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闻言,验证了果真是公主,这明显是被人挟持做人质了,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只见从船上迅速走下众多士兵,随之船底高涨,才注意到这艘巨船竟然没有桅杆,那更是没有布蓬。
可发现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敌军派来的全都是精兵良将,武力非凡的勇猛之士,他们不能因为一个和亲公主放弃整个南阳国,下令道:“放箭!!!”
箭如雨下,众士兵护起盾牌,稳步前行,一部分已经涌进城门,擒贼先擒王,这城守狡猾的很,根本不下城门楼,指挥道:“燃狼烟!”
“皇上,要不要?”杨靖思示意阻止敌军报信,趁机将城池攻下。
摆了摆手,道:“朕要让整个南阳都知道,朕来了!”
随着狼烟燃起,南风北刮,河面上紧随其后的小型战船驶来,幸亏提前做了防护措施,这烟着实呛人。
战鼓擂,号角吹,声势之浩大,城守看不清河面上又出现多少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得命人向声源的方向一顿乱射,“嗖嗖嗖!”箭羽密集,只见星星点点穿过白滚滚狼烟,多半落入河水中,“噗噗噗!”的声响不断,剩下的则被盾牌挡住。
这时,一人如踏祥云,横空出世般飞向城门楼,地上杨靖思携众勇士执剑迎战,就在重如千斤的城门即将合缝之际,上前一推拒马桩直冲门正中,“杀!!!”士兵随之前仆后继如洪水涌进城内。
杨靖思左手挥剑阻挡不及,右上臂中了一箭,直接快剑斩断,留箭头嵌在肉里,进入城门,加入战场。
南阳西诺所在的甲板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被难闻的烟雾呛的咳嗽连连,“松开你的手,公主有个闪失你们负担的起?”南阳使臣狼狈上船,怒喝天逸勇士。
二人躲闪着,被人挟持进了船舱,怒嗔道:“好你个狗官!咳咳!竟然诓骗开城门。”
“回公主,臣属实不得已。”解释道。回程途中,几番催促,公主只知道游山玩水,走到哪里都要停一停,若不是眼看团圆佳年将过,还停在景南郡喝奶茶看书呢!
这时,顶棚上传来急如冰雹“嘣嘣嘣!”地声响,性命攸关之时,埋怨无益,二人都闭了嘴。
这城守完全不顾及她贵为公主,待她回宫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面前人愤恨的样子,尽收眼底,缓缓出口道:“公主,请耐心等待,国王必会派兵支援。”
“就是你这狗官,本公主说不回,非要此时回!”
刁蛮公主的本性暴露无遗,他决定不再做任何辩解,也不再安抚一下,此次拖拖拉拉行致渡口,准备登船之前,被一众士兵突击,素有和亲被退完璧归还的规则,可明显天逸国君从未放在眼里将这些前人定下的规矩。
“住口!”一直待在船舱内的慕十二郎,打断道。这是她第一次亲身经历上战场,内心早已如桶打水,七上八下。
万箭齐发,一人做靶,无一射中,秦曌一个闪身执扇空中借力,左右击落在地,脚点箭身跃上了墙头,众守城弓箭手,尚在搭弓,未及拉弦,人已经出现在眼前,近身作战,立即抄起刀剑,团团相围。
面前的人佩戴一副银白色面具,将整张脸罩起,只露着两只眼睛,从容不迫的长身直立,身着银丝走锈窄袖锦袍,折射出的银光如针刺目,比这光更令人胆寒的是那面具后面从容不迫的鹰历眼神,城守感觉自己成了猎物一样,心生后移,却未动步子,命道:“上!!”
他只要再坚持一下,临近的驻扎军就会过来支援了。
可城中经过一番奋战,本是必胜的局面,在敌方不断涌进不畏生死的勇士之后,更是以三抵一,而杀不过。
外面的震鼓如雷贯耳,让人无法想象敌军有多少守在城外。
一群毫无功力的操练兵也敢在朕面前放肆,可他的目标是这个城守,平步向前,看得人毛骨悚然,突然一杆长矛直刺而来,闪身躲过却迎上一柄长剑,直接回转绕其身后,执扇一击后背,二人互刺,双双毙命。
众士兵被激愤,直接群起而攻之,却见人直接点地而起,单足踩在了他们的剑锋上。
迅速将手中兵器向回一撤,人却如鹰展翅直赴城守身前,纸扇一撑,猩红色扇面驾于脖子上,城守低眉一看惊吓一跳,中间还有一个泛着月光的凡字,“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薄唇轻启。
众士兵连连后退,眼望着城守被压于城门楼下,城内以少对多正在厮杀,不时三三两两倒下, 此时脖颈上血扇更近一分,战战兢兢命令道:“住手!”
随之外面的击鼓声也消失了,两军迅速划开界限,秦曌直接将人交在了杨靖思手里。
此时,天空零星小雨,烟雾渐渐消散,本是逆风局打成顺风局,如今天不遂人愿,又是险中求胜的局面,南阳援军预计天亮即达,而南境的后援军需要雨中过河,好在南风将停,可是无帆划桨又逢雨,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近来夜观天象,天浑暗沉,大凶之兆,北河三,北河二双星闪着微弱的光,他预感将有大事发生,可他别无选择。
这必定是人生中一场豪赌,押上了自己的江山。
细雨迷离,战火狼烟,从城门里走出来一位神一般的人,一袭白袍,银白面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敢污浊他一分,如同日光一般耀眼刺目,敌军在城内,我军在船上,秦曌直接走上巨船后方,甲板与船棚早已密密麻麻箭羽嶙峋,像一头巨型大刺猬一样。
“慕十二郎。”沉声道。
“十二郎在。”起身道。
连忙向船后舱走去,紧随其后进了密室,面前的人,背影如山,气场强大,和昔日的挚天帝判若两人,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曾经相伴十余年,她都只是陪着演了个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