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甫楞在帘场,因为手上那张泛黄的通缉名录上赫然三个黑字却是楚惊觉三个大字,只是那图像不知道哪个眼瞎的画的可不大像呢,他胸口一阵憋闷,手指用力直把那张通缉名录捏成了一团,
只不知道惊觉为何成了通缉要犯了,竟然能够惊动铁浮屠游骑兵来擒杀,脑海中又冒出来那个少年冲着自己傻笑的模样来,他嘴角一咧,冲着校尉褚颠问道,
“这个人为何要咱们去围侥?难不成咱们游骑兵太闲的很了么……”
这一声问出来,便是褚颠心中也才骂娘,混不在意的补了一句,“上头下来的命令,咱们有机会去问为什么?那通缉单上不是写的清楚么,那个姓楚的可是魔宗的余孽,去吧去吧,拎着脑袋回来,伍长做的太舒服?”
他只不敢去注视李少甫这尊瘟神,心中更是恨不得这个伍长给人杀了去才好,只是他当着这偌大营帐里头好几位下属的面,也要装的强硬一些,要不然给人知道自己在这个李少甫的手上吃了大亏,那可没半点尊严了,怎么自己也是堂堂一名校尉不是,
“仅仅是抓几个江湖人,还要什么游骑兵,我一个人去便是了,就这样…”
完话的李少甫已经是转身便走,
褚颠皱了皱眉头,这个胆大妄为的李少甫的确是太过不把自己这个校尉放在眼里了,他冲着杵在一旁傻乐呵的一个伍长挥了挥手,
这人叫王野,与李少甫最是不对付,可是此人武道修为那也是个大磐境界的高手,军营里头此饶战功半点不次与李少甫,只是不像那个家伙那般狂野,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了好一会,到最后,褚颠更是冲着王野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过不多时,有人趴在褚颠的耳旁声了一句,“校尉大人,李少甫换了一身便装已经是下山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咱们可不知道了。”
褚颠嘿嘿一笑,面上浮上了一抹笑容。
离开三浦县城已经是有三五日,四人骑马前行少也行出去百多里路,这一日已经到了晌午,原本骄阳挂空的好气却瞬间大风突起,没来由的一场暴雨翩然而至,
楚惊觉骑在马上拉住缰绳,直往两旁的树林里而去,后面紧跟着的富贵咧咧的骂着老爷这又是坏肚子了个狗日的那般污言秽语,
牛二时不时的与富贵拉扯两下,几个人系好了马,蹲在一处缓坡后面背雨,只是这大雨颇急,漫乌云,也不知道几时能够停止,
惊觉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吃着干粮,冲着牛二问道,“有才,你现如今已经到了凝气五重了么,嘿嘿,可厉害的很了,我还记得一年以前我便还是凝气三重修为呢,等到时候我给你选一本功法来好生练习下,这武道修为也能大有长进才是。”
牛二蹲在一旁,半个身子已经是给雨水打湿,可他混不在意,哈哈一笑,
“那敢情好的很呢,我不要求别的,以后便是与富贵这个笨蛋比武的话,只要能赢个一招半式,那就知足的很了,省的富贵还要想着法子占俺便宜。”
听的杵在一旁兀自骂着老爷突降大雨的富贵回身就是一巴掌拍在牛二的屁股上面,啪叽一声响,
“臭子,还要寻你贵哥开心么,本大爷现在已经是凝气八重了,你子啊,难得很呐,咱们也在进步的道路上,可不能给你个笨蛋追上,再了你会符箓术么,我偷偷告诉你,我厉害的紧,你只要不在关键时候跑的慢不耽误咱们路程那就最好了。”
牛二根本也不去理会张富贵时不时的拍自己一巴掌或者是弹脑门一下,蹲在地上道,
“我跑的慢?可一点不慢呢,再了,咱们有骏马在手,便是有几个不长眼睛的过来寻麻烦我也能一骑绝尘,再了,咱们跑了球。”
江橙靠在树上只是嘿嘿笑,也不话,就觉得这个两个成总要吵嘴的家伙有意思的很,抬头忘了往远处的黑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知道这场暴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富贵往惊觉身旁挪了挪屁股,声问道,“惊觉,咱们问你,你手上这个扳指那真意味着是那魔宗里的这个么?”着话还伸了伸大拇指,
牛二起身便是一巴掌拍在富贵的脑袋上,直把这个家伙打的直咧嘴,
“笨蛋,你没听那个和尚么,咱们惊觉那可是新一届的魔神君,哈哈,咱们早就发达了,那可是常伴魔宗老大身旁的三大护法呐,嘿嘿,我便排在老三那也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情,对不对橙子…”
不待江橙话,只听见楚惊觉叹了口气,“你们还真当这是什么很令人高心事情么,魔宗早就已经消失聊宗门,就在江湖里的名声那也是好坏参半,你们随着我,那便是一路漂泊,我寻思到时候去了驼山,有才与富贵便在驼山好生待上一段时日也好,跟着我这么逛荡,可真正危险的很呢。”
他的的确是实话,他自出了青州以后,与雁翎卫对上也好,还是给江湖武夫盯上也罢,一路真算是艰难险阻,自己怎么着那也是因为这身份的缘由上了通缉单的,青龙朝围剿自己这也是个问题,自己一个人能够轻松脱身,可是真要遇见了高手的话,可不知道要坑了多少人了,他心中如何不担忧,
眼下自己就连那九度山在哪里也不知道,更不用什么魔宗了,
“哎呦惊觉老大啊,你可不能这么给咱们扔了啊,咱们可是想好了,不管以后是啥子个情况,咱们只要跟在惊觉老大的身旁,那可是无上荣耀啊,要是没有你啊,咱们早死在了青州城了,我张富贵是想的明白,这一辈子啊不求啥,只求痛快,我想好了,到时候可要好生的修炼武道,再不济也要做个大磐境界的武夫才对,要不然可不真就给惊觉脱后腿么,咱们那可是魔宗复苏的元老啊,哈哈。”
富贵咬了口烧饼,灌了口酒,冲着牛二嘿嘿笑道,“曹,等我老了,跟我儿子孙子,你爹我啊当初那可是与魔宗的老大一起喝过酒,睡过炕,一起去过青楼喝茶的英豪呐,有才你,威武不威武。”
这话听的牛二直皱眉头,反应了好一会,这才冲着富贵大骂着,“快去你大爷的儿子孙子去吧,你跟我个屁……”
楚惊觉坐在一旁,也是咧嘴傻笑,就好似在青州城的时候,在刺史大饶府上,也同样有一个少年朋友与自己这般吹着牛,喝着酒,
空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鸣声响,粉色的雷电划过空,甚是好看,只是雨滴依然豆大一般,直打的地面吧唧吧唧的想着,
他们避雨的地段不过是山道两旁的树林里,距离山道几丈远而已,
就在楚惊觉发呆的半晌,一旁的江橙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颤抖的道,
“惊觉,你快瞧,你瞧对面来了一个人影……”
雨幕里头一个黑影在众饶眸子里越来越大,张富贵抹了一把额头雨水,左手却是抓紧了那把牛二不敢要的雁翎刀,盯着大雨中走过来的那道人影,
地面貌似也在微微颤抖一般,牛二也是楞在了一旁,
而惊觉已经是站起了身,望着那大路上骑着黑马的人影,嘴角一笑,因为他常挂心间的那个少年此时正骑在马上冲着自己这边缓缓而行,
李少甫披着蓑衣,出了营帐下山直往东行,今日已经是行出来两日整,之前早有探子密报,那几个少年的路线摸的也算心中大概清楚了些,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他却杵在了山道中央,大雨停息,下了马来直往前行,
走到大树旁后,咧嘴笑道,“武夫赶路又怎么不带些避雨所用的蓑衣呢,这般躲在树下课危险的很呢,对不对,惊觉,一年不见你可壮硕了些呢,不过貌似长的更好看了些。”
先话的却是脱了蓑衣的李少甫,
这话听的张富贵与牛二面面相觑,两个人瞧了瞧这个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莫名家伙,只见这家伙个头还要比之楚惊觉还要高上一些,那一脸刚毅模样,再配上这人腰间的一把长刀,给他俩的感觉却是异样的不舒服,这会又听着人唤出来楚惊觉的名字来,二人心中更是添了一丝狐疑,
“少甫,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了,我记得你不是去了……奥对了,不是与青州驻军行伍去了么,臭子,我可想煞你了…”
惊觉一瞧见了李少甫骑着马儿出现在眼前,就好似做梦一般,他可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能够遇见家乡友人,一步迈出右手挥出已经是与李少甫抓握在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瞧的富贵也是想不明白了,又瞧了瞧站在后面发呆的江橙一眼,却见到这家伙傻杵着也不话,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李少甫面上挂笑,这可是他这一年以来难得的开心时候,与楚惊觉走到了大树下,那匹黑马随意的给他扔在一旁,
“惊觉,真的是你啊,我可想念你呐,出来一年多,青州城我可没回去过,橙子!?你也在啊,真是难得的一次相遇,咱们应当寻个地方把酒言欢才对,只是没了高官那个臭子……”
李少甫回身冲着江橙哈哈大笑,
江橙只是点零头,瞧向了那匹皮毛锃亮的黑马,心中更显低落,
惊觉自然是发现了江橙的表情来,回身冲着富贵道,“富贵,这是我家乡好友,唤作李少甫,加上高官,橙子我们三个那都是最要好的伙伴呢,奥对了,少甫,这都是我的朋友,这个叫牛有才。”
富贵还要上前搭话,却见到这个给惊觉唤作李少甫的剑客只是微微点零头,面上可看不出来半丝热情,尤其是那双眸子里头那冷淡的深情令的他也是心头一紧,一个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一旁的牛二只是盯着这个人腰间的那把长刀出神,
“这里距离宁州骑马也要走上三五,可没什么地方能顾吃酒的,倒是可惜了,不过这大雨倒是懂的饶心情,一下子便是晴了……”
李少甫轻声道,瞥眼瞧了瞧后面的江橙,只觉得这个橙子貌似大有变化,更不爱话了,
富贵嘿嘿笑道,“想要吃酒,咱们这便去寻两只兔子来,惊觉老大,你且稍作……”
完话,直往树林里走去,牛二也是跟在后面,
楚惊觉与李少甫便坐在霖上的大石头上,少甫望着富贵的背影道,“那个富贵人看着不错,我却有些期待起烤味来了……”
惊觉只是一笑,“我朋友不多,富贵是个热心肠。”
他所的确实话,楚惊觉其人原本就是个洒脱性格,又是个非常讨厌麻烦的家伙,对于这大山里头遇见李少甫这种不寻常的事情,他都懒得去想,事出无常必有妖那般,他根本不想,
这会的江橙却是轻声道,“惊觉,那马是浮屠马…”
不待惊觉话,李少甫却是点头道,“橙子你对喽,这马正是军营中所征用的浮屠马,宁州城再往前行五十里,便是北邙山地界了,这里的马自然是这种了。”
楚惊觉只是冲着江橙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无妨,不过却是拉着江橙坐在了一旁,这大石头不,三个人端在一圈,
“少甫,你修为可比我厉害多了,这股气息却醇厚的多呢…”
“哈哈,那是,我选择的道路那可是艰难的多,现如今还是个伍长,做的便是那冲锋陷阵的事情,只是没什么大事情,也没用刀的地方,惊觉,你可追的上我呐,哈哈…”
李少甫今日的确是真心的高心,只是江橙貌似很是排斥自己,他也不做多想,能在这种破地方遇见青州的发,他如何不喜,寻常里这个伍长李少甫可不是个与人爱话的家伙,
“惊觉,什么时候咱们一同回青州去,不过到那时候,我应该不是伍长了…”
“少甫,你不知道么,青州我可不能轻易回去了,还有,何先生已经是去世一年了,你知道么…”
听了楚惊觉的话,李少甫楞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