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为了你的任性翻天覆地。

——杨可宜

“你还加了吴喜悦妈妈的微信？”曹向阳忽然问道。

当着另外两人在场，杨可宜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有小声解释道：“唉，后边有空再跟你详细讲。”

曹向阳点点头，又道：“待会儿咱们去无忧面馆问一问，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

杨可宜嗯了一声，大伙儿又接着看视频。

第二次叫停的是安保处的袁老师，他用鼠标在画面上示意，“吴同学拿了假条离开校门是上午十点五十，但不到十二点，她就再次出现在了校门口，这一回，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三人将那一段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次，确定无虞之后，曹向阳又问：“学校有没有哪里是监控死角？”

袁老师顿了顿，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五一十地道：“却是存在死角的，比如说，篮球场旁边的旧楼后方，男生寝室的顶楼转角处，网球场最内侧……你也知道的，学校经费有限，这些设备能勉力维持已经不错，疏漏自然是有的。”

“死角就这三处吗？”曹向阳双目如炬，却并不理会袁老师委婉的解释。

“嗯……”袁老师抿嘴想了想，“我掌握的目前就这么多。”

“不对！”曹向阳当即否定道，“校内教工宿舍那边，似乎没有监控。”

“哦，这个我知道。”袁老师立马要求技术员调出了监控画面，“教工宿舍那三栋楼，有特殊的历史背景，现在其中的许多住户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所以我们早在五年前就用铁栅栏将它和教学区划开，但是从保证学校安全的角度出发，我们在栅栏的铁门处一直就有设置监控。”

这个不假，杨可宜每次刷卡打开铁门的时候，都会注意到头顶上那个监控器。

“铁门处有监控。”曹向阳皱了皱眉，“那另外一道门呢？种了三角梅的那一边。”

“哦，对了！”袁老师也像恍然大悟一般，“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学校布置监控的时候，在小区大门处确实安了监控，不过一个月前，监控设备坏掉了，咱们也还没来得及修。”

“只有这两处监控吗？”曹向阳追问。

“是的。”袁老师道：“那三栋楼是南北走向并列修筑的，铁门的监控可以同时覆盖后面两栋的花园，最外边直对小区门的那栋，有门口一个监控就足够了。”

闻言，杨可宜不由自主地和曹向阳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不正是他们居住的楼栋？

“还有没有什么地方的监控可以看到小区大门的情况？”曹向阳再次询问道。

袁老师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技术员提醒道：“曹警官，那小区正门口好像有个天眼。”

杨可宜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然而曹向阳却面犯难色，“查看天眼的监控内容，要经历一大堆的审查手续，太耽误工夫，我待会儿给同事打个电话，最快也只有明天下午才能去市局看，咱们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杨可宜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小区对面的咖啡馆，“我记得松老板好像在咖啡馆外安了个监控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小区大门内部的情况。”

“咖啡馆正对小区大门，如果那里的监控没有关，自然是能看到的。”

“松老板最近新开了外摆区，他忙前忙后也没个帮手，估计对监控视频有很强的依赖性。”

“那就好！”曹向阳看了看表，道：“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咱们快点过去，应该能抢在他打烊之前到。”

二人一路小跑，到达咖啡馆时，正见到松老板拉下了店铺的卷帘门。

“太好了，可算赶上了！”杨可宜气喘吁吁地说道。

俯身的中年人拉了拉肩膀上的背包，一脸狐疑地看着慌忙而至的两人，“咖啡机已经洗了，二位明天赶早吧！”

“不，松哥，你误会了！”杨可宜拍了拍胸口，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调，“我们是想调看一下你店里的监控，不知道是否方便？”

“调看监控？”松老板抬头望了一眼门店右上角的监控摄像头，直到此刻那个摄像头都还亮着红灯，“我店里的监控确实在运行，这个不假，可是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调看监控的理由呢？”

闻言，杨可宜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冒冒失失的模样似乎有些失礼，她正想开口解释，一旁的曹向阳却已经发声，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样！”松老板笑了笑，说道：“我们热心商户确实应该配合学校的安全工作。”

说罢，他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边滑动着界面一边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店里的监控都在我的手机上就能调看，你们说时间，我调出来给你们看。”

“应该是从三号早上十点五十到今天的。”

“那么多！”松老板惊叹道：“那我还是把店门打开，你们坐进去看吧！”

杨可宜连忙道了声谢，顺手就接过了手机，但直到把那巴掌大的设备拿到手里的时候，她才发现，松老板的手机贴着防偷窥膜，要想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非得目光与之垂直不可，而若是两个人都要看到监控视频画面，那必定得头挨着头。这般画面，不说亲昵，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尴尬的。

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他俩哪顾得了那么多。

“停一下！”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没有想到，几乎刚一打开回播画面，就有了重大发现。此刻，画面时间正定格在十一点三分，那个身穿藏蓝色毛织外套的中年女子正快步走过咖啡馆的门口。

“这么说来，吴喜悦从学校一出来就和无忧面馆的老板娘分开了。”曹向阳分析道。

“再看看，或许真能看到吴喜悦。”杨可宜小声说道，征得曹向阳同意过后，她伸手点动了界面上的播放键。

但随后的的十几分钟，画面几乎静止了一般，莫说是人，就连车都没有路过几辆。

“开三倍速！”曹向阳轻声说道。

霎时间画面飞快跳动，杨可宜只觉得双眼已然受不了。然而，就在她晕头转向之际，曹向阳却再次按下了暂停键。画面上的吴喜悦，背着书包，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正垂着头穿过大门往小区内部走去。

“她回去过？”杨可宜惊诧地说。

正在两人眉头紧蹙之际，却听见一旁的松老板说：“我打开咖啡机，磨了珍藏的好豆子，给你俩一人做了一杯意式浓缩，喝完咖啡续了命，接下来可以考虑给手机充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