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治大国若烹小鲜,难以一蹴而就。”楚王府内,沮授如此劝诫萧彦。
萧彦叹道:“开启民智,富民强国,任重而道远啊。沮授,你此来是因何事找我?”
沮授道:“主公,举孝廉之制在我军中名存实亡,现在几乎都是县学中的学子赴各郡县为官。如今县学风气大变,很多学子挖空心思进入县学,而私学和各大士族皆有怨言,认为我黑山军把持官路,留在此地晋升无望,只有远走他处。”
萧彦道:“士族敌视与我,我只能自己培养寒门为官,有何不妥之处?”
沮授道:“可现在县学风气大改,进入县学的学子不思学问,只以人情关系,和贿赂县学师长求官。此等人得官之后,大多都是无能之辈,而且多有贪墨,鱼肉百姓。天下学子何其多也,大量人杰也会因此流失,此制当改,而且刻不容缓。”
萧彦问道:“沮授,你觉得应如此改制?”
沮授道:“我以为应当统一设立考察制度,让天下学子都能参与大考,若有真才实学,才可聘用为官。”
萧彦心中一动,沮授所言倒与科举制有所相似,相比举孝廉,这科举制就要先进多了。
“发布公文,取消县府州学师长察举制,今年实行科举制,分别以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童试在郡县举行,参加考试的是童生,考取后称为秀才,考取第一名叫案首。考中秀才便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乡试在州城举行,考取后称为举人,第一名叫解元,会试在国府由礼部主持,参加考试的是举人,考中称为贡士,第一名叫做会元。贡士们还要参加最后一次考试即殿试,由我亲自出题考校,考中后称为进士,第一名叫状元。不论出身贵贱,天下士子皆可参加。”
“此乃文科,再办武科,与文科大同小异,文科考法律,算术,时务论文等,武科考马射、步射、马枪、负重、摔跤,军事策略等。沮授,我预备由你主持文科大考,以贾诩主持武科大考,时间就定在今年九月,你看如何?”
沮授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出这个想法,而主公已然思虑周全了。
“主公,我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招募贤才。”
“嗯,你先去吧。”
沮授刚退出萧彦处理公务的内室,只见小乔大乔竖立在门外,大乔问沮授,“沮授先生,不知楚王殿下为何终日郁郁寡欢?”
沮授倒未觉得萧彦有什么异常,想了想说道:“殿下忧心国政,乃是难得的贤君。”
沮授知道些许内幕,乃是私自开矿的豪强和哄抬粮价拒不纳税的奸商背后都有黑山军中的人撑腰,而其中牵涉的人极多,黑山军将会有一场地震,就连他沮授也不敢沾染半分,因此决口不谈此事。
此时内室之中,萧彦问典韦,“我令你查的事如何了,到底有谁在背后为那群不法之徒撑腰?”
“主公,此中涉及了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四位黑山军将领。”
“就凭他们也能乱我之国政,以至于官吏不敢执法,任由不法之徒坐大。”萧彦根本不信,他们四人能力平平,任校尉之职,最大的也不过是裨将军,如何敢撼动国策。
典韦额头留下汗珠,“主公,他们自成一党,为首的是杨凤将军。”
杨凤乃是黑山军第一元老,虽然谋略武艺平平,也常被赋予要职,现在杨凤只是杂号将军,可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何况区区执法官吏。
“杨凤?”萧彦目露冷光,他不想对这老兄弟动手,可法不容情,没有他言可谈。
“你带影密卫亲自逮捕五人,交由刑部收押审问,决不可放走一个。”
“诺!”
此时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等黑山将领,都有大事不妙风雨欲来之感,萧彦清查不法官吏之后,下一步就是对军中动手。
河内郡,杨凤,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汇聚一堂,共商大事。
“诸君,我有预料主公要对我们动手了,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杨凤问道。
“大帅要动手,定然是安排周密给与雷霆一击,让我等豪无还手之力,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帅念及旧情,饶我们性命。”左校长叹一声道。
左髭丈八一脸不服之色,“我们是黑山元老,大帅坐拥天下,享有无数的钱粮美人,为何我们采矿,做买卖赚点辛苦钱也不行,纳税纳税,商税都收到咱们头上了,我们可都是国家功臣,他居然如此不念旧情,要在我们口中夺食,真是可恶至极!”
郭大贤也面露愤怒之色,“大帅重用降将,如今早就把我们这群黑山上的老兄弟抛诸脑后了,咱们常年镇守冀州后方,连建功立业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是想赚点金银福荫子孙罢了,可这也要管,正是令人寒心。”
所有人都沉下脸来,断人财路,不亚于杀人父母,于氐根忽然开口,“若大帅死了,谁还敢对我们动手?”
杨凤一震,不敢相信于氐根如此胆大妄为,这时左髭丈八又道:“大王身边的近卫军大将典韦可是厉害,若要动手,需得把他引开。”
左校道:“典韦好酒,我曾经还请他喝过,我可以将他灌醉,或者直接下药,密而杀之。”
左髭丈八道“大帅身边有一员近卫军什长乃是我的旧友,他平日里也没少收我的好处,可以托他打探消息,寻找下手的机会。”
杨凤越听越惊悚,不可思议道:“你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真的打算害大帅。你们可知大帅是什么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尔等还是听我之言,明日就随我去中山郡大帅府上负荆请罪,再把所有污款拿出来上缴国家,再请张牛角,褚燕,徐晃于毒等将军为我们求情,我想这件事还是能平安过去的。大帅此人吃软不吃硬,若有异心,敢图谋加害,我们有灭门之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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