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春桃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才一瘸一拐的朝茅草屋处跑去。
回到住处,春桃发现凤九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摸摸额头,似乎也不那么烫了,她暗松口气,想起今晚上遇到的那两个人,看来他们果真不是骗子,想想也是,那么风姿翩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骗子呢?
翌日,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日光从朗朗无云的际毫无拘束地洒落,金黄中带着赤明,清光缕缕如万匹柔软的丝绸飘扬飞散,就连院子中盛开的栀子花都雪白的如新雪初绽,半开火含苞的花朵明丽皎洁,掩映在碧绿的枝叶郑
凤九几经挣扎后才努力的睁开眼,入眼,是刺目的阳光,她将手掩在眼睛上以遮挡那刺目耀眼的阳光,这时,春桃走了进来,看到凤九已经醒了,她将手中端着的粥放置一旁,然后走到凤九床前,语气中带着股欣喜:“姐,您醒了!”
闻声,凤九将手拿开,入目的是一张面带疲色,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眼眶下面是黑压压的一圈圈黑青,她心中有些疼,怜惜道:“春桃,辛苦你了。”昨日她虽然神志不清,但大抵发生了些什么,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府中上上下下没有人会帮她们,如今她获救,定然是这个傻丫头,还有那个,白衣男子。
春桃一惊,随即摇摇头,道:“姐,别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你好好的,春桃就心满意足了。”着,她端起早已晾好的茶递给凤九,道:“姐,你刚醒来,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凤九点点头,将杯子接过,然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她的这一举动倒是把春桃吓了一跳,后者急忙将茶壶拿过来,边为凤九续茶边道:“姐,你别急。”
两杯水下肚,凤九才算是缓过神来,她把茶杯递给春桃,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转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姐,现在已经午时了!”
凤九点点头,接着,一道不协调的声音在这屋中响起,春桃强忍笑意,边起身边道:“姐,春桃这就帮你把粥端来。”
这时,一阵阵喧哗声自远处传了过来,凤九皱皱眉,她们所居住的地方距离主院很偏远,声音居然能传到这个地方,可见凤府的热闹程度。
“春桃,前面为何如此喧哗?”凤九问道。
春桃把粥递给凤九,回道:“姐,是侯爷回来了。”
凤九眼睛微眯,暗道:原来是他!这个立于凤府之上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她无法心生好意,能将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扔到这么个旮旯地方,可见其绝情,凶狠的本性!
春桃看着凤九陷入沉思,以为她还是想不开,便安慰道:“姐,您别伤心,您不是还有春桃的吗?”
闻言,凤九回过神,拍了拍春桃的手背以作安慰,随即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边喝边道:“你放心吧春桃,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凤九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
“姐,我去开门!”着,春桃起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凤府的管家张伯,春桃面带惊诧,问道:“张管家?”
张伯点点头,略显浑浊的眼睛遮挡不住那眼底的精明,他看了眼春桃,道:“侯爷回来了,快让你家姐收拾收拾去前厅。”
“是!”送走张伯,春桃便把刚才的事与凤九听,语毕,她担忧道:“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凤九嘴角轻挑,斜睨了一眼春桃,淡声道:“我们有得选择吗?”语顿,她打趣道:“而且逃避一向不是我的风格,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况且,她早就想会会这个男人了。
两个人用完餐,简单的一收拾便往前厅走去,一路上,她们自然免不了遭受一些嘲笑讥讽的眼神,茅草屋距离主院还是有些距离的,如果是以前的她,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这具身体新伤旧伤早已疲惫不堪,又怎禁得起这番折腾,等走到主院,凤九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冷汗淋淋,听着大厅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凤九嘴角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莫名的,她对这个未见过面的父亲有些恨意,不是为她,而是为凤九,里面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喜乐融融的时候可曾记得还有一个凤九,那个可怜卑微的女子,为了爱情忍辱求全,为了父亲母亲,甘愿忍受下饶欺辱与嘲讽。
春桃看着面色阴沉的凤九,担心道:“姐,你还好吧?”着,她看了眼距离她们不远的大厅,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要不我去回禀老爷,您身体有恙,改日再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