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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李二锤很早就醒了。
他推开房门,明媚的阳光便射了进来,令他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了一下。
从门口看出去,下方、远方连绵不绝的群山,一个个高低不同的木制房屋坐落期间,还有一些窑洞。
群山之间点缀着成片的、大小不一的梯田,三三两两的人群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压电线,看不出任何现代的痕迹。
“嘿嘿…姑爷!”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坐在门外抱腿而眠的傻姑。
傻姑竟然坐在门外守了自己一夜?
昨天晚上自己和沐青玩的那一出,岂不也被傻姑发现了。
呵呵,就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不被发现才怪?
只是,那条蛇已经出离愤怒了,咬起人来肯定狠。
那条蛇虽然没毒,咬一下也是挺吓人的。
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二锤再看看远处的群山,昨夜即使放任自己跑路,怕不是饿死在路上,就是被野兽给吃了。
“早上好!”李二锤很自然地伸伸懒腰,早已习惯的问候也就随口而出。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除了傻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整个院子很安静。
也许是大家折腾了一个晚上都很累吧?
不对劲,好像缺了点什么。
难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意料之中的全寨缟素呢?
哀乐呢?
哭声呢?
都没有!
空气中透着诡异,李二锤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里的风俗难道不一样?
还是?
难道老寨主他并没有过世?
不会吧,昨晚,那个老人明明看上去已经不行了。
老寨主走的话,傻姑总要戴孝的吧。
李二锤再看向傻姑,胖姑娘一身花俏的粗布衣服,完全没有有人过世的任何标记。
特么,这算是奇迹么,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冷静,我必须冷静!
李二锤抑制住强烈的好奇心,他轻轻地推开迎上前来的傻姑,沿着楼梯下到一楼,走进院子。
院子里很静,没有一个人,除了跟着的傻姑。
继续往外走,轻轻推开院门,没有人拦着,比想象中的自由。
李二锤深深地吸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小麦的甜香,应该到了收麦子的季节。
整个寨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干着农活,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夏日的早晨。
“老寨主…他?”李二锤犹豫着开口问道。
“嗯!嗯!”
傻姑如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好像知道李二锤要问什么似的。
“那他…?”李二锤还想一探究竟。
傻姑又摇了摇头。
李二锤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个不明所以的婚礼很灵验,冲喜竟然起了效果!
老寨主还活着!
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情况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李二锤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他环顾四周,连绵不断的群山正如他此时的心情,只是,山的外面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也只有走出去,看过了,经历了,才能知道的更多。
“洗漱,吃饭!”
傻姑拉着李二锤的胳膊往回走,也就打断了李二锤的胡思乱想。
回到楼上的房间,被傻姑伺候着洗漱、穿衣,李二锤自然是不习惯的。
他也是本能拒绝的,只是实在拗不过胖姑娘的坚持,最后也只有随她去了。
梳头的时候,傻姑嘟哝着说蓉姐姐要见自己来着。
李二锤知道这是到了摊牌的时候。
现在这个状况,李二锤颇有些无奈。
走与留?
似乎决定权并不在自己手中。
况且,老寨主还活着。
即使留下来了,人家也不会待见你。
昨晚一起拜堂的那位肯定不会,原本盼着接班当家作主的干儿子沐青自然也不会待见自己。
局面确实很微妙。
唉,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这样也好,早点摊牌,自己也好早做决定。
大早上的,新郎屁颠屁颠地去拜见新娘,自然是一件很丢身份的事情。
不过,对于没有什么地位的赘婿来说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李二锤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无非碰个面,一起吃个早饭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进到饭厅,便看到了那个唤作沐蓉的女子。
自然就是和自己一起拜堂的那位。
两人也算是打过照面的,从关系上来讲也不能算是陌生人。
那女子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李二锤也就礼貌地向她报以淡淡的微笑。
看到李二锤,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迟疑的神色,只是站起身,微微地向前一小步,嘴里叫着,“夫君来了。”
她竟然喊我夫君,这个倒是出乎李二锤的意料。
他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是一起拜过堂的,也不能算太突兀。
这个女子身材高挑,鹅蛋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束带束在脑后,盈盈十三四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因为熬夜和流泪,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眉宇之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忧愁,虽有疲累之态,却也并无矫揉造作之势。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她的一站一迎,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至于让自己显得过于热情,也不让对方有被冷落的感觉。
好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接下来反正是要摊牌的,好聚好散互不相欠嘛,李二锤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好歹两人也是一起拜过天地台的,也算有了“一拜”的缘分。
毕竟自己还有着近三十岁的心理年龄,冲着十四岁的小萝莉叫声“娘子”,心理上不免有些违和,李二锤也就敷衍着回应几句。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会有一些不咸不淡的交谈。
自然没有实质性的话题,想来人家也是想让李二锤填饱肚子。
填饱了肚子才好跑路滚蛋不是?
早饭谈不上丰盛,其实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跑路。
李二锤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沐蓉被琐事烦扰,胃口并不好。
她又要顾忌到李二锤的感受,又不能吃个三两口就放下筷子,所以吃得也就很慢。
就有了机会和时间,去仔细审视眼前的这个男子。
男子是一个典型的小白脸,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身板瘦弱的厉害。
他看上去并不做作,也不拘束,整个人不卑不亢。
即使是在自己面前,也不存在任何低人一等的唯唯诺诺。
他和那些读书人是不一样的,至于有哪些不一样,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直觉吧!
沐蓉想着心事,眉头也就很自然地紧锁在一起。
近段时间诸事烦扰,她的心情自然不好。
爹爹的病情,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的。
至于现在,也不能算是最坏的结果,还剩那么一口气吊着,也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至于这场婚礼,说白了也是应景而设,并不是自己所喜欢的。
女子再讲究三从四德,也不能随便在路边捡个男人吧?
她微微地叹口气,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
既然是冲喜,总要虔诚一点才好。
现在,这个婚礼还不能算结束,两个人总要给爹爹磕了头,敬了茶才算圆满,也了却了爹爹的心愿。
至于以后,他想走或者怎样,也就随他了。
现今条件下,自己终究是占主动的那一方,这些事情理应由自己提出。
万一被拒绝了,自然是下不来台的。
沐蓉就有些为难,犹疑着,迟迟没有开口。
这边,李二锤心里想着,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就此相忘于江湖吧。
“夫君,那个…那个…”沐蓉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哦,我懂得,我现在就可以走!”李二锤很干脆地说道:“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