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凉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这家伙也是可怜,都不知道这瘦巴巴的小白脸叫啥名字,就被人家撩拨的悲天恸人了。
活该被骗。
也对,你知道了别人的痛点,掌握了别人的需求,再适当的共情,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李继凉似乎被说到了伤心之处.
再想想自己事败垂成,颠沛流离,最终落得个丧家之犬的下场,已是悲伤感怀,双目含泪。
“李继筠何德何能敢占据高位?我拓跋氏基业早晚要葬送在此子之手,兄长我是空有抱负,力有不逮啊。”
李继凉说得也对.
李继筠确实不堪大用,一年不到就一命呜呼,他的弟弟李继捧更是最后将五州之地交给了赵二。
后来,还是他的族弟李继迁反宋才成就了西夏基业。
“兄长莫急,李继筠得位不正,立足未稳,至今未得朝廷册封,反对之声有之,必不久矣,只要稍作经营,兄长他日重返夏州必然可期。”
李二锤猜测,对李继筠地位的确认上,赵二是耍了鬼把戏的。
李继筠至今没有得到转正的待遇,依然是定难军的留后,“留后”终究就是个代理.
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在没有扶正李继筠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没有机会成为定难之主。
赵二这么做,自然是用“节度使”的位子来吊人家的胃口,进而将夏州引向权力之争的内乱。
发生了内乱,自然大家都有机会,到了最后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够硬。
适时地给个甜枣,再画一张很大的饼,李继凉也是乐意接受的。
欲望就像一粒种子,当有了足够的阳光和水,它就会慢慢滋长,再适时地施些肥料,总有一天它会爆棚盆。
“当真?”李继凉双眼发光,此斯也是压抑的太久了。
“其弟李继捧羽翼渐丰,他日必有不服。族叔克远克顺兄弟亦是觊觎夏州之位日久,只要稍加利用,兄长可期啊。”
李继凉蛰伏于吕梁山内,一年有余,惶惶不可终日,早已心如死灰,断了对夏州的念想。
如今,李二锤又帮他燃起了觊觎夏州的雄心,甚至还帮他增添了那么一点点信心,自然豪情万丈,兴奋异常,
“今日适得其会,自然要一醉方休!”
李二锤也无不可,老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那六十度的烈酒可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便宜了你们这帮兔崽子!
李继凉倒也真心,立即吩咐下去,大摆筵席。
未及多久,大块牛肉、羊肉就摆上了桌。
对方二十几人,加上李二锤一方的四人,在聚义堂摆成两排,甚是壮观。
“兄弟觅得一种好酒,堪称人间极品,一直未敢独自享用,自然要与兄长一起分享。”
李二锤心头一阵冷笑,老子委曲求全,就是等你入瓮啊。
他冲李不惑摆摆手,“把我最好的酒打开,给所有的兄弟都满上。”
李不惑知道,最好的酒自然是那六十度的烈酒了。
他搬出一坛,打开封口,一股醇厚的异香便在聚义堂内飘散开来,在座之人闻之,无不露出惊异之色。
他依次为大家满上,这一碗说不得有半斤。
到了两个女孩这里,也就点到为止了,这个李不惑自然懂得。
哗哗的酒水声扰得李二锤一阵肉痛,这可是老子的心血啊。
好好喝吧,喝好了送你们上路。
此时,李二锤便不再犹豫,站起身,双手擎碗,大声说道,“兄弟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一碗酒便倒进了肚子里。
妈的,这可是接近六十度的烈酒啊,为了替老婆大人报仇,老子也是豁出去了。
李二锤先喝,自然是告诉党项人此酒无毒,大可放心饮用。
李继凉早就没有了警惕之心。
见状也是起身站立,其他人紧随其后,这酒香扑鼻,党项人又是好酒之人,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好酒,好酒,好酒!”李继凉一饮而尽,连叫三声好酒,眼光早就瞄上了酒坛。
那些个党项人早被酒香勾起了酒虫,自然急不可耐地倒进了肚子。
然后也是眼巴巴地盯上了酒坛子。
妈的,一碗酒下去,竟然一个未倒,这些党项人的酒量有些出乎意料。
老子不会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吧?
李二锤有点郁闷。
可怜我的好酒啊,都进了狗肚子。
一圈下来,大半坛子酒可就没有了,李不惑可就有点舍不得了。
这是全村人的希望,怎么能便宜了党项人?
“倒酒!”李二锤大喝一声,生怕李不惑漏出破绽,那就前功尽弃了。
李不惑无奈,只得拿起酒坛,每人又是满满一大碗,到了自家人这里,自然也是留了一手。
李二锤站起身一仰脖又是一碗酒下肚,“在下,再敬兄弟们一碗。”
那些党项人巴不得再来一碗,这么好的酒怎么能放过。
咕咚,咕咚几声又是一饮而尽。
这酒喝下去可就有一斤了,这些党项人再不倒,老子可就没辙了。
谁知,李继凉还真没倒,不但没倒,还拿起了酒碗,嘴里叫着,“倒满,倒满,我要敬小娘子一碗酒。”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拿起酒碗,东倒西歪地向着沐蓉的方向扑过来。
那些个党项人看见自己的头领扑向了沐蓉,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也是摇摇晃晃地扑向了沐云。
这下,李二锤傻眼了。
妈的,一斤酒都干不倒啊,老子失算了。
狗日的,不管了,老子和你们拼了。
“该死!”李二锤大吼一声一脚踹向李继凉。
“扑通。”李继凉就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李二锤还待上去再补一脚,李继凉却是身体一翻仰卧在地,打起了呼噜。
另一边也是剑拔弩张。
沐云、李不惑已经准备冲上去和对方死战了。
此时,党项人俱是眼神迷离,早就辨不了东西了。
还没等冲上去,就是一阵接一阵桌椅翻倒,那些党项人终于一个不剩,全倒在了地上。
好险啊,老子玩不起心跳啊,以后再也不玩这种游戏了。
李二锤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麻痹,老子紧张了么?
耳听对方呼噜声起,他心中大定,森然站立,冷冷地看向其他三人,“还愣着干什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