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怎么会忘记呢……”
她收敛起眼睛里的不安,嘴角勉强地勾起一抹略带僵硬的笑容。
慕长缨唇角微翘,“那就好。”
谭宛安满脸狐疑,刚想追问答应的是什么,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推着病床出来的护士。
“儿子,儿子……”
一见顾锡臣被推出手术室,她再也顾不其他,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
“儿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难受?你们医院的麻药是不是没打好,我儿子怎么眼泪直掉?”
看到他眼角不停溢出的眼泪,她颤抖着手,伸出手擦拭掉泪珠。
小护士推着病床,“这位夫人,我们医院的麻药都是正规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医药局检测。”
“……”
慕长缨站在原地,瓷白干净的小脸无任何表情,但眼睫轻颤间,如水清澈的眸底泛起层层涟漪。
奇怪,为什么又哭了?手术过程中没发生丝毫差错啊。
“……”
她在深思,殊不知容戾渊将她眼中的思虑尽收眼中。
望了一眼谭宛安和顾清韵的背影,联想到顾二跟缨宝明明是从一个农村出来的,但一个回归豪门,一个坠入山崖跌入海底。
还有,顾二每次面对缨宝,眼里都闪烁着算计,他心底某种答案破土而出。
慕长缨压下心头的疑惑,去换衣间脱下无菌手术服。
她挽他的手臂,“阿渊,走吧。”
容戾渊回神,眸中氤氲着柔意,“好。”
不管缨宝跟顾家的牵扯深到什么程度,他都会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
“总算可以回家了。”
傅姣姣倚在墙壁,舒了一口气,抬起小手揉揉泛酸的眼睛。
她站起来,准备迈脚,可双腿麻木,脚板心传来一阵阵麻麻的细小电流,一直蔓延到大腿处。
“我……我的腿麻了……走不动。”
傅姣姣使劲儿地跺了跺脚,那股麻麻的小电流还是没消失,着急得声音里带了几分软糯的哭腔。
“需要我给你看看,顺便捏捏吗?”慕长缨停下脚步,脸带着诚挚的担忧。
“不用了,我来就好。”傅怀峥不等傅姣姣说话,抢先回答。
他的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流光,大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带着薄茧的手捏住她的小腿,从下往揉捏。
“啧……老牛吃嫩草。”慕长缨半个身子倚在容戾渊身,摇摇小脑袋,瞳仁里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抬起整理她有点散乱的头发,嗓音低沉,“阿峥开窍不容易,老牛也会爱护幼草的。”
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心底似是被投下一颗颗小石子,涟漪阵阵。
敏锐的察觉到丝丝危险,慕长缨极为赞同地点头,嗓音又娇又软,“嗯嗯嗯,阿渊说的对。”
呸,差点忘记了,阿渊也是一头老牛,真不愧是发小。
“谢……谢谢……”
脚的酥麻感消失,傅姣姣害羞地垂下头,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甜甜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
“……”
看到她这幅娇羞的模样,傅怀峥微愣,性感的喉结蠕动。
他良久后回神,嘴边的笑容加深,一直养着的小丫头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