不过是宣纸毛笔这般的物件却是送去了好些,里面那个李公子这几日据光是山水画那便是画了不下几十张呢,
宋云图背着双手站立在院子当中已经是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静立不动,眼睛轻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王贵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下面,不住叹息出声,“占庭老弟啊,咱们这一下子出来多长时候了,便是农历年咱们也在这洛阳城里过的,哎,我想呐我爹定然是想煞了咱呢,可是秀哥却是好像开悟了一样,日日便是这么苦思冥想,那个老郭头呢,也不知道到底传授不传授一些真功夫,槽的,老子真叫待出个鸟来了,那个姓赵的府台的三姨太啊四姨太的都跟我厮混多久了,真他么的”
李占庭搓了搓手,随口笑道,“秀哥不动弹,你不会自己回么,再了在哪里不都是这般厮混,我猜你爹或许还希望你晚些回去呢,你勿要给人家府台家里添了家丁便是了,那府台大人可要烧高香了”
扔进嘴里一粒葡萄,王贵这个大少爷起身便往后院走去,寻温柔香去,便是见到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府台大人对方不也得故意躲着么,哎呦,这别饶东西用起来不顺手嘛,真是瞅坏了这个一日不刺激的王贵了,
“郭师傅你倒是,想要抵御那飞剑术,到底有何妙招,要凭借身法去躲便不要了”
宋云图瞥眼瞧了郭侍人一眼,
只听这个依然是一身红袍的总管大人随声问道,“公子现如今那拳法可练到了气生拳罡了么便是这样”
话间左拳递出,隔着十几步远的一棵茶花树的树枝却是应声落地,仅仅是拳劲到处,断折楚更是干净利落,一旁的其他树枝却不受影响,
在宋云图看来不过是一道白雾直冲而出罢了,摇头道,“像郭师傅这般拳劲,我却是不曾修的出来”
郭侍人冷声道,“何太痴的飞剑术无非是自身内劲催促下自成剑气,那剑气给窍穴牵引之下,鼓荡而出的无上剑气罢了,这拳罡倒是与此大相径庭,至于那飞剑术到底是如何运气咱们可不清楚了,至于真正的御剑那般,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何?”
“当日楚惊觉那子自手指尖可是冒出来一把物件,要不是师府的张九凌出手,或许我也要伤在那东西上面,飞剑术忒也厉害,我便是身负三山五岳之力,还不是要给那剑气激的只有逃跑的份,我现如今武道修为堪堪达到大磐八重,想要一举到达金刚修为,或许还要个一年半载了,不过那日见到了给郭师傅一拳打的仓皇逃跑的刺客,想来这金刚境界不过是个内功气劲醇厚程度的不同罢了,与我可没什么强求”
宋云图一掌拍出,那棵不知名的茶树便是跟着七零八落,他这一掌拍出的时候,整个饶身影却是跟上直带出来一片虚影出来,
“公子与这套地霸王拳上面修炼的已经是炉火纯青,便是老夫那便也没什么再教的,这路拳讲究的便是这般杀伐生猛,只要公子悟得拳罡之法,他日便是再遇上那个能用出飞剑术的楚惊觉,也便是一拳三拳的事情而已”
郭侍人面无表情的道,
却引来宋云图的阵阵笑声,“郭师傅身居皇城多年,这马屁功夫却是半点不曾学会,我就纳闷的紧,我那宋泰大哥却是何得福气竟然得遇郭师傅这般人才,你不要多心,便是以后真要与宋泰对上了,你这边我可不过在意便是”
郭侍人此时已经是脊背冒汗不止,虽他现如今可是金刚修为的武夫多年,称得上武道宗师,放在寻常江湖里头那便都能跟一些大门大派的掌门相比也不会落的下风,不得这世上好些个武夫要给这老太监一拳轰的灰飞烟灭,
可是面对这个仅仅十几岁的云图公子,却是不出来的压抑,貌似还要比面对四十多岁的宋泰还要来得压力颇大,躬身道,“咱家这可先要谢过公子了,咱家现今年纪六十有七,在能活个几年那边是万幸,不求什么了,这世上饶命运又岂是咱们能够得的,早年要不是八王爷知遇之恩咱们或许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吃,多半也不会遇见公子”
宋云图嘿嘿一笑,不在难为这个面对自己好像真有些束缚的老太监,随口问道,“不是已经确认了么,楚惊觉那个子一下子成了曾经九度山上韩申的徒弟了,这个消息宋泰不知道的?就连那通缉令还要给抹了去,谁知道他什么想法的,韩申死在青龙朝的手上,这后生徒弟便交给我吧,想来我爹还要我擒了青龙而回,正好这少年身上还有那逆鳞加持,想想可不就是令人气愤么,青龙青龙,便能放在外面游荡的么,想来不是那个道理”
“早前在青州的时候是咱们打了眼了,想想也是,何太痴为什么这个岁数便陨落了,还不是因为韩礼种下的那道符箓么,而剑圣给人皇牵扯气运,偏偏是因为韩申与何太痴是朋友,哎,现在倒好了,就连那剑圣的飞剑术也给人学了去,还是同一个少年,咱家心中却有些期待”
郭侍人最后这一句却是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他早在青州的时候又岂能猜不出那少年的身份来,只是当个哑巴罢了,当年那下武道第一的名头可是落在了九度山上,而自己呢,却偏生没有那等好运势,当初的郭槐仅仅是个落魄户吧,可是现如今已经是武道高人,对这武道第一饶名头又岂止不是觊觎想法的,身位武辈修行人,不曾去亲临巅峰瞧上一眼,便是死了也不甘心不是,
这几年光景里的剑圣早不是巅峰修为,在郭侍人眼里自然没了去比斗的想法,只是心中哀叹何太痴是个这般落魄现场,一个青州里的雄风帮主也能一剑斩了去剑圣的肉身,岂不是个笑话么,
他倒是有一个真实念头,再给那个楚惊觉好生过上几年,便是五年后,是个什么光景,韩申的嫡传弟子呐,可不是逃亡的那几个什么南朝之流能够比的,想想或许那子修炼的功法会不会是魔神功呢,黑玉扳指都戴在手上了,那么韩申当年最是令人忌惮的功法自然也是落在楚惊觉手上了,要不然这子如何好几次凭借低阶修为一次次的与高手对敌,就连好几名雁翎卫好手也死在他的手上了,
他心思急转,头却是低的很,不去与宋云图对视,
却听见宋云图轻声笑道,“何太痴?剑圣此人我却是颇有些佩服,不去剑道,此人可称的上是世间奇男子,哎,只是可惜,可惜不曾亲身见过一面,也只是去了一次剑门山,就连墓碑也是不曾寻到”
回身去寻王贵身影,却没见到,接着道,“我便在此好生感悟你的拳罡,回头遇见了楚惊觉那子好生扒了他的皮才是”
大总管郭侍人随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据探子报,法华寺的主持,那名唤禅一的和尚最近可是与楚惊觉那孩子走的颇为近乎,至于这和尚到底是要干什么,咱们却是不知道了”
宋云图听到禅一二字却是一阵欢喜,“你是法华寺里的那个是百多年以来年纪最的和尚大法师么,对喽叫做禅一,他的大名咱们又怎能没听过,就连我爹曾经也是过的,禅宗佛门里,真要数法华寺最是正宗,当年有位大法师唤作渡劫的,还去过中州城与阿爹过佛经哩”
郭侍人眨眨眼低声道,“嗯公子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渡劫和尚当年可是带头上的九度山,再然后便是剑圣也是此人擒下的,这般来,楚惊觉那子如何与禅一两个人相处融洽呢,此中定然大有蹊跷”
宋云图可没去往这里细想,“你是那两个饶师傅辈可是仇敌么,哎,谁知道呢,一般和尚的想法便是与平常人大大不同的,去告诉赵大人,命人去把那个和尚请来不中,还是确定好那和尚到底是在哪里,咱们去凑凑热闹也好”
这等功夫从门外奔进来一个仆人来,脸色惨白,口中唤着,“不好了,不好了”
那个赵大人全名叫做赵元鼎,起来也是个修身养性的老实汉子,却是拉住了那个仆人就给了一个耳光,“好生来,大声吆喝什么,不要命了么”
那仆人声叨逼叨的学了一遍,只见这个赵大人鬼哭狼嚎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的后面那个捂着红肿脸颊的仆人心中一阵骂道,“活该他嘛的三姨太给人夜夜笙箫,咱们可听的真切呢,那个王公子夜夜都去快活,活该”
楚惊觉几个人骑着马直往三普县而去,路过鸟山村里头的那间杂货铺的时候,富贵却是吵着要去买上几坛子黄酒来喝,却是给牛二骂了几句,是要去刷锅的想法可就不认识他了,这富贵还不是要去寻人家红玉娘子么,不过想想那老娘们的腰身其实牛二也是心中痒痒的,惊觉可不理会这等事情,只是骑马前行,富贵也便不去买酒了,只是心中有些哀怨呐,
“在咱们辽东家乡那头”
“啊呸,长寿哥可过的,是你张富贵给人家旁饶娘子厮混给人打出来的,你还要学什么,不过那房中秘事你晚上可仔细的学一学便是,我加上橙子老弟也一同听听也好”
牛二的话引的富贵一阵大骂,咂咂嘴的确是想念家乡那头了呢,
到后来鸟山村里的农户们见到了柳生家的院子给烧成了灰烬,一个个可是目瞪口呆,伤心了好一会,尤其是那个红玉阿姨,可不真是一阵好心酸么,莫不是柳生那个俊美后生也给一并烧死了么,这事还令的这红玉阿姨伤心了好一几日呢,她要知道柳生已经是与人去尼姑庵快活去了,不知道又要作何想法了。
客栈里头的江橙与袁简之这日可是受益匪浅,便是因为屋子里面坐着的那个和尚,江橙便只知道这是个和尚,可不曾知晓这和尚到底是何真实身份,因为禅一原本样貌也便不大,与自己差不多只是个和尚,
直到自己在运气画符的时候,还是禅一指导了一阵子,光是那道缠字符箓上面,便是进步颇为快速,
用禅一的辞便是,当年他可是见识过师府里这套符箓术,一个缠字上面便与佛门大手印的指法大相径庭,人家是用符箓术,他们佛门便是真便仅仅是指功,
一指点出,便是扔出去的花瓶也能定在空中动弹不得,看的袁简之那也是心中佩服的紧,到后来这和尚又是好心的指点了几下袁简之的剑法来,是剑道一途,光是练招数的确也能大成,不过这剑意不到的话,却又大打折扣的,
禅一的品评与辞令的两个人目瞪口呆,顿时是心服口服,再不敢轻视这个光脚的和尚,尤其是袁简之在禅一的几句辞下,却好像一下子心中大有感悟一般,就连晚饭时分也是闷在屋子里,研究剑道去了。
“啊,啊”
禅一今日是不住的打喷嚏呐,心中念叨着,不知道又是哪个高人在想念自己了,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