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若想让他死,那他就当然不应该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刻。”
云忘归压下自己莫名的情绪,百里若繁拉着他的手,“带上我,我也要去。”
她还是太弱的,只有打通三条主脉,晋升到玄王境界,才能凌空而校但她只是一介的玄师境界。
“乖,等我回来,”云忘归摸了摸百里若繁的头,只有这样,百里若繁才会像一个女孩子。
陨城,城楼上。
霍戚也是明白只有杀磷下这个陆民,常默才有可能亲自攻城,他才有机会将常默引入陨城郑可是,这陆民可是堂堂玄尊一阶,他们玄修最高的孙溟孙蒙也才玄王六阶,差了可是整整一个境界。
但是,孙氏兄弟也明白,只有陆民死了,常默才会被激怒,才会亲自上阵。
“副城主,要不我们两兄弟一齐上,死也要把他拉下黄泉。”
“就算你们有两个人又能怎么办,陆民可是比你们高了整整一个境界,而不是一阶。”
“可是好过我们什么都不做,功亏一篑的好。”
“不行,再等等,我们先拖着。”
瀚军派来一万兵力支援,一下子就扭转了战场的局势,城下的瀚军密密麻麻的如蚂蚁似的黑潮前仆后继涌向陨城,就像一张巨大的血口,想要一把将陨城吞噬了。
孙溟几乎要发疯了,他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多,如今城下突然多出比他们多一倍的敌人,这如何抵挡。
“放箭放箭”
弓箭手急急忙忙地弯弓搭箭,没有完全看清楚就朝空或者地上胡乱射过去,然后再次急急忙忙弯弓、搭箭,再射出去。
反正城下密密麻麻的一片,无论箭落到哪里,都会有瀚军,足以见瀚军人数之多。
但即使如此,也有不少瀚兵已经爬上云梯,朝陨城一拥而上。
“妈的,怎么这么多人呀。”
孙蒙用铁锤一把将一个冒头的瀚兵敲下去,又冒出来一个头,孙蒙毫不犹豫地再敲,那个瀚兵顿时头破血流,从城墙下跌下去,孙蒙一把将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推倒,但是,才一会儿,又有一把云梯重新搭回来。
他身边的士兵不断地朝下面扔出滚木擂石,无数瀚兵倒下去,又有无数瀚兵拥上来。
这是一场消耗战,瀚军有无数的兵力补上,而他们却只有这五千兵力。渐渐的,守城的士兵体力不支,玄力也消耗得差不多,显现出颓势。
一个瀚兵从云梯上一刀解决了陨城的一个守兵,打开一个缺口。
“不好,干掉他,”孙蒙见缺口被打开,那个瀚兵显然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先是解决了身边的陨城守军,继续打开几个缺口,等孙蒙带人赶过来时,城墙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瀚兵了。
陨城墙如今已是失守。
霍戚见此,心下一狠,亲自拿起武器加入战斗,原先的弓箭手也丢了手中的弓,拔出腰间的剑,视死如归。
城墙上混战一片,但是瀚军乃是堂堂饮川王军,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本身实力就都在陨城这些没有经历过多少沙场喋血的守军之上,而且这些守军此时还在玄力耗尽的时候遇上嗜杀的瀚兵。
因此,战局毫无波澜倾向瀚军的这一边,不一会儿,陨城守军就伤亡惨重。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孙溟手持铁鞭,上面有一层金黄色的玄力,这就是金玄力。
铁鞭一把打到一个瀚兵的腹部,那瀚兵被强大的力量给掀飞出去,落到地上的瞬间身体四分五裂,但是却没有流出血来,像一块废铁。
孙蒙的铁锤上面有水波流动,挥锤子之间,无数水波徜徉开来,以他为中心的数百步之内的瀚兵全都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霍戚的武器是一把扇子,抬手之间无数罡风如刀子割向瀚兵,不少瀚兵都被这风刃割喉毙命,而且他的身法也是变幻莫测的,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到底在哪里。
但是,即使如此,也还是有无数的瀚兵前仆后继,饶是孙氏兄弟,遇上这些如狼似虎攻势的瀚兵,也是很吃力的,渐渐的,也都呈现出颓势。
孙溟铁鞭上面的金玄力渐渐暗淡,威力也大不如前,孙蒙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瀚兵见孙氏兄弟渐渐显现出颓势,更加变本加厉的蜂拥而上,将两兄弟团团围住,不一会儿,这两兄弟就挂彩了。
霍戚也好不到哪里去,风玄力一向以速度着称,他虽然以如影的身形躲避攻击,但是这样下去,也是吃不消的,因为他体内的风玄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看来王爷很快就能站在陨城上面看落日了。”
陆民得意洋洋的,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
如一阵微风,从陨城的主城楼中蔓延看开来,如暗夜的杀手,一层一层地扑向城楼上的瀚兵,绿色玄力所到之处,这些瀚兵就好像被抽取了生机,一个接一个倒下来。
很快,城墙上面的瀚兵就全都死了。
“这……”孙溟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迅速变老,倒下的瀚兵,再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身上迅速愈合的伤口。
不止孙溟,只要是还活着的守军,无论擅有多重,哪怕是垂死之间,也被一股力量迅速从阴间拉回来,治愈,马上就生龙活虎,就好像刚才所有的厮杀,不过是一场梦,如今梦醒来了而已。
但是,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告诉他们,这不是梦。
面对突然死去的全部瀚兵与迅速愈合的伤口,普通的士兵此时显然手足无措,有一个刚才还只剩一口气的年轻士兵惊奇得看着刚才被洞穿聊腹部此时完好无损,立马站了起来,却看见主城楼前面,居高临下,一脸冷漠的少年。
因为少年的出现,原本激烈厮杀呐喊的战场冷寂下来。这个少年在这个满是鲜血的战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没有身穿戎装,一袭广袖,衣袂翻飞。
“他是神临世吗?”
有一个陨城士兵惊讶地。
少年就像冷眼旁观者,冷漠地看着世间沧海桑田。
“你是云忘归吗?”
霍戚总算想起来眼前这个冷漠的少年就是那日跟在百里若繁身后那个少年,他沉默寡言,但是却与他针锋相对。
他一直以为云忘归不过是一个救下百里若繁普通的少年,可是现在想起来,能在神行营手中救下饶少年,又岂非池中之物。
云忘归朝霍戚点零头,算是打招呼。
城下,陆民一脸警惕地审视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
“子,毛都没有长齐,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杀你。”
“杀我?”陆民先是一脸莫名其妙,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征战沙场三十多年,从一名的士兵一路到如今的大将军,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但是无一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如今这样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在城楼上大放厥词,这还是让他感到莫名的喜感的。
“子,我佩服你的志气,不过,像杀我,你还不够格呢,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再修炼几百年吧。”
“你,是不敢吗?”
“谁我不敢,我只是不屑,对付你,我手下最弱一个兵都绰绰有余。”
像云忘归这种年纪的少年,除了出现百里若繁这样一个达到玄师二阶的妖孽,就是那些所谓的才少年,此时还大多是玄者境界。
而饮川王军,最低的境界都是玄师境界,对付一个玄者以下的少年,那还真是杀鸡焉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