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量鹤道:“习武之人之所以强于常人,是因为其除了有周身十二正经之外,另有八条奇经异常强悍,运力之时只觉力似大海,源源不断,大乘者可徒手开碑裂石。”
徐莫行似懂非懂,只见吴量鹤一只手扣住自己道:“兄弟你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徐莫行看着他扣住自己的肩膀不能动弹,只得道:“弟名叫徐莫校”
“徐莫校徐莫校好,吴大哥今日便助你一臂之力!”
罢双指微曲用力连续击打徐莫行的胸口、下颚、脑侧、眉心、腹症背部、侧身、腿内侧。
每一击都让得徐莫行痛哼一声,手中的羊皮卷和信物也掉落地上,连击十数下之后方才罢手,徐莫行只觉周身无力,趴倒在地上深呼吸着。
吴量鹤单手扶起徐莫行道:“徐兄弟,你武功底子太差,我也只是帮你微末之力,给予你的八条奇经以微微刺激,可基本功还是得靠你自己勤以补拙,若你觉得靠此便可武功一日千里那便大错特错了,若不勤奋习练基本功,则永远领悟不到洗髓经的真谛,纵使再过十年,你亦是原地踏步。”
徐莫行搭住吴量鹤点头道:“吴大哥我明白,我亦知晓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
心下想到后世的武侠书里那些主角靠奇遇打通任督二脉便成武林高手的事是不现实的,自己也没能奢望。
被吴量鹤连击十数下后只觉周身无力,若不是吴量鹤告诉他已经微微刺激了自己的奇经八脉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还敢奢望什么一日变强吗?
吴量鹤满意的点点头道:“徐兄弟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虚怀若谷持之以恒,再加之以时日徐兄弟定能悟得洗髓真冢”
徐莫行当下也恢复了力气,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吴大哥再造之恩!”
吴量鹤摇头道:“微末之力,谈不上,一切还得靠自己。”罢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道:“这是我苦心多年钻研的基本功刀法,很适合你。刀法简朴易懂,一招一式皆蕴含至理,好生领悟。”罢罢交给徐莫校
徐莫行心带感激的接过刀谱道:“吴大哥初次见面却给我如此多的帮助,莫行实在汗颜。”
吴量鹤本就的眼睛更是眯了起来,笑道:“徐兄弟虽武功微弱却能正面应敌数倍胜于自己的敌人,我敬你的气魄和胆识。”
旋即又道:“下诸般兵器,而刀法却最易上手。世间无非常用的便是刀、枪、剑。枪偏重,需要过人膂力,剑取巧,非常年累月不可见效。唯有刀法,一招一式朴实无华,非重非巧,最易上手,也最适合武功薄弱的你,这也是为何我要赠你这本刀谱。好好研习,刀法虽简,贵在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练至大乘,劈金断石不在话下!”
徐莫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试探在领悟吴量鹤所的话。
吴量鹤不待徐莫行想透便道:“徐兄弟,若是锦衣卫已搜过你身,你便可放心将洗髓经藏于身上,若没有便还需要将其藏于暗处,以待其离开。”
徐莫行听罢倒有点得意道:“吴大哥放心,弟虽然算不得聪明却也懂得其中奥妙,看我这身衣服,便是锦衣卫置办的,他们想借更衣时确定我有没有藏于身上,可惜昨晚雨夜我冲出牢门时早已掉包!”
吴量鹤赞许的点点头道:“徐兄弟过谦了,能以仓促之间,考虑到这一层关系,还能取得武器折返杀敌,确实胆识过人。那锦衣卫却也不能确定你与老怪有何必然联系,既已查无所获,想来你也就排除了嫌疑。”罢吴量鹤忍不住笑道:“只是藏地太过显眼,屋顶瓦片里压着也着实轻率了。”
徐莫行倒是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时间仓促,时间仓促。”
吴量鹤听罢大笑地拍拍徐莫行肩膀,声如洪钟道:“既然如此,今日相会也未白来,交代完事情我也该离去了。徐兄弟,后会有期。”罢便欲离去。
徐莫行却言道:“不知吴大哥欲往哪里去?”他很想跟着吴量鹤走,可行百里之外必需路引,若无路引便得坐牢,他刚脱罪,却不敢再犯,总不能指望每到一处便让吴量鹤带他杀出一条血路吧?
吴量鹤道:“我也不甚清楚,老怪已故,中原亦无我牵挂之人。也许我会回一趟塞北,我已经数年未曾回去了。”
徐莫行追问道:“敢问吴大哥本名姓甚名谁?若是有一日弟有幸到了塞北也好寻吴大哥。”
吴量鹤本想不答却又看着徐莫行殷切的眼神,叹了口气道:“名字不过也是一种称呼,不必执念。不过徐兄弟若是到了塞北,可寻名兀良哈,若是我在,你定然能够找到我。”
徐莫行递上一壶酒道:“吴大哥,请!”
吴量鹤接过酒壶也不客气咕咚咕咚牛饮两口递回给徐莫行,豪放道:“给,徐兄弟后会有期!告辞!”
罢不再犹豫几个闪身,脚步灵活似猿猴,几个越步便冲下了山岭,只见树丛抖动间消失不见。
徐莫行看在眼里,叹在心中心道好厉害的轻功,不知自己何时能像吴大哥这般遨游下。
不由得摇摇头,将羊皮卷信物与刀谱收入怀中,望着吴量鹤消失的方向喃喃念道:“吴量鹤,兀良哈。兀良哈,吴量鹤。吴大哥取名果然有趣!”罢便提起酒壶在老怪物坟前撒了一道,重重叩了个头。
“师傅,莫行一定会做到的。”罢便起身离开,不再回头。
徐莫行离去后,此处有寂静了下来。唯有从缝隙中落下的泉水惊潭声与呼呼的山风吹拂着,将坟前的柳树枝条吹在空中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